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拍了拍腦門，有點上頭。
這娘們現在真是長能耐了。
「生氣啦？」
「……，還不至於，就是你這娘們確實是應該收拾一次了，現在什麼都敢幹，膽子太肥了。」
「哼，哼，我這不是在和你說嘛，不生氣哦。」
「怎麼回事兒？」
「有個重汽要破產，我買下來了。」
「重汽？在哪？多少錢？」
「在泉城。不是我主動去找的，是，是這邊聯繫的我。助理室分析了一下，說划算，咱們現在一年汽車採購的錢花的太大了。」
「你說詳細點，已經買下來了？」
「就是經營不善，搞不下去了只有破產。國資那邊不知道怎麼就通過京城這邊聯繫咱們了，說能不能投資重組，我琢磨了一下感覺還行。
我沒全盤接下來，我就要的重卡，商務，動力和研究所四個部分，加起來有……八個公司，上面答應給咱們轎車和越野車的生產牌照。」
「多少錢？」
「八，八點二。」
「有進出口資格嗎？」
「有。」
「已經簽合同付款了？」
「合同簽了，錢付了一半，等著接收以後付另外一半。」
「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今天仙媛去簽的合同。這不就，馬上和你說了嗎？嘿嘿。」
「我。我特麼就沒想明白，你這事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呀？非得等完了再說？你是怕我不同意啊還是，怎麼想的？說吧，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沒了。」
「你猜我信不信？」
「真沒了。也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和仙媛我們二十來個人商量的，大家又是測算又是查資料的忙活了大半個月才做的決定。」
「大半個月我都不知道？仙媛也沒和我說，張雨也沒和我說。行了，現在你們都能耐了。」
「是我不讓他們說的。我這不是，想著給你個驚喜嘛？男的哪有不喜歡車的？這下自己能造了。我還以為你能高興呢。」
「我需要驚喜嗎？八個多億花了我才知道，以後我還敢相信誰？」
「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不就是我攔著沒告訴你嗎？你來什麼勁啊？」
「張雨免職，暫時由喬媛娜接手，仙媛罰半年工資。你，你的財務審批權暫時凍結，等我把事情處理了再收拾你。」
「老頭，你，你是說的氣話吧？是氣話對吧？」
「我沒生氣。涉及到八個億的事情，從投資公司經理到財務公司經理都敢瞞著我，這是小事嗎？這是管理上的巨大漏洞。
我是太慣著你們了。現在八個億，以後是不是八十八百個？事情開了頭怎麼結尾誰說的算？你還是我？你是在考驗人性嗎？
而且做為財務公司經理，負責的是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財務工作，連點立場都沒有，自己向誰負責都搞不清楚，還能讓她繼續干？
我現在甚至懷疑我們的審計工作是不是都是公正的。現在全年下來，所有公司流動的總額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你在打開一個盒子，可是還沒搞清楚嚴重性。」
孫紅葉在電話那頭有點慌神兒。
從認識張彥明到兩個人走到一起，還是頭一次見張彥明發這麼大的火，而且還這麼重。說話都冷冰冰的。
這事兒她還真沒當成什麼大事兒，就是想自己做主一把，也確實是抱著給張彥明一個驚喜的想法。
仙媛提過幾次向張彥明匯報她都給攔住了，張雨那邊也是，但她從沒想過事情會這麼發展。
一時間腦子裡亂糟糟的，胡亂的掛斷了電話，孫紅葉坐在那有點六神無主的。
她的小助理探頭進來：「姐，怎麼了？姐？」
看孫紅葉沒有反應，小助理有點慌，快步走過來：「姐。」
孫紅葉把電話扔到一邊，眼淚控制不住的淌下來，不是傷心，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姐，你別嚇我呀姐。」小助理手忙腳亂的去拿紙巾，看了看邊上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完全搞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麼。
「哥，」小助理撥通張彥明的電話：「我姐好好的就開始哭，問也不說話，你快回來吧？」
「嗯，沒事兒，你陪著她，我這就回。」張彥明心裡有點煩燥。
想了想，沖老孫擺擺手：「這邊你盯著吧，我回趟賓館。」
老孫和趙振華一直在一邊聽著他打電話，事情也聽了個七七八八，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趙振華這會兒不敢吱聲，別看平時和張彥明沒大沒小的互懟開玩笑，真格的時候他連說話都不敢。
老孫到是沒那麼大的心裡負擔，他年紀要大些，事情經歷的也多，和張彥明更像是朋友。
老孫把張彥明拉進帳蓬，幫他點了根煙，說：「這事兒吧，其實也沒有誰對誰錯，你也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
擺擺手止住張彥明的話：「你聽我說完。這事兒真不是大事兒。咱們公司雖然你是老闆，但事實上一直是紅葉管著。
不管是大事小情都是她在處理在安排，雖然大家都知道你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但是你也不能讓員工服從紅葉，對吧？
這是你自己造成的局面。
現在咱們不說這個，就說這八個億。
說實話啊，在咱們公司幹個半年一年，真沒誰把八個億當成大錢，我也是。雖然我自己沒有，但真就沒把它當什麼大數。
紅葉是老闆娘，平時你們倆感情又好，她又是公司的實際管理者，平時呢，仙總張總你們私下關係也好，像一家人似的。
紅葉說不告訴你，這也就是你們之間的一個玩笑，關鍵還是八個億她們就沒當什麼大錢。
這是其一。
其二呢，我相信紅葉和仙總張總也不會拿投資來開玩笑，肯定也是全方面的研究查證最後做的決定，我感覺哈，這也是紅葉想和你證明一下。
平時大事小情都是你在做決定，她就是服從服從，誰還沒點心氣兒？對不對？
我知道你生氣的源頭在哪，但是我感覺這事兒是你錯了，你把私人關係私人感情和公事弄混了。
這件事，不能往公事上想，就是純私事，只不過涉及到了仙總和張總。
如果你真把張總免了，誰也沒話可說，但是彥明，以後紅葉還在不在公司待？還做不做這個總經理？你想過嗎？包括仙緩會怎麼想？
最屈的就是張總，莫名其妙啊，人家兢兢業業的給你們家扛活，管著整個公司的審計和財務，那不輕鬆，結果因為你們兩口子一個玩笑不讓人幹了。
對勁兒？我知道你的出發點，真知道，也知道你耽心的是什麼。放心吧，沒有的事兒，你真的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