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怕再興奮也是熬不得夜的,十點一過,小丫頭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著的小丫頭像個瓷娃娃一樣,還是軟的不行的娃娃。
張彥明幫軟軟的小睡丫換上毛絨絨的睡衣,把她抱到公主房裡蓋好被子,在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放下窗簾關好燈出來。
李舞蘭還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
對於她來說要去自己想辦法弄一大筆錢出來真的是太難了。
「還在愁啊?不用想這麼多,先去試試,不行咱們再一起想辦法。」關鍵是這事兒還必須靠她自己,如果張彥明直接給她法院是不做證據考慮的。
這會兒還不像後來,只要你證明自己有錢有經濟能力就行,誰管你錢是怎麼來的。
李舞蘭點點頭,起來關了電視去洗漱。
這房子現在哪都好,就是沒有衛間這事兒確實有點兒彆扭,洗漱不太方便。
「得加一台熱水器回來,用熱水要方便不少。」張彥明把燒開的水灌到暖壺裡說著。
「熱水器是什麼?熱的快?好像我二哥給家裡裝過,說是出來就是熱水能洗澡,我沒用過。我弟弟說不好,用了幾天就燒壞了,還耽心漏電。」
「那個確實漏電,最好還是不要用。」張彥明拿盆子給李舞蘭兌溫水:「危險。水裡含電想跑都跑不了。」
李舞蘭說的那個東西他知道,就是一個簡易的加熱裝置,裝在水管頭上,靠大量燒電來完成對水的迅速加熱,在這會兒實際還屬於不成熟技術,容易燒毀,更容易漏電,很快就從市場上消失了。
「熱水器是一個很大的機器,把水灌進去,加熱以後再使用,不會漏電,就是加熱的時間有點長。」
「能喝不?」
「不能,燒不開,就是熱了,洗澡什麼到是可以。吃的話,好像飲水機現在也有了。哪天去找找吧。」
「飲水機又是什麼?」
「燒水的機器,燒開了的喝的。」
「你知道的真多,我聽都沒聽說過。」
「以後慢慢就好了,咱們這邊太封閉,落後了,所以得走出去。咱們也就這樣了,孩子還是得在信息發達的地方成長才好。」
把用過的水倒在一個桶里,張彥明打開後門把水倒進水溝。冬天下水管儘量少用,埋不了太深,凍上了很麻煩。
又去看了一眼小寶貝,兩個人進屋休息。
雖然已經在一起很久了(關鍵是張彥明也不知道具體時間),李舞蘭在張彥明面前脫衣服還是很羞澀的樣子。就是這個性格。脫完羞澀也就不見了。
早已泛濫的不成樣子的空虛一下子被填滿,李舞蘭發出滿足的低吟,像八爪魚一樣盤在張彥明身上享受著撞擊。
可能是因為孩子在外面,她有點放不開,努力的閉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一連兩次。
整個身體軟成一灘泥一樣的李舞蘭這才緊緊貼在張彥明身上,讓他把弄著自己的柔軟進入夢鄉。
……
晨光透過窗簾照進屋子裡,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幾聲公雞的啼鳴。
張彥明醒過來,輕輕從李舞蘭頸下抽出手臂活動了一下,搓了搓臉坐起來。
早晨的空氣里透著股涼意。
想著是不是也弄塊塑料布把窗子封一封,張彥明套上衣服,幫李舞蘭把被子蓋好掖了掖翻身下地。
穿好衣服出來,去小房間看了看小丫頭,摟著大毛熊睡的正香,小嘴不時的巴嗒巴嗒,好像是夢到了好吃的一樣。
打開空調調到最高溫,張彥明到廚房洗漱了一下,換好鞋子從前門出來。
昨夜又飄了小雪。
拿掃把把門前平台打掃乾淨。
小超市已經開門營業了,鐵皮煙囪冒著淡淡的青煙。牟哥兩口子都是能幹的,一點兒也不偷懶。
去學校里上了趟廁所,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跑了十幾圈兒。
等他活動開身體從學校出來,已經有小學生背著書包出現在校園裡了。
幾家早餐小店門前人來人往,炸油條的攤子前已經排起了隊,豆腐腦兒在桶里冒著騰騰熱氣。
東北人家的早餐,外賣的以各種餅,湯,油條豆腐腦和豆漿為主,筋餅餡餅吊爐餅糖餅,湯就是雞蛋湯。
自己家裡做的話就沒有什麼一定,得什麼吃什麼,一般都是晚上的剩飯剩菜,或者煮點粥,鹹菜這些,饅頭包子都有,吃乾飯炒菜的也有,而且還很正常。
麵條基本上看不到,街面上賣面的小店也很少,整個區里也就那麼三四家蘭州拉麵館。市里能多一點兒,也真的就是一點兒。
在家裡早晨一般也不會煮麵吃。麻煩。這邊吃麵條是要過水打滷的。
南北方飲食上最大的差異是,東北這邊講究主副食,吃飯就要主副食一起吃,而南方沒有主食的概念,一頓飯只吃菜也正常,換成東北人就感覺沒吃飽。主要是習慣問題。
主食才是正餐,副食就是起個下飯的作用:酸辣粉一定要配鍋魁,羊湯必須有花卷,吃炒菜就得有大米飯,燉菜怎麼也得配上饅頭。
包子餃子也是主食,一般也得配幾個菜。
……
回屋裡拿了盆子出來,買了幾張吊爐餅幾根油條,豆漿和豆腐腦都打了些。
寶貝兒要吃灌湯包就得等晚上了,做那個太費功夫,早晨實在是沒那個時間。
回到屋裡,李舞蘭也起來了,正在洗臉梳頭,孩子昨天穿的衣服被她泡在了盆子裡。
「不是有洗衣機嗎?你要手洗?」
「就幾把的事兒,洗衣機怕洗不乾淨。對了,衣服晾哪呀?你這麼一弄,沒地方了。」
「外面。院裡我拉了鐵絲,那些煤處理給邊上老王家了。」
屋裡原來的煤爐子張彥明找人拆了,暖氣片連上了公共取暖,也不差那點兒取暖費用,主要是乾淨。
燒煤爐子太髒,而且進了取暖季要整天隔夜的燒才行,太把人了,一晚上要起來很多次添煤。爐火一滅就完蛋,暖氣管路都給你凍爆。
張彥明指了指後門:「鑰匙掛在那,來回開門小心點,把手擦乾墊個干毛巾。」
這可不是玩兒,手上有水一碰就粘在鐵上了,不撕層皮肯定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