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時候走?」
「明天我要去那邊,然後我還約了王比亞,和他談完就走吧。幸好我讓了光子去江寧,要不然還真掰不開了。」
「馬言也想和你見見面,你找個時間安排一下吧,你們說的那些我搞不太懂。」
「行,回來約。」
「他就在京城,這段時間軟體那邊在拆分,成立了一個新部門,他在弄這事兒。」
「嗯,行吧,怎麼說今天也不行了,看明天能不能抽點時間出來吧。」
「誰呀?」同立軍問。
「下面一個經理,也是合作夥伴。我是他公司的投資方,他兼著我下面兩個公司的經理。現在是三個公司了。」
「……這個讓您說的,有點複雜呀。」
同立軍轉著眼珠子琢磨了一會兒:「他個人的公司您投了資,然後您又雇他擔任了您兩,三個公司的經理?是吧?」
「對,完全正確。他在管理上有些想法,只負責行政方面的事務,還有後勤工作。」
「那就叫過來唄,也不是外人,一起喝點。」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張彥明搖了搖頭:「不是一個領域裡面的人,過來了也和你們說不一塊去,我還得在中間抹油。」
「孵化園那邊的公司,計算機方面的。」孫紅葉給同立軍解釋了一下。
「那算了,確實說不一塊去。」同立軍也搖了搖頭。
孫紅葉就笑:「別說你了,我都和他們說不一塊去,也就彥明和仙媛能和他們溝通,說的那些什麼的我聽不懂。」
其實這就是說笑了,技術上孫紅葉確實不懂,但管理又不是寫代碼,不存在懂不懂的。
很多科技型企業的老闆或者負責人都不是技術出身,一樣做的很好。
說著說著話題就說到了孩子身上。
同立軍有個兒子,要上初中了,張彥明一兒一女,謙哥比張彥明大四歲,結婚也有些年了,還沒有小孩兒。
「我兩個哥哥都有孩子,我爸媽有孫子抱也不催我,我這琢磨著年紀也不大,先玩幾年。」
「年紀大了對孩子不太好,」
孫紅葉說:「不管男女,最佳的生育年齡就那麼幾年,過了不只是對孩子有影響,對孕婦來說也有風險。」
張彥明笑著在孫紅葉頭上揉了一把:「人家謙哥的媳婦兒小著哪,比我還小好幾歲,到是確實不急。」
「嘿嘿,」謙哥笑起來:「比我小十歲,這事兒真不急。」
「牛逼。」同立軍比了比大拇指。
他們這些人其實話說起來,在婚姻上都不太有太多的自由,家裡的意見占比相當大,所以媳婦兒年紀也都差不多。
其實別人家的媳婦不只是漂亮會讓人羨慕,年紀小也會。謙哥這邊是占全了。
「不行,一會兒你得多喝幾杯,太讓人嫉妒了。」
「好,我多喝點兒,沒問題。」謙哥笑著點頭。
他的生活起點相對來說還是挺高的,爸媽都是學者,社會地位夠,他的朋友更是不缺什麼明星大腕有錢人,所以在同立軍面前也放得開。
張彥明在一邊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老郭那邊,和記憶世界裡就有了很大偏差,進度快了好幾年。
而謙哥這邊變化也很大,比如謙哥拍過海馬歌舞廳,現在變成紅葉歌舞廳了,也沒請他來演。
但是他本身又沒什麼改變,玩兒,家世,媳婦,結婚年份這些,還有開飯店。
他媳婦確實是個能幹的,相當合格的執家者,關鍵是還溫柔漂亮,這就讓人有點羨慕了。
嘻嘻哈哈的嘮著,一路來到謙哥的小飯店兒。
這會兒來說確實是小飯店,或者說小飯館兒,必竟黃村這邊還沒有什麼發展,就一郊縣小鎮。
這個小飯館開的時候也並不長,前面兩年兩個人也算是吃過苦,謙哥沒收入,靠謙嫂的工資過日子。
這一點和老郭也有點像,老郭無以為繼,媳婦賣了轎車首飾度過難關。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所有人都熟悉,但大部分人不知道,這是一句褒義詞,是對那些經歷過共患難的夫妻的讚美,懷戀。
你都沒有一起經歷過風雨沒有扶持著走過堅難,你哀什麼?
這裡的哀,是回憶起曾經的往事而禁不住的哀傷。這是甜蜜幸福的,又銘心蝕骨的思念。
能夠一路走到底的婚姻,一定是經歷過苦痛堅難的。經歷的過程,就是兩顆心融合的過程。單方面付出,或者要求單方面付出的那種必然失衡翻車。
小店不大,也談不上檔次,沒有華麗的裝盤也沒有背景音樂,但感覺很踏實,很溫馨,吃的也很舒服。
事實上這一代人小時候日子都不怎麼樣,那時候不管什麼樣的家庭都窮,都缺東西,都有過坐在門口啃饅頭的經歷。
張彥明不喝酒,孫紅葉下場,大家也不會拼勸,就是自己倒自己喝,舒服就好,一邊吃一邊聊天,聊家長里短市井巷間。
謙嫂感覺有些羞澀,不太放得開,或者她本身就是個安靜的人,參予度不高,但把大家照顧的很好,把場面都交給了謙哥。
……
大家也沒有鬧的太晚,吃飽喝好也就散了。
誰也沒客氣,也沒提錢的事兒,各自上車離開。
兩桌人,其實滿打滿算也花不了多少錢,主要是謙哥讓關了店,這一晚上的營業額沒了。
謙嫂帶著服務員收拾,看了看時間:「開門吧?這時間應該還能開一會兒。」
「不開了,歇一天吧,也不早了。」謙哥坐在那抽菸,看著窗外發呆。
「今天……這些人都是誰呀?」
「朋友。」
謙嫂就不吱聲了。
謙哥對著窗外又呆了一會兒這才扭頭看向媳婦:「明天我得去工商跑跑,弄個照,你這邊也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過段時間咱們搬家,搬榆垡那邊兒……彥明說讓咱們來管理,我估摸著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到時候就交給你了。」
「什麼呀?」謙嫂擦著手走過來,迷惑的問。
「就是前幾天說的那個,弄個動物園兒的事兒,還要開家酒店。就在那野生動物園邊上,今兒個把地定好了。」
「那你不演出啦?」
「要演,演出不能,斷。這邊也就是種種樹,養點小動物……要不你找時間去看看酒店?先匝摸匝摸。」
「我能行嗎?什麼都不懂。」
「學學看看就行了,又不是讓你幹活,管人還管不好?」
「什麼酒店哪?」
「得不小,估摸著是個大酒店,不是五星也得是三星,這動物園就是當公園來弄,主要還是在酒店上。」
「……那得多少錢啊?」
「估計上千萬擋不住,我也沒問。這事兒不用問,怎麼安排咱們承著,把事干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