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嬪娘娘,您懿安!」
「陛下可忙完了?本宮特意讓人燉了些紅棗薏米銀耳羹。」魚賒月示意一旁的霜序將食盒提上前來遞給張德禮。
「娘娘,奴才這就去給您通報吧。」張德禮錯開身子,沒有接過霜序提著的食盒。
要是還沒通報就擅自接過了食盒,不僅在陛下那裡討不得好,這讓瑜嬪沒了留下來親手獻上羹湯的理由,也是惹厭棄的。
但是吧,
他覺得瑜嬪娘娘留下來也未必開心,陛下正與舒美人打得火熱呢,這進去若是撞見了......
張德禮暗自搖了搖頭。
希望瑜嬪娘娘的性子好些吧。
「多謝張公公。」
「奴才不敢,娘娘您稍會兒。」
張德禮站在殿門外,低著頭,輕輕敲了敲半掩的門扉,朗聲說道:
「陛下,瑜嬪娘娘在外邊正提著食盒候著。」
是打發了,還是宣她進來呢?
十二月的天,白良玉衣著卻十分的單薄,她剛剛褪下連厚重的禦寒的斗篷正要為陛下舞一曲,聽見張德禮的聲音,稍微有些愣怔。
「陛下?」白良玉愣愣地看著秦至,目光中透著哀求的意味。
「讓瑜嬪將羹湯留下,叫自己先回去吧。」秦至慢條斯理地看著白良玉,才吩咐道。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張德禮得了准信,轉身就走,他全程低著腦袋,生怕看見什麼他不該看。
白良玉這才轉憂為喜,眸中水光閃閃,楚楚然望著秦至。
「朕說出口的話,豈會出爾反爾?朕既是答應了玉兒,唯獨朕能欣賞玉兒曼妙的舞姿,便不會讓旁的人有辱你身份的機會。」
如果魚賒月進來獻上羹湯,順勢留了下來,提出要與秦至一起觀賞她跳舞的要求,白良玉心想著今日之後自己怕是成為他人口中低賤的舞姬了。
跳舞給自己的夫君看那是閨房之樂,跳舞給旁的人賞樂,她的名聲便不能要了。
「多謝陛下。」
白良玉溫順地將頭靠在秦至胸前,脈脈不語。
秦至輕輕推了推她。
「玉兒不是要跳舞給朕看嗎?衣著單薄又不舞,不冷嗎?」
「陛下抱著嬪妾,嬪妾便不冷。」
秦至張開了雙手,表示他並沒有任何動作。
「陛下是不是偷偷給嬪妾畫過畫像?」
「你又從何得知啊?」
「是表姐告訴嬪妾的,但是她告訴了嬪妾之後,又不把畫給嬪妾,嬪妾心痒痒的。」
當然不是李曦華主動說的,李曦華可不願意讓白良玉在她面前多一個得瑟的籌碼呢。
「那你待如何呢?」
「陛下再給嬪妾畫一幅嬪妾正在跳舞的畫,獨賜予嬪妾?」
白良玉媚眼如絲,她直勾勾地抬眸仰望著秦至。
「求求陛下了,好不好嘛?陛下!」白良玉蹭著秦至,聲音甜膩,又似鶯啼婉轉。
「不想畫。」秦至無動於衷道。
他上次是什麼畫的人像來著?不重要。
秦至召李曦華到跟前,讓李曦華誤會秦至是在為她作畫,結果畫她的表妹白良玉。
單純是為了看李曦華在陷害了自己的表妹之後,在宮中見到皇帝畫自己表妹的畫像會有什麼反應罷了。
正經給人畫人像那是畫師的事情,他又不愛好畫人像。
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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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嬪娘娘,陛下讓奴才將您送來的羹湯拿過去,您就先回去吧。」
「陛下這個時候不都忙完了嗎?怎就叫本宮回去了?」
「回娘娘的話,都是陛下的意思,奴才怎麼敢質疑呢?」
魚賒月歪著身子探了探頭,見到殿門外,白良玉的宮人丹珠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朝著她看。
魚賒月瞬間反應過來,又是白良玉在糾纏陛下了。
她一把奪過食盒就往宮門中闖去,侍衛不敢碰她,一愣神就讓魚賒月跨過宮門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