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悅和唐豆豆眨著大眼睛牽著張彥明的手聽著小栓子說話。
這些東西她們可從來沒聽說過,也沒見過,感覺好新奇呀,好想去看看。
進了飯店,果然,張媽張爸他們七八口子已經過來了,正在掛大衣。
「你那兜里都塞的什麼玩藝兒?」張滿柱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兒子裝的滿滿的衣服兜。鼓鼓囊囊的太明顯了。
「沒啥。」栓子把兜一捂,一臉的戒備。
這是連他親爹都防備啊。
他媽過來扯開手看了看,他到是沒什麼表示。
不敢,農村平時打孩子的主力就是親媽,男主外女主內,家裡當媽的說了算。
農村活又多,家裡家外永遠也干不完,地里忙完忙家裡,放下鍋鏟拿鐮刀,夏天種地女人還能稍微鬆快點,主要就是做飯伺弄孩子照顧雞鴨貓狗。
一進秋,女人就比男人還累了,家裡不能扔下,還要秋收,還要上山,起早貪黑一直忙到進冬。
冬天,男人除了打柴禾就沒什麼大事了,女人一樣每天忙忙活活。農村的女人是真心不容易。
就這麼忙,對孩子哪裡還有什麼耐心就可想而知了。
一般就是隨手揪過來啪啪幾巴掌,然後扔到一邊哭去,自己又去幹活了。
一般孩子也都習慣了,聲都不出,打完該幹什麼幹什麼。
「這是啥呀?」
「牛肉乾,小悅妹妹和豆豆妹妹給我的。媽,你吃一個,可好吃了。」栓子掏出來一個撕開封皮往親媽嘴裡送:「可香了。」
栓子媽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多人看著呢。
栓子眼珠一轉,又從兜里掏,張爸張媽,唐靜,親二叔二嬸,親爸,二嬸(孫紅葉),一人塞了一個。
這小子確實鬼道,情商相當在線,一般這麼大孩子想不這麼周全。
然後張媽張爸唐靜孫紅葉還有他親爸都沒要,省了好幾塊。估計他也有這個約摸。
開飯了。
栓子牽著栓子媽的手往那邊走:「媽,我帶你打飯,得自己動手,想吃啥拿啥,能吃多少拿多少。」
「打飯吧,自己動手,想吃什麼就拿,吃飽了算。」張爸笑著站起來招呼。
張彥海兩口子被店裡震了一下,正到處打量呢,跟著站起來往餐檯那邊走。
剛才張媽說了,這是自己家開的飯店,家裡平時都在這邊吃飯。
有些話說了聽了其實沒什麼概念,親眼看到了才有感覺。這也太豪華了。
張爸張媽也怕他們頭一次來抹不開臉,帶著幾個人打飯,竟挑好的給弄,農村人飯量都大,往冒尖了裝。
不用提忌口,農村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真沒有這個講究。
「媽,你多給她們夾肉,海鮮少一點,平時都不太吃冷丁的怕不好,別吃壞肚子。慢慢來。」
「不能,這還能吃壞肚子?」
「還是慢慢來,先吃肉。海鮮的蛋白含量太高,從來不吃的人吸收不了就會壞肚子,得慢慢適應。」
「是嗎?哎喲,還真不知道,那行了,多弄肉,多吃點肉。」
「真的呀?」張彥海端著盤子扭頭問。他夾了不少海味兒。
「我還能捨不得給你吃啊?真的,少吃點,適應了再可勁來。」張彥明笑著接過張彥明手裡的盤子,把自己夾的全是肉的遞給他。
「媽媽,今天我也想吃多多的魚魚,行不行?」張小悅耳朵尖聽到了,抬著小臉問孫紅葉。
「行,你想吃啥就吃啥,你爸沒說你。」
「那我不,會不會壞肚肚?」
「你不會,叔叔嬸嬸是因為以前吃的少,一下子受不了。」
「為什麼呢?」
「因為農村沒有啊,山里吃不到,沒有賣的。」
「哦。那以後我們給叔叔嬸嬸送吧?多送點。」
「行,你長大了給送回去。」
「好吧,我多吃飯飯快點長。我可有勁了。」
「你沒有我有勁。」栓子比了比小拳頭。
「我不和你比,你是小子你不知道啊?你,你有能耐和我爸爸比去。」
「對,你和二叔比去吧。」
栓子扭頭看了看張彥海:「我二叔不和我比。他都是大人了。」
「咦,他也是二叔嗎?兩個二叔。」唐豆豆有點懵:「奶奶,有兩個二叔啊,可怎麼辦哪?」
「可不嘛,兩個二叔。那怎麼辦?那就得叫二叔。你說怎麼辦?」
唐豆豆皺著小眉頭想了想,伸手拉住張彥明的衣襟:「這是我二叔,那是栓子哥哥的二叔。」
「那你怎麼喊?」
「呃莫莫莫莫莫莫」小丫頭就為難了,莫莫了半天:「我叫他栓子哥哥的二叔。」
「這也太複雜了。」大家都笑起來,把打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
「叫海子叔叔。」張滿柱摸了摸豆豆的小腦袋:「叫他海子叔叔,叫我滿柱大爺。」
「哈哈,滿柱大爺。大爺是啥?」張小悅眨著眼睛在那想。
「就是大大。」唐豆豆知道。
「欸?是嗎?那我有兩個大大?」
「不對呀,今天她們怎麼沒上學呀?」張彥明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今天星期四。
「今天她們老師也不有點什麼事兒,說今天的課挪到禮拜六了。我沒細問。」張媽解釋了一下:「電話我接的。」
「不是啦奶奶,是全校都,都星期六上課,今天都休息一天。我們學校暖氣管兒,砰,爆了。完了不能上課了,去上課就得洗澡澡。」
「啊對,暖氣管爆了,全校改禮拜六上今天的課。那邊搶修呢。」
「昨晚爆的?」
「應該是。今天早晨一大早來電話通知,我正伺弄她們洗臉呢也沒細聽。」
「我下午要去開會,和你們請假啊,不能帶你們去。你們就在家陪栓子玩兒,好吧?」
「你要去哪裡?」
「我去電視台。」
「去找乾媽?」
張彥明一臉黑線漫下來:「我找什麼乾媽呀?我去開會。」
「哦,和乾媽開會會?」
張彥明無奈的看向孫紅葉:「媳婦兒,我是清白的。她抹黑我。」
大家都笑起來。栓子媽和張彥海媳婦兒還不太好意思,低著頭抿嘴弊著笑。
小丫頭一臉迷茫,搞不明白怎麼了。怎麼了?大人笑什麼?大人好奇怪呀。
「爸爸和張導他們開會,就是上次來的那個胖乎乎的爺爺。」
「哦。那乾媽呢?」
「乾媽有她的工作呀,電視台里那麼多人呢,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
「我知道,攝像叔叔就擺弄大機器,別的什麼也不管。」唐豆豆舉手發言。
「還有扶著那個架子的,你忘啦?站在那這麼把著,不讓它倒嘍。」
「嗯,還有拿著本兒在一邊蹲著的,寫呀寫呀,也不知道寫什麼。」
兩個小丫頭自己聊了起來。
「你們去過呀?」栓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