「皇后不愧是皇后。」
懿貴妃孟吳越打量著手上繡著鸞鳥的繡品忽然嗤笑道。
「娘娘,咱們要過去看看質嬪和五皇子嗎?」
聞言,維夏放下了手上正串著珠子的穗子。
「去,當然要去。」
孟吳越溫柔地注視拿著玩具在床榻上自娛自樂的七皇子柔聲說道。
「那奴婢現在去庫房找些合適的禮品?」維夏立即站了起身。
「去吧。」孟吳越笑著擺了擺手,也起身將七皇子抱在懷中,逗弄著。
維夏風風火火地正要踏出臥房,猛的剎住了腳,回過頭道:「娘娘,七皇子殿下不宜過去吧,萬一被生病的五皇子殿下傳染了就不好了。」
「安心,本宮已經想好了,你就在鸞儀殿看著七皇子,本宮帶著大公主一起過去。」
孟吳越擒住七皇子亂抓的小手,抬眸看向維夏笑道。
「奴婢一定會照顧好七皇子殿下的。」說罷,維夏便離開了臥房。
「清和,你去後殿將大公主叫過來,囑咐她打扮得溫婉可親些,咱們要去玉堂殿關心關心她五弟。」
「是,娘娘。」
維夏帶著禮單回來,孟吳越隨手翻閱了幾下,便轉而交給了女兒舞陽公主秦榮祿,問她是否有哪裡不妥,為什麼要這麼準備,待她回答後,又叫維夏細細與她講有關於送禮的學問,並在一旁補充校正。
秦榮祿選駙馬出降立府成家,人情往來,不能什麼也不知道,被人算計了去。
公主長大成家做主之後的人情往來不會牽涉外朝的官員,只在親戚之間,特別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七皇子有她這個母妃在,她會注意著,不會七皇子與他的親姐姐舞陽公主生分了,其他異母的兄弟姐妹,不說關係有多親密,至少不能因為送禮這種最基礎的人情往來而交惡。
秦榮祿攏了攏狐毛裘衣,抱著袖爐,倚靠在孟吳越身側。
「母妃,大冷天的,二妹妹將五弟推水裡,質嬪娘娘要恨死母后與二妹妹了吧,說不準質嬪娘娘還會以為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二妹妹暗害五弟呢。」
「你以為呢?」
「九弟那麼多兄長,皇后娘娘針對五弟那隻彩羽大公雞幹什麼,沒必要。」
「彩羽大公雞?」
「女兒知錯。」
「去了玉堂殿,展示展示你作為長姐關心幼弟的氣度便是,不必殷勤,你是陛下的長女,你的母妃是貴妃娘娘,你無需作卑微姿態去討好她們。」
「母妃,女兒知道的。」
「母妃,您想當皇后嗎?」秦榮祿湊到懿貴妃孟吳越的耳邊低聲問道。
「口無遮攔,誰與你說了什麼嗎?」
「以前母妃代掌鳳印,主掌後宮的時候可威風了。
現在只得了個協理後宮之權,事事都要去請示皇后娘娘,也太憋屈了。
大冷天的,母妃和女兒還要親自來區區一個嬪那送禮,以前沒有皇后的時候,別說內命婦了,就是外命婦年節都要去咱們鸞儀殿拜見的。」
孟吳越蹙著眉看著秦榮祿。
與人交好的時候,孟吳越會帶著女兒,但她並不希望秦榮祿卷進後宮的傾軋里。
公主本就沒有繼承宗廟之權,何必蹚入渾水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