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岩來之前,胡祿還分別接到了玉門府虞紹言和慕容雪的來信,他們兩人對胡祿匯報了同一件大事:玉駝山莊的化形草儲備被盜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玉駝山莊盛產化形草,因為這草,玉駝夫人在妖界頗有威望,只要是妖精誰不想儘早化為人形享受人世間的繁華熱鬧,愛恨情仇,當然,也有能少部分耐得住寂寞的。
在修真界,靈石是修士們的硬通貨,而在妖界,化形草的地位堪比靈石,當然,被人類煉丹師以化形草煉製而成的化形丹就更硬通了。
精怪們雖然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修行化為人形,但那還是太慢了,狐妖在眾妖中算是化形最快的族類,但白不靈也花了一百多年,她還是有神獸血脈呢。
可見化形草和化形丹對妖精們的重要性,而玉駝山莊幾乎壟斷了修真界一半的化形草出貨量,另外一半都是不成規模,隨機生長的,能不能碰上全靠運氣。
但實際上,玉駝山莊孕育的化形草可能占修真界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是慕容雪在掌控了玉駝山莊之後告訴胡祿的。
玉駝山莊每年流出的化形草數量其實非常少,四大修真者集會賣一些,相識的妖精賣一些。
但實際上,對外的這些還只是玉駝山莊內化形草的很小一部分,玉駝山莊所占的玉駝山土質特殊,極適合化形草的生長環境,再加上玉駝夫人長年累月的辛勤培養,終於在那個地方大規模培養出了化形草。
可她並不是種多少出多少,每年成熟的化形草她只拿出十分之一出售,其餘的都儲備起來。
至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秘密隨著玉駝夫人的死,已經無人得知了,連慕容雪都被她蒙在鼓裡。
胡祿倒是有種猜測,化形草≈鑽石。
既然我都已經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化形草,客觀上形成了壟斷,那為什麼要大量放出把價格打下來呢,正確的做法當然是囤積居奇,緩慢釋放,讓市場一直處於一種相對比較饑渴的狀態。
化形恆久遠,一株永流傳嘛。
所以玉駝山莊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化形草是非常巨大的一筆數字。
但慕容雪這傢伙最近忙著風花雪月,以至於玉駝山莊內外出現漏洞他都沒有察覺,最終把這麼重要的修真物資丟失了。
如果這麼大一筆化形草流入妖界,按照胡祿的估計,恐怕將會催生出超過一千個直接化為人形的妖精!
就是那種沒什麼修煉基礎也能直接化為人形的妖精。
所以一千之數只是最保守的估計,保不齊,人形妖精的數量能和人類修士的數量齊平。
胡祿只希望盜走化形草的人或妖不要把這玩意兒肆意傳播,不要把事態擴大化。
妖精一旦化為人形,一般修行的鍊氣修士是不容易察覺的,不是誰都是雲輕那種大佬,趙尋歡能察覺熊貓二人的怪異,也是因為他久混江湖,經驗老道。
而且精怪畢竟是精怪,沒有得到教化,是很容易做出過激之舉的。
所以胡祿收到虞紹言的來信後,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跟京郊各縣出現的精怪殺人事件聯繫到了一起。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跟四哥扯上了關係。
「小雲,跟我出趟門,」胡祿對雲輕道,「帶上你的照妖鏡,哦,再從小白那裡借一隻貓。」
胡祿一身常服,和雲輕坐在有些緊湊的馬車裡,本來空間狹小有些曖昧,只是車裡還多了一個正在舔棒棒糖的寶寶,寶寶懷裡還抱著一隻白貓,胡祿也只得循規蹈矩。
自從今天淳于緋紅離開皇宮,這丫頭心情一直比較低沉,正好胡祿要出宮就答應帶她一起出來玩,果然開心了不少。
到了律王府門口,胡祿從寶寶懷裡結果貓咪,讓寶寶拿著自己的令牌給門房。
寶寶咬了一口金燦燦的牌子,屁顛屁顛地下了馬車。
王府門房果然有些見識,看到是宮裡的牌子嚇了一跳,趕忙傳到內院,請家裡的主人定奪。
很快,胡碧帶著兩個兒子迎了出來,不過只有他們三個,並沒有大張旗鼓。
胡祿一行人也是悄摸地進了律王府,沒有聲張。
進了府內,胡碧正要行禮,胡祿忙攔住,「今日朕只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來兄長家串門,四哥不必多禮。」
胡碧有點懵,你平時幾年幾年不來我府上,上次來還是老大出生的時候呢,今日突然到訪到底有何目的。
突然,胡碧踢了兩個交頭接耳兒子一腳,「我不必多禮,你們兩個也沒有禮數的嗎。」
兩個大侄子立即給胡祿行禮,見過叔父。
胡祿笑呵呵拉起兩個大侄子,又送上了幾顆仙丹,「你們兩個小傢伙剛剛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胡忠,「六叔,我們在猜她是平安還是喜樂,還是無憂,我們有點記不清了。」
他們也就半年多年的春節晚宴上進過一次宮,見過幾個堂妹,但對寶寶沒什麼印象了。
「哈哈,她誰都不是,她是寶寶,是一隻小豹子精。」
「啊!」
「妖精!」
兩兄弟驚訝中帶著一絲驚恐,還有半分好奇。
胡祿飽含深意道,「不必大驚小怪,妖精嘛,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小白嬸嬸,妖精也分好壞,只要是好妖,就不必恐懼,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對了四哥,嫂子呢。」
「哦,她和母妃都在後院呢,今日有客人,她們正在待客。」
胡祿,「帶我去見見吧。」
「好。」胡碧欲言又止。
「四哥是想說什麼?」
胡碧問道,「陛下怎麼出行還帶著一隻貓啊?」
胡祿笑道,「四哥,我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貓的對吧,皇宮裡那些御貓一開始都是你在餵養,如今已成規模,這隻小母貓就是那批御貓的後代,我特意挑了一隻最漂亮的給你送過來。」
看著小母貓妖嬈的身姿,胡碧咽了咽口水,然後嚴詞拒絕道,「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貓就不用了,我家娘子有貓毛過敏,所以家裡多年都不曾養貓。」
「哦,是這樣啊,那朕確實有些多事了,回頭就帶回宮去。」
「陛下見諒,我這就差人準備午宴。」
隨後胡祿見過了徐太妃和黃苗苗,也見到了今日律王府的客人,原來是八王的媳婦兒雷小雨啊。
「見過兄長。」雷小雨行了一禮。
「弟妹你是一個人來的,沒跟老八一起?」
「為什麼要跟他一起,我是來找四嫂的。」
「你們兩個倒是交情不淺啊。」
雷小雨,「自從第一次在宮中見面,我們就一見如故了呢。」
「哎呀,」胡祿突然把貓鬆開,「現在才知道四嫂貓毛過敏,那就先放這小傢伙離開,等我們走的時候再帶走好了。」
黃苗苗看著那隻貓,又瞪了胡碧一眼,胡碧一臉委屈。
而雲輕則多看了黃苗苗這位王妃幾眼。
席間,大家的話題基本都在修煉上,雷小雨稱,自己是被四嫂特意請過來指點她兩個兒子修煉的。
「難怪忠兒義兒進步如此神速,原來是有你這個好老師啊。」胡祿稱讚。
「兄長謬讚了,還是他們兩個天賦高,我還是稍加指點。」
「弟妹謙虛了。」
「不要叫我弟妹,叫我小雨就好,親切。」雷小雨強調道。
然後雲輕夾菜的動作緩了一下,嘴角微微扯動,仔細偷偷打量著胡祿和雷小雨兩人,想要從他們的表情和眼神交流中發現一絲貓膩。
但是並沒有,胡祿清清白白,「小雨啊,接下來你的任務可是很重的,要加強岳家軍那邊的教學,儘快培養一些好苗子,你們估計也都聽說了,如今京郊鬧出不少精怪傷人的惡性事件,其實不單單是京城,在全國範圍內,妖精活動的事件越來越頻繁,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僅靠各修真門派還不行,他們降妖除魔只是順手,並不會當成主業,還是得靠我們的岳家軍和皇權衛。」
說這話的時候胡祿注意觀察了一下黃苗苗,她神色如常,看不出變化。
「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皇權衛昨晚抓住了兩隻妖精,你們猜在哪裡抓到的。」
眾人搖頭,胡祿,「在西單,在饕餮酒樓,你說這些妖精現在有多大膽,那裡全都是修真者,竟然都敢去。」
黃苗苗還是不吭聲,但表情微動,夾菜的手似乎有些慌。
倒是胡碧沒憋住,「陛下,沒有規定說妖精不能去西單吧,您宮裡那位不也是妖嗎。」
這時黃苗苗終於發聲了,「四郎,你說什麼胡話,白娘娘身負神獸血脈,血統尊貴,怎能和一般妖物混為一談。」
說著,兩人桌下還有小動作,黃苗苗拉了拉胡碧的褲腿,讓他不要亂說話。
胡祿哈哈一笑,「四哥說的倒也不錯,我家小白說到底也是一隻妖精,但她是個好妖精,她心地善良,平時連只雞都不忍心殺害。」
雲輕:你騙鬼呢!
胡祿繼續道,「可有些妖精,仗著自己有些法力,肆意妄為,其罪當誅,就說昨晚抓到的那兩個,一隻熊妖,一隻貓妖,殘害了多少我京城百姓啊,朕恨不得讓他們死一百遍。」
聽到這,黃苗苗終於坐不住了,她主動問,「陛下,已經證據確鑿了嗎。」
「確鑿了啊。」胡祿,「本月初七晚上亥時一刻,通縣趙莊一家五口死於兩隻妖孽之手。」
黃苗苗喃喃道,「初七,亥時一刻,陛下肯定是搞錯了,人絕對不是他們殺的。」
「哦,嫂子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因為我……」
這次輪到胡碧扯黃苗苗的裙子了,黃苗苗道,「陛下,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胡祿起身,「好,那我們借一步說話,小雲,你一起吧,嫂子不要多想,小雲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黃苗苗沒意見,三人進了一個偏間,黃苗苗當即跪倒在地。
胡祿讓雲輕把人扶起來,但黃苗苗堅持不起,「我犯了欺君之罪,不敢起身。」
「嫂子如何欺君了?」
黃苗苗,「我,我不是人!」
胡祿並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他問,「四哥知道吧。」
「知道,不過幾個孩子還不知道。」
胡祿笑道,「那便沒問題了,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一個外人,瞞了也就瞞了,不打緊。」
黃苗苗終於起了身,胡祿又問,「嫂子應該是一隻貓妖吧?」
黃苗苗點頭,「需要我變回原型嗎。」
胡祿搖頭,讓雲輕拿出照妖鏡,「不介意吧。」
黃苗苗沒意見,然後胡祿就照了一下,看到了一隻玳瑁貓的臉,跟那黃真真同種花色,都是貓中絕色,胡祿忍不住羨慕,四哥好福氣啊,竟然在自己之前享受到了福瑞的樂趣。
而黃苗苗也承認,案發的時間,她和黃真真熊出墨在一起,可以為他們提供不在場證明。
「所以我那兩個侄兒都是四哥的血脈?」胡祿更關心的是這個。
黃苗苗點頭,「忠兒義兒都是我三月懷胎所生,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四郎的事。」
胡祿,「那為什麼不早些說清楚,平白讓我四哥背了這麼多年帽子。」
說完,胡祿自己擺擺手,是自己想多了,這種事跟誰說都不合適,跟徐太妃說,她那種老嫗能嚇死。
跟宗人府坦白,恐怕黃苗苗要被拉出去燒死。
跟胡祿說,胡碧擔心六弟讓自己把心愛的貓咪姑娘讓給他,畢竟胡碧記得,六弟兒時也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
所以胡碧寧願忍受外人非議,被扣上一頂虛無的帽子,也不願讓他的絕美妖妻承擔風險。
聽完胡碧和黃苗苗的故事,雲輕只覺得比胡祿和白不靈浪漫一百倍,那兩人純粹是身體上的互相吸引和契合,哪像是人家碧黃,那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
等到胡祿等人離開的時候,黃苗苗瞪了一眼胡碧,胡碧這才戀戀不捨地從胡祿懷裡那隻小騷貓身上挪開,見妻子扭身就走,他忙追上去對妻子解釋,「苗苗你放心,我心裡再也容不下第二隻貓了,我就是好奇,那隻貓怎麼長得那麼胖啊。」
黃苗苗,「胖貓摸起來手感更好對吧,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貓了,家貓不如野貓香對吧。」
「天地良心啊,自從認識了你,我再也沒碰過別的貓啊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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