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回去找找我老領導，先向他匯報一下。盡力吧。」
「那就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一下也就沒什麼遺憾了，至於成不成那是另話。」張彥明笑著點頭表示理解。
他也是確實這麼想的，成就成，不成也無所謂，等幾年嘛。
鈴~~鈴~~鈴~~
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來。
張彥明過去接通。
「餵？」
「彥明？我你牟哥，我到京城了，去哪找你？」
「啊？這就到啦？到哪兒了？你坐的飛機還是火車？」
「火車，飛機那玩藝兒你嫂子不敢坐。」就聽牟嫂在一邊說了句什麼，牟哥就嘿嘿樂。
「嫂子也來啦？你們先打個地方歇歇腳，我安排人過來接你們。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呢？」
「打什麼招呼，也不是外人。你說個地方吧，我打輛車就來了，不用折騰。」
「也行，你在西站吧？」
「從北邊來的車哪有西站的，都是京城站，你在哪兒？我記著是西城是吧？」
這邊院子裡的家具雖然都是牟哥廠里給定製的，但他本人還沒來過。
「對，地安西。」張彥明說了一下門牌號：「就是地安和德勝交叉口這裡，你和司機說一下就行。」
牟哥掛了電話，張彥明把話機放好，對江大校說：「我老家一個哥哥，我和他合夥弄了個家具廠，有些事情過來和我商量一下。沒來過這邊。」
「那你有事就先忙吧，我也就是過來和你見見面兒，也沒什麼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江大校站了起來。
「也行，那今天就這樣，什麼事兒您就交待王哥。」
「那，地方我就和江政委一起選了啊？」王洪剛站起來抻了抻衣服問了一句。
「行，你們感覺可以就行，我對這個沒有太多要求，江哥考慮的感覺比我全面兒。」
「要不，按你說的就直接一步到位？一個中心三個副中心？」
「也可以，下面各省也可以安排一下。」
張彥明把兩個人送到門外，回來去了孫紅葉屋裡。
孫紅葉像沒看見他似的頭都沒抬，張彥明裝不明白。
「牟哥和嫂子過來了，從火車站往這邊來呢。」
「現在？」
「嗯，我去後面讓媽收拾個屋出來。」張彥明說了一句就去後面了，孫紅葉咬牙切齒的在他背後比劃了幾下。
張彥明不是不知道孫紅葉的心理，剛才有點委屈著了。
他也知道這會兒哄幾句她就能高興起來。本來就不是真的生什麼氣鬧彆扭。
但是他不會去哄。
人和人相處不能是單方面的付出，你今天哄一句明天就得哄三句，現在是錯了哄，以後沒錯也要哄，人心總是不滿足的，會在不斷的試探中不斷的滋長。
那不是相處之道。
「媽，牟哥和嫂子過來了，屋裡用收拾一下不？」
「小牟來啦？那屋你小弟走都是新換的，應該不髒，你把被子抱出來曬曬就行了，咱這院兒也不潮。」
張彥明答應了一聲進了客房，把床上的被子抱出來晾在院子裡的活動支架上。
張媽過來進屋轉了一圈兒看了看，去拿了個紙簍套上袋子給放到床邊，想了想又給放了一包紙巾。
「還缺什麼不？」
「不缺什麼了吧？水壺杯子都有了，咱家這屋裡比賓館還齊全呢。」
「菸灰缸，你牟哥抽菸。」張媽拍了一下手。
張彥明回自己屋裡拿了個菸灰缸過來給放到床頭柜上。
「用不用叫食堂那邊給準備點什麼？」張媽想了想問。
「不用，跟著吃就行了，咱們這伙食又不差，又不是外人。行了，我去門口迎迎，也差不多了。」張彥明看了看時間扭身從後院出來。
從小超市穿出來，張爸戴著副老花鏡在看報紙，扭頭看了張彥明一眼：「幹什麼？」
「牟哥和嫂子過來了，我迎迎。」張爸嗯了一聲繼續看報紙去了。
話說張爸原來在廠里那會兒也沒正經看過報紙，這到了京里平時和鄰居老頭沒事聊聊天，發現跟不上形勢了，得看看報紙充充電。
這邊的老頭老太太可是一張嘴全是實時政治國家政策的。
這是好事兒，老人的腦子就得經常用才好，張彥明就給張爸訂了幾份大報回來。
站在超市門口，爺倆一里一外說了幾句閒話，遠遠就看一輛計程車打著右轉燈從東邊靠了過來。
張彥明迎了過去。
果然是。
牟哥和牟嫂從車上下來，牟哥抻著懶腰打量著周圍環境。
「多錢？」張彥明彎腰問司機。
「給了。」牟哥在張彥明背上拍了一下：「沒變樣啊。」
「能變什麼樣？」張彥明笑著給牟嫂問了聲好，指了指小超市：「就這裡，這是我爸媽開的。」
三個人進了屋，牟哥牟嫂給張爸問了好，跟著張彥明從後門出來。
「這邊一溜兒是工作室，這是錄音棚，中間是宿舍，後面是食堂，」張彥明帶著兩口子往裡面走，給簡單介紹了一下。
「我知道是挺大的院兒，可是親眼看著了感覺還是挺意外的。牛逼呀。」牟哥有點感嘆。
「這花了多少錢？」牟嫂問。
「加上後面一共一千七百多萬，地皮，修復什麼的，估計等後面全完工得四千萬冒頭了，後面全是新建。」
「媽喲，你真捨得，大樓都能蓋兩棟了。」牟嫂嘖了嘖嘴。
「那能一樣嘛，這多有氣派呀，等以後我也弄一套，不要這麼大，前後倆院兒就行，到時候把我爸媽接過來，這才是日子，接地氣。」
牟哥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說著，明顯是動了心。
「有，我在邊上買了幾套比較完好的院子，正收拾呢，到時候你們挑挑，兩進院都有個六七百平，肯定夠你們用。」
「要錢不？」牟嫂問。張彥明和牟哥愣了一下哈哈笑起來。
一直進到後院，張媽正拿個小笤帚拍打曬著的被子，看幾個人進來就笑著招呼：「你們可是稀客，家具都要用舊了還頭一次登門。」
牟哥牟嫂叫了聲張嬸兒給問好，「一直想來，孩子也麻煩，廠里事也多，在這邊挺好啊？」
「有什麼好不好的，住久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唄，到是還行。」
張彥明帶著兩個人進了屋裡：「先住這吧，湊和一下，被子曬一會兒再拿進來。」
「這床還是擺這屋裡瞅著順氣，你說呢？」牟哥過去摸了摸雕花的實木床頭扭頭問牟嫂。
牟嫂撇了撇嘴：「就你們男的喜歡這些，我還是感覺在樓上窗明几亮的舒服，也方便。」
「那邊上秋差不多能搬了，大君在最上面留了兩層，一層兩戶，我去看了，相當不錯。」牟哥坐下來對張彥明說著，接過張彥明遞過來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