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們還不吃粘豆包了?有手段就上唄,也就是那麼幾招,抬地價不讓我拿地,或者找關係斷咱們貸款,你說咱們怕啥?
我怕他降價,他們敢嗎?我又不需要貸款。抬價隨他們便,我敢買就怕他們不敢使勁抬。比錢還不容易,我讓他們所有人兩隻手。」
「還是小心點,人能不得罪儘量別得罪,人走河沿哪有不濕鞋的?」張媽叮囑了一句,張彥明點頭應了,也是讓老媽放心。老太太心思重。
「這幾天,這一開春,這大年剛過完,」孫紅葉靠在張彥明身上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
「你到底要說什麼?」
「哎呀,就是這一年剛開始嘛。」
「哦,一年之計在於春。怎麼了?」
「這一開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又都來了唄,這個會那個會,讓你加這個會入那個會,煩。」
「煩就不搭理,加這個那個也沒什麼用,把幾個國字頭的加了就行了。」
「就是國字頭啊,今天還來了一個,叫什麼房地產企業協會,還有一個什麼國際經濟貿易促進會,都是國字頭。這樣的邀請太多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的會。」
「不用理,假冒偽劣。」
「啊?這個還有假?」
「太多了,這不正常嗎?沒有才不正常。」
「我看了證件啥的不像假的呀。」
「這事兒你得問部里,你能分辯?這種一般都是在境外註冊的,然後回來活動攬財。你說是假的吧,他真存在,就是這樣。」
「還能這樣?」
「能啊。不信,你明天去阿米麗卡註冊一家,就叫京城地產業國際聯合會,然後回來弄個辦公室和市里地產協會對著幹。他拿你還沒轍。」
「不是假的嗎?怎麼沒轍?」
「假是指咱們國內沒有這個組織,但是人家是合法的呀,境外組織進來守法經營,合法活動,就像國外的公司來辦個分公司你不讓啊?」
「哦,懂了。靠,還有這事兒。」
「媽媽你不許說髒話。」
「我就說。」
「不許說。」
「我就說。」
娘倆直接掐起來了。
鼓著小嘴仰著小臉,把眼睛瞪到最大,手壓在桌子上,用鼻孔朝著對方,誰也不相讓。
「媽媽是大壞蛋。」
「小悅是大壞蛋。」
「媽媽是臭媽媽。」
「小悅是臭孩子。」
「爸爸你幫我揍她。」
「老公你幫我削他。」
張彥明一臉莫名其妙,你倆吵架和我有什麼關係?
「哼,壞爸爸。」
「哼,壞老公。」
「不理他。」
「對,不理他。」
娘倆一起翻了張彥明一個大白眼。大夥都笑起來,這架吵的,吵著吵著成一夥的了,張彥明路人中槍。
「你們還是要多留幾個心眼,別不在意,現在這人哪,什麼都能琢磨出來。到時候什麼手續上證照上給你們挖個小坑留點尾巴什麼的,也是麻煩。」
張彥君勸誡了張彥明一句。他平時話少,想的多,做事也一向比較小心,老成持重那種性格。
用張爸的話來說就是三桿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就喜歡悶著琢磨,也就是在家和唐靜在一起話能稍多幾句,一般也是唐靜說他聽著。
「沒事兒。」孫紅葉給解釋了一下:「我們不急著賣,都是等手續妥了所有證照齊了才動,這方面不會出問題。
因為開始就特意壓著慢了幾拍,現在後面沒開工的地方亂七八糟的早都辦妥了。他們就是想卡一下都沒有藉口,我們又不急。」
「也別大意,三山五嶽的,小怪小精的多了去了,你們在京城在魯爾影響力大,很多小地方不一定能幹過當地的土老財。
你們不急,地壓在那,他卡不住你就敢把地收了,或者二賣。我聽人說過這樣的事兒。」
「這個到是不敢說碰不到。不過一般我們會把所有證照辦齊了才會把錢付完,會寫在合同里。現在唯一能卡咱們的是預售許可,咱們不需要。」
「產權證也可以卡一下吧?」
「那個也不是說不能,但難度不小,我們什麼都正常他不予辦理也需要藉口啊。我到是聽說有卡土地證的,地買了開建了土地證拖著不給到位。」
「這個確實有。」張彥明點了點頭:「我知道幾個,人家都用了十幾年了也沒給,最後還給拆了。」
「告不贏?」
「這事兒不好說,我知道的都是吃了啞巴虧。這種事兒比較複雜,也沒有個明白的說法,咱們的政治環境你們還不清楚?部門單位不在法律所轄範圍內的。」
孫紅葉點點頭:「他們沒有違法成本,也不需要擔負責任,扯扯皮踢踢球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後還是解決不了,吃了虧的也只能認了。」
「所以我才說,咱們什麼都不要急,慢慢建慢慢賣,壓在那也沒幾個錢的事兒。主要力氣還是要放在商業上,商業投資項目大影響大。」
「主要還是區域問題,廢話,商業都集中在大城市經濟突出的地方。」
「對呀,越往上大環境越好,他們想要拿手腳的成本越高。咱們怕這些嗎?討論這個有意義?」
「這不就是閒聊嘛。」孫紅葉拍了張彥明一下白了他一眼。老大難得的關心一下說點意見,你聽著就得了唄。
「房子蓋好驗收了再賣,就不用那個什麼許可了是吧?」張彥君問了一句。他是真不太明白這方面的事兒。
「嗯,咱們不賣樓花,不需要預售,也就不需要預售許可。預售這東西,裡面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不是什麼好事兒,我不喜歡也不支持,反正我不搞。」
「你還說呢,咱們沒搞公攤,現在人家聯名和協會告咱們呢,說是攪亂市場。」孫紅葉看了張彥明一眼。
「有能耐來咬我唄,我就不搞。這是我的生意,我想怎麼賣就怎麼賣,惹急了我全部成本價搞他十萬套房子。不用遷就誰,愛特麼怎麼的怎麼的。」
孫紅葉癟了癟嘴:「你到是沒事兒,我一天被煩的要死。現在咱們在協會裡都快成了公敵了。」
「人嘛,總得有點事做,咱們現在不缺錢,那就給自己找點樂兒唄,你不感覺這樣挺牛逼嗎?一人一馬一槍,面對萬馬千軍,看著他們在你面前灰飛煙沒。」
「切,你還常山趙子龍呢。德行。」
「我不當趙子龍,那是虛構的,我要當秦皇,縱有萬般罵名也是留芳千古,一人一馬四海俯首稱臣。」
「那是暴君,要不然能兩世而亡?」
「可拉倒吧,不知道別亂說,要說暴君誰能比過漢朝?周武伐紂,他自己那麼多個老婆天天歡歌宴舞說人家一個老婆的紂王荒淫無道,政治上的事兒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