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葉撇了撇嘴：「我要吃焗面，你這上面沒有。」
「加上。」張彥明笑著拿筆添原料。
「我還要喝濃湯。」
「加上。還有什麼？」
「有到是有，吃不完了。」
經理在一邊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感覺自己老闆太可愛了。大老闆也真是寵媳婦兒，這個樣子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羨慕。嫉妒。想要。
「酒需要注意。」張彥明囑咐經理：「這些東西我都能糊弄過去，意呆利人對麵粉和酒特別挑剔，一定不能出問題。」
「我不敢肯定，咱們的儲酒以法蘭西還有阿米麗卡為主。」
「要吐司卡那或者科西加北島的酒，實在找不著用西西里的馬撒拉也可以，千萬別上南部酒，老頭會認為我慢待他。」
「法蘭西也不行？我記著有康帝吧？這邊也應該有。」孫紅葉插話。
「老意相當驕傲，這種驕傲是刻在骨頭上的，他們可不認為法蘭西的東西比他們的好，你也千萬別當著他們的面這麼說。」
「為什麼呀？他們很牛？」
「羅馬帝國呀，意呆利可是歐州的文化文藝文明中心，這可真不是吹出來的，是真事兒，是文藝復興的發祥地。」
「就像咱們在亞洲？」
「理論上差不多吧，實際上咱們不如人家。
人家是極度的文化自信，而且能讓別人也信，咱們正好相反，是極度的不自信，還能讓別人也不信。做的都很棒。」
「亂說。」孫紅葉拍了張彥明一下：「那怎麼弄？去找找吧。」她扭頭對經理說。
「恐怕沒有。」經理搖了搖頭：「咱們的儲酒是我親自管著的，只要有的我有印像。」
張彥明掏出手機翻號：「問問老張，他在這邊有店吧？」
「有。」孫紅葉點點頭：「咱們酒店的紅酒也都是他在供應的，外面的也不放心哪。」
張彥明撥通電話，那邊閃接，到是嚇了張彥明一跳：「我靠，你這接電話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嚇我一跳。」
「嘿嘿，老闆，找我有事兒？」
「你在哪兒？西疆？」
「是啊老闆，在種葡萄，咱們的農場已經完成了超過三分之二的建設種植，有希望在七月底完成預期目標。」
「你還參加勞動了？」
「哈哈哈，是啊老闆，不敢相信吧？告訴您，我現在體重減了四十多斤，肌肉都能看出來了，我老婆也過來了，我們在這邊生活的很愉快。」
「孩子呢？不管啦？」
「住校，交給學校管著，反正我說話他也不愛聽。老闆您找我有事兒？」
「啊，問問你紅酒的事兒。你在那邊管理酒業公司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現在通訊發達，有事兒我就跑一趟，有物流和物業那邊幫忙也沒有太多事兒，我其實只管配貨還有人事方面的事情，選址開店基本上都是接現成的。」
老張現在是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了，這酒業公司乾的特麼舒服。
物流無損配送，物業按要求提供店面還管裝修，他只需要接手鋪貨安排人手就行了，貨源都不用太操心，還不用擔心假貨。
「江寧有店面吧？有沒有意呆利紅酒？要吐司卡那或者科西加北島出產的。」
「意呆利的紅酒……有，肯定有，但是具體是哪個地區產的我不太記著了，我讓人幫您查查，您稍等會兒。」
老張掛斷了電話，張彥明對孫紅葉說：「這也太敬業了，在固瑪待了快一年了，這種員工需不需要獎勵一下？」
孫紅葉看了張彥明一眼：「誰沒在工作的地方待著？他申請的葡萄園兒，那麼大投資，他親自在那守著不正常嗎？我看你像個獎勵。」
張彥明想了想，覺得孫紅葉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那邊比較艱苦啊，沙漠邊上戈壁灘上開荒種地，風沙大條件差。」
「哪兒不艱苦？咱們的地產項目負責人哪個不是天天待在荒山野嶺住簡易積木房？大部分地方連路都有。
老張那邊弄好了以後就是收成，這邊這個建好了還有下一個項目呢，你說誰辛苦？」
張彥明癟了癟嘴：「您辛苦，我錯了。」
「你本來就錯了。」孫紅葉瞪了張彥明一眼：「獎勵不是你這麼給的，讓你管早晚得亂套，一點兒章程沒有，總憑著自己感受來。」
「我站老闆，」經理笑著開玩笑：「要說辛苦還真是地產項目這邊要辛苦一些，而且是一年一年一直這樣，沒有頭兒。」
「不理他。」孫紅葉拉了經理一把：「他就是感覺那邊偏遠挨著沙漠就以為辛苦。那這邊還下雨呢，一下一個月兩個月，比風沙辛苦不？」
張彥明想像了一下，發現相對於下雨，確實風沙好像還是可以忍受的。
經理笑著安排人抓緊時間去採購張彥明需要的原料。
「獎勵如果不給在應該給的地方，那你的獎勵不但毫無意義，也不會被人重視，還可能引起很多人的不滿，明不明白？」
「明白了，我錯了，感謝孫總的指點。」張彥明也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誠懇的道歉。這方面確實也不是他擅長的。
電話響起，本地號碼。
張彥明接通：「哎？」
「您好，我是酒業公司江寧分公司的負責人，您叫我小郝就行。」
「老張和你說了吧？有沒有我要的酒？」
「有，吐司卡那和西西里出產的都有，數量不是很多。咱們國內這塊兒不是太認這邊的牌子。」
「行，那你馬上安排送過來吧，送到月亮灣來，晚餐要用。」
「已經在裝車了，大概半個小時應該能到。」
「行，到了直接打電話。」張彥明掛斷電話：「還真有，也不知道是誰進的。」
「還有誰？肯定是朱麗，老史喜歡康帝和瑪歌，朱麗是博愛型的，什麼都想嘗嘗。」
「您還會做意式料理？」經理問張彥明。
「我一聽料理這詞兒就腦仁疼。」張彥明撇了撇嘴：「人家日語料理的意思就是吃的，菜餚和飯，你說咱們跟著起什麼哄啊？」
「這是日語啊？」孫紅葉問。
「嗯，咱們說中國菜，翻譯成小腳盆的話就是中華料理。咱們又不是腳盆人，就說意呆利菜不行嗎？
這種說話方式比江寧開了這麼多日式餐飲還奇怪，咱們是被人家占領了還是怎麼的？還是盼著被占領？」
「好像現在確實都是這麼說啊，意式料理，法式料理。原來這是日語。我還以為料理是烹調的意思呢。」
手機震了一下，張彥明看了一眼，老阿捏力那邊已經準備出發了，外事人員發了簡訊過來提醒他。
「一共二十七個人，加上外事人員得有三十來人，能安排下吧？」
「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