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說的呀,我這不是替孫姨著急嘛。」
「我們替你著急啊,你坦白,什麼時候公開?什麼時候結婚?你別說你沒想好啊,我太了解你了。」
仙媛就紅著臉不吱聲,眼巴巴的看著孫紅葉,一副你逼我我就哭的模樣。
「別裝可憐,以前就總是被你這麼給騙了。」孫紅葉在仙媛腦門上拍了一巴掌。
「孩子看著呢。」
「剛才你還聽的開心呢,你怎麼就不說孩子了?」
「不是,我是來和我哥說正事的呀,就你非得拉著我嘮閒嗑。我不和你聊了。」
「今天我休息,工作的事情請預約。」張彥明旗巾鮮明的站到媳婦兒這邊。
「仙姨你就別反抗了,反抗也沒用。」唐豆豆補了一刀。
張小悅和張小懌嘻嘻哈哈的鬧在一起,沒空兒搭理這邊兒,張小歡和張小樂太小,還聽不明白,就在那擺弄自己的。又去找牛肉乾了。
「不是,我沒弄明白,咱們怎麼就不能搞搞公益活動了?他們一個想捐,一個需要捐助,咱們就在中間搭個橋牽個線還能怎麼樣?」
「惹麻煩唄。」張彥明搖了搖頭:「要是小規模的單純捐助偶爾搞搞還行,要是上了規模形成了模式怕是不行,麻煩比你想像的還麻煩。」
「咱們不沾錢不碰物資不行嗎?捐助什麼的都是他們直接面對面的進行,咱們就是提供個機會。」
「還是那句話,小規模偶爾的沒問題,但是一旦形成模式規模一上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有些人可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們就只是盯著你而已。」
「真是的,他們自己該乾的不干,還管著別人獻愛心了?」
「嗯,還就是這麼回事兒,他們希望所有人都把愛心獻給他們,然後他們隨意。人家指望著這個發家致富嘛,可以理解。」
「你說你什麼不沾不會從中謀利,關鍵是誰信?」孫紅葉說:「沒人信,人家都雙手抹油,誰信你乾淨,你憑什麼乾淨?
在他們來看這是罪過,是不懂事兒。」
「小規模是指什麼規模?」仙媛問張彥明。
「不在公眾場所集會,參與人員總數不能超過一千,沒有商業目的,不涉及宣傳和盈利,涉及資金……這個不用管,也不會太多。」
「嗯,捐物的比較多,錢有,不會太多,一般都是想力所能及的資助,不可能大額捐款。你們不總下去沒看到,那些家庭……太困難了。」
「你的思維進入了一個誤區。」
張彥明把張小懌揪起來,讓張小悅緩緩:「咱們是助學,是為了讓更多的孩子能上學,能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這是目的。
你心軟,善良,關注他們的家庭情況,這個無可厚非,但是,你想憑著什麼去改變他們的家庭狀況,這就不對了,這和我們的目的無關。」
「不能這麼說吧?」仙媛沒明白。
「改變一個孩子的學習環境讓他能好好學習改變命運,這是我們基金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責任。和他們的家庭沒有任何直接關係,明白吧?」
「為什麼?那麼困難那麼可憐,我們為什麼不能幫一把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你怎麼幫?給錢?給東西?你能給多少?給的錢和東西能管多長時間?以後還給不給?你準備從此以後養著他們?
這是慈善嗎?你能養多少家庭?他們憑什麼就可以不勞而獲?就憑他窮?你的出發點沒問題,但是想法有問題。
改變生活狀態需要自己努力,不是別人能幫得上的。
如果不定期的援助一點東西,像找咱們這些人,捐點衣物什麼的還有情可原,不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衝擊,但是給錢就不行了。」
「我還是不太理解。咱們有這個能力,為什麼就不能幫一把?其實我感覺這個比建學校要簡單的多吧?」
「你正好說反了,也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腦袋抽筋兒。」
張彥明搖了搖頭,稍微有一點兒失望。
他以為仙媛現在已經很成熟了,結果發現還是比較嫩,還需要打磨鍛鍊。主要還是經歷的事情太少了,閱歷方面是硬傷。
仙媛對張彥明可以說是相當了解的,一看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就有些委屈。
「你還委屈?我們建學校,買塊地建起來,招聘老師,提供足夠的學習用品教具教材,給孩子們儘可能的創造一個比較好的學習環境,
剩下的就是維持,等待,靠孩子們自己去努力,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的目標實現了,在一定程度上對孩子們產生一定的正面的影響。
如果能培養出來幾個人才這屬於是意外收穫,明白吧?我們只是儘自己的能力給他們一個學習,了解外面世界的空間,僅此而已。
這很難嗎?在說你說這個。
改變一個家庭的困難狀態。你怎麼改變?那是一個家庭的事情嗎?那是一個地區的問題。
你給錢,給多少錢?給了這家給不給那家?你給的錢他能花多久?然後還給不給?還是你感覺你可以憑一己之力養活一個地區,一個鎮一個縣?國家都做不到。
適當的,在物資上的援助不管怎麼說,還可以理解,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衝擊。但我其實也不是太支持。
改變一個地區沒那麼容易,國家努力了多少年?那是需要從根子上,思想上去硬生生的扭轉改變的。
你今天給了錢,明天再給錢,後天還給不給?不給,他沒花的要罵,給,憑什麼就這麼供養他們?這是做好事兒?
還是你感覺我可以建一個城鎮把他們集體遷出來再給一份工作?知道授人以漁的典故吧?你感覺這事兒簡單嗎?
我們做個生意都要前考查後調研,隨時跟蹤市場信息不斷調整,改變一個地區人口的生活狀態,那得怎麼做?你好好想一想吧。」
孫紅葉說:「如果是一個地區都窮,那是地區經濟結構的問題,我們可以經過調研給地方上提些建議,但我們沒有能力去做。
如果不是地區性的,是家庭性的,那就更管不了了,別人家都能過好,只有他窮的叮噹亂響,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是所有的可憐人都值得可憐,錢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那些想捐款捐物的人,有些是一時衝動,有些是真心實意想做點事,但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優越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施捨欲望。
如果不能長期的堅持,持之以恆,那麼這種慈善就是偽善,不但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害處很大。所以我一再說有始有終。
做一件事,首先要考慮自己能不能做得到這一點,然後才是如何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