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抽了口煙：「孩子的戶口就落乾爸那，姓也隨上。不要叫孤兒，都要有爸有媽。」
「行，這事兒好辦，我正好沒閨女，先認下一個。」張利民點了點頭。
「這個，我能問一句麼？這個是不是需要通過民政方面？還有，按照規定和相關法律，首先是給她們尋找父母才對。」
「這些不是拐出來的，」張彥明看了所長一眼：「是被親生父母賣出來的，你把她們再送回去？是打算將來她們再被賣一遍？」
「……不可能吧？」所長目瞪口呆。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張彥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實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難以想像。即使迫於某些壓力不賣，她們的生活狀態也可以想像，那為什麼要送回去？」
「這是……規定啊，法律。」
「這事兒我會和民政那邊溝通的，你們這邊，把這些買賣人口的人處理好，處理的合適就行了。好吧？」
所長舔了舔嘴唇，巴嗒了兩下，還是點了點頭。
大家都已經是為人父母，在孩子的問題上都有一點感同身受，希望她們能好起來。
「我也認一個，我自己養。」王佳慧在一邊插話：「正好省著生了。」
她也想要個女兒，可是張彥輝的身份擺在那兒，想再生一個那是做夢。
「可以啊，別說，正好。」孫紅葉眼睛一亮。
「你和大嫂都倆了，兒女都有，想啥呢？」王佳慧拍了孫紅葉一下。
孫紅葉要是想收養孩子，估計全家人都會反對，這就不是養不養得起的事情，涉及的東西太多了。再說也沒必要。
「咱們不用收養，這些孩子都是咱們的孩子。」
張彥明笑著對孫紅葉說：「把她們照顧好，養好，讓她們將來能學有所成，這個成就誰也搶不走你的。」
孫紅葉肯定會是青訓營的終生主席，這個無可取代，說這些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完全沒毛病。
孫紅葉點了點頭：「沒找到乾爸乾媽的就都姓孫吧，跟我姓。」
電梯那邊響動，孫家敏一個人走了出來。
「媽。」張彥明站起來叫了一聲。
「姥姥。」張小悅迎過去牽孫家敏的手。
「怎麼回事兒？」孫家敏看了看張利民何國富還有所長几個人。
「碰到一些買賣人口的，順手管一管。」
「這些孩子？」孫家敏看向那個賣花的小姑娘。
「那個不是，這幾個是。」孫紅葉把一個小女孩子拉到身前，用手給她抹了抹小臉兒：「還有，去接了，一共五十多個。」
「這麼多？」孫家敏嚇了一跳。
「五十幾個還多？多了不敢說，這座城市裡有個幾百上千都不奇怪，好幾百萬人口呢。全國呢？從古至今這事兒就沒停止過。」
孫家敏嘆了口氣坐了下來，看了看那幾個小女孩兒，臉上都是不忍不舍的表情，眼睛也溫潤了：「這些人哪，怎麼心就這麼狠呢？」
她剛當上姥姥，孩子就是她的性命一樣的寶貝，實在是理解不了那些父母的思維和做法，也對這些孩子充滿了同情和憐惜，沒有一絲作做。
想了想，孫家敏看向張彥明：「你得干點什麼，不能說碰上了再伸手。
你們倆現在事業有成兒女雙全，家裡家外什麼都不用花心思了，應該多做點有意義的事兒。尤其是孩子的事兒。」
「行，」張彥明笑著點了點頭：「這不正建醫院和青訓營呢。」
「這一塊兒呢？」
「我剛才也想了一下，我打算出筆錢，和部里商量商量成立個專項資金，增設一個專門的部門來專門打拐，打擊人口買賣，尋找失散人口。」
「我看行。軍部那邊你最好也找老於談一談，給安保公司拿個權限過來，你們也是每個城市都有，這一塊兒應該更方便。」
「行，回去我找他說一下。這邊我準備用青訓營來接收這些孩子，程序上沒什麼問題吧？」
「等我回部里找部長單獨匯報一下這事兒，看看也給你們再爭取點東西下來。」
「那行，那民政這邊我就不管了。」張彥明點點頭。
「你把兩邊都溝通好，這也算是一次軍警民三方合作了，持續的時間也不會短，儘量把事情做細做到位，別留下什麼尾巴。」
「嗯，我知道。」
「那你們聊吧，小悅，豆豆，跟我上去吧，該睡覺了。」
「那她們怎麼辦？」張小悅指著幾個賣花的小姑娘問。
幾個孩子都是五六歲六七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正擠在一起蹲在那兒，也不敢說話，也不敢看這些人。
「去給弄點吃的喝的回來，熱乎的，再開幾個房間。今晚先湊和一下吧，明天直接去營地。」張彥明扭頭讓富海去辦。
「也不知道都有沒有傷。」孫家敏走過去挨個看了看：「身上都有沒有傷？疼不疼？」幾個孩子都搖頭。
「沒得傷的，他們幾個到是不打孩子，豆是吃的一般，給的有點少。」那個做飯的女人在一邊說：「穿的也舊了一點兒，都是折來的衣服。」
「你還知道什麼？」張彥明問她。
「平時煮飯吃飯，換洗衣服都是我在做撒，看得到。有時候我也想多給幾口，沒得。」
「你怎麼不報警？」孫家敏問。
「我不敢撒，天天都在一起，我娃兒恁個大一點兒，我啷麼辦嘛？」
「你在這掙多少錢？」
「管吃管住，三百。煮飯，收拾，還有給他們洗衣服夾七夾八的。」
「他們一天能掙多少錢？」
「曉不得喲，好些千巴子，不好百十塊也有，反正還是有的賺。錢都在那個身上撒。」
「媽，還讓她照顧吧，她和這些孩子也熟一些，上去吃點東西睡覺，明天一起過那邊兒。」
富海過來：「哥，房間用誰身份證開呀？咱們的都登記過了說不行。」
「我來我來，我來辦。」所長站起來走到前台那邊，和前台說了一下，簽了字。
就開了兩間房，不是捨不得，是怕這些孩子分開了害怕，就讓她們擠在一起，這女的帶著她女兒住另外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