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去給老阿捏力準備的房間裡看了看,指導房間管家做了一些細節上的變動,比如把插花里的雛菊拿掉,並把花朵調整成單數。
把房間和走廊里的人物油畫換成動物或者風景的,去除掉一切帶有紫色的物件兒,換上以綠色和白色為主的。
經理掏出小本本記了一下:「所有的意呆利人都是這樣嗎?」
「對,大同小異,這樣基本上就不會出錯。」
這會兒還不是信息滿天飛百度一下什麼都能看到的年代,很多這方面的信息都不是很普遍,或者根本不知道。
「他們為什麼不喜歡紫色?」孫紅葉想不明白。
「我哪知道?反正就是忌諱,要不一會兒你問問?」張彥明看了一圈兒,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走吧,到門口等等。」
「不去酒店門口?」
「不用,就院子門口就行了,我和他是平等的,這也是對他的尊重。如果他不是年紀這麼大我都不用迎接。」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經理又有點緊張。
「沒了吧?忌諱三,十三這兩個數字,不管是上桌還是別的,不要把三個或十三個人放在一起,
也不要出現手絹或者和手絹形狀大小差不多的毛巾一類的針織品,包括亞麻製品。」
「啊?那用什麼擦手?」
「不用,有餐巾就行了,再準備抽紙。」
「把我弄的都有點緊張了。」孫紅葉搓了搓手:「怎麼這麼多講究啊?」
「習慣唄,他們如果接待我們一樣也會感覺各種麻煩,就是因為習慣不一樣。」
「我感覺我們好像沒什麼講究啊?」
「嗯,他們也是這麼以為的。」
「討厭。」
經理抬頭衝著天空翻白眼。這對狗男女,這狗糧灑起來還沒完了。
「豆豆應該能特別喜歡這裡,這孩子就喜歡花啊草啊,自然的東西,山山水水這些。」張彥明背著手打量著四周。這哥們有點想孩子了。
「小悅也喜歡吧?」
「小悅啊?呵呵,那是個憨的,只要有人陪著有事兒干在哪都行,不挑。她要是來這兒第一反應肯定就是哇,好多水呀,划船。別的她才不在意呢。」
「這幾個小的將來長大了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都喜歡什麼。人真是奇怪,一家人也都不一樣,性格喜好什麼都不一樣。」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要是都一樣才奇怪好吧?那多可怕呀。」
一輛內部觀光車悄無聲息的開了過來,車上坐著的是外事處人員。
「張先生,孫總,這邊沒問題了吧?」
「沒什麼問題,放心吧。你們這一天也是夠不容易的。」
「反正總是提心弔膽的,生怕出狀況,看著屁大點兒的事情可能就是一樁國際事件,我們哪,官小勢弱責任大,沒地方說理去。」
「沒事兒,我和老阿捏力熟,而且他有事兒求我,就是有點什麼事兒他也不會發火,放心吧,你們就當在這兒度假了,這地兒還是挺不錯的。」
「那感情好,那可就謝謝您二位了。」
「省里從國賓館調過來兩個意菜廚師,等等就到,您這兒給安排一下,讓廚房那邊擔待點兒,沒別的意思。」
「那邊兒還有意菜廚師?厲害了。沒事兒,來吧,大廚房有地兒,缺什麼就拉單子,我們這邊兒東西還是挺齊整的。
也正好指導指導我們這邊兒。」
「那就得他們自個兒交流了,咱們都使不上勁兒,大廚一個一個牛著呢。」
「你是京城人?」
「哎,我是禮賓司的,負責隨同阿捏力先生一行,那邊還有歐州司的同事,我們一起下來七個人。上面很重視這老頭兒。」
「你見過我?」
「見過,前面您不是到過部里嘛,去聯合王國那事兒,禮儀培訓課就是我講的,見著您一面兒。
我同事都惦記著您那空中宮殿呢,巴不得再什麼時候還能蹭一回。」
「空中宮殿?這評價有點高了啊,沒那麼邪乎。就在江寧呢,過幾天還真要回京城,到時候你們可以搭回去。」
「那就得看時間了,工作得做呀。我到是真想坐坐。」
「應該可以,我會陪阿捏力到處看看把他送走……要不去申城的時候用我的飛機吧,算是給老阿捏力送行。」
「他自己的飛機來的吧?」孫紅葉問。
「嗯,」禮賓司的這位點點頭:「可沒您的大,差太多了,我同事說坐過您那架再坐這個,都有點不太相信這是國外大富豪的飛機了。」
張彥明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有點過了,我那架也就是大了點,裡面的裝修布置還真沒有人家的豪華,差了不是一點兒。」
站在一邊的安保員對講機響:「全體注意,意呆利客人車隊到達,馬上換乘觀光車輛進入園區,各單位做好準備。」
「問問多少人。」張彥明對安保員說了一句。安保員對著對講機問了一聲。
「加上外事部門的同志,一共三十七人。一共三十七人。有四位保鏢,持有輕型武器。」
這種事兒不算什麼,這種人物的身邊總會有幾個保鏢,也總會得到各國的待遇,允許持有輕武器。他們那飛機上保不准連重型武器都有,只是沒人會去查。
「三十七個人,沒什麼問題吧?」張彥明問經理。
「沒問題的。」經理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握了握小拳頭。
這事兒看來不大,但對酒店來說那真是大事兒,這是誰呀?意呆利的教父啊,到哪個國家都是總統的座上賓。
這種人物的入住能是小事兒?馬上酒店的逼格就得坐上火箭往上躥,別說國內,在國際上某個層面都會掛上一號了。
等老頭過來蹭幾張照片,再留個簽名什麼的,等他走了往那兒一掛,以後這就是酒店宣傳頁上的牌面了。
「姐,得讓老頭兒幫咱們簽個名兒留點墨寶,再照幾張照片兒。」經理捅了捅孫紅葉。
「有用嗎?」
「肯定有啊,這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好吧。那明兒個讓他去劃拉劃拉,多找幾個人過來住住,弄點墨寶回來。」
「這麼隨意麼?」
「還怎麼樣?在外面他也是大人物啊,瞧不起你老闆娘啊?」
遠遠的酒店觀光車隊開了過來,老頭兒坐在最前面,手裡還拿著個相機,左拍一下右拍一下,興致比較不錯的樣子。
張彥明看著老頭兒心裡湧起一股比較奇怪的感覺。
記憶里這老頭03年離世,這會兒一點也看不出來他身體有什麼問題。有問題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他得的是前列腺的疾病,對身體其他地方也沒什麼太大影響。前列腺哪,男人的最重要的夥伴,也是最大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