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苦笑。
這說順嘴了，還沒和兩個小丫頭商量好請好假就給說漏了。
「不是編，說的像我騙過你們似的，本來剛才你們沒回來的時候，我和你媽還在說晚上和你們請假呢。爸爸媽媽是有正事兒。」
「都說好了等我們放假一起去渝州的。」
「這也是一起去呀，又不是不去了。」
「那你們不是就要走了嗎？都安排飛機了。我都聽見了。」
「你們現在不是還沒放假嘛，爸爸媽媽要去辦事兒，正事。有個外國老爺爺要來，要和爸爸媽媽見面談點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那，不能來家裡呀？非得坐飛機跑那麼老遠哪？」
「人家說要去那邊啊，是不是？人家是客人嘛。再說，爺爺奶奶都沒去過呢，正好一起去看看咱們家的汽車廠，你和豆豆不想去看看啊，對不對？」
張小悅是個憨的，比較好糊弄，說著說著就被張彥明說動心了，想去。
「可是我們還沒放假，你和二嬸就先走了的。」唐豆豆比較堅定，能抓住主要問題。
「對，現在，是在說你騙我們的事兒。別打馬虎眼。」張小悅的思維被唐豆豆給拉了回來。
「這不是正在說嗎？我和媽媽，哎呀，要下下個禮拜才走，然後你們一放假飛機就回來接你們，中間就只有幾天時間。
你們自己算算，下下個禮拜是幾號，你們幾號放假。算一算。
再說咱們家開著廠子呢，事情還能不管啦？對不對？廠子在那邊啊。」
張小悅又讓張彥明給說暈了，感覺爸爸說的好像對呀。
「你們看啊，」張彥明把兩個小丫頭摟過來：「下下個禮拜，就是……二十二號了，對吧？我和媽媽二十二號才走。
你們呢，是七月初放假，對不對？
正好，你們放假的時候，我和媽媽那邊的事情也辦好了，然後大飛機過來把你們和全家人接過去，我和媽媽在機場等著你們。
然後咱們一家人就去看汽車，逛公園，我就天天陪著你們了，對不對？如果不趁著你們還沒放假把事情都處理完，到時候你們放假了，
結果我今天有事兒明天有事兒，怎麼辦？是不是？那還怎麼玩兒？還能天天陪著你們了嗎？對不對？你們好好想想？」
孫紅葉就在一邊憋著笑也不敢看這爺仨，聽著張彥明忽悠兩個小寶貝。
張小歡和張小樂完全不管這些人在幹什麼，兩個人抱著牛肉乾吃的起勁兒。
「二十二號還有多少天？」張小悅問唐豆豆。
「十四天，今天是七號。」
「哦，那爸爸還要十四天才走，不是現在走。」張小悅開始勸唐豆豆。
「嗯。」唐豆豆還是不太開心。她特別不喜歡家裡人出門。
「那，十四天還是能天天看到爸爸呀。完了，等我們放假了大飛機就來接我們了。中間有幾天？」
「也要十四天。」
「那，那，」張小悅琢磨不過來了，在那皺著小眉頭算。
「哥，王老師來了。」安保員順著窗戶對張彥明說話。
「進來……去接待室，我過來。」張彥明鬆開兩個小寶貝：「王老師來了，爸爸去和王老師說話，你們在這陪弟弟。」
張小悅扭頭看孫紅葉：「媽媽，不打架啊。」
「不打，逗你呢。我像是能打架的人嗎？」
「嗯。」張小悅實惠的點了點頭。
「不打架。」張彥明在兩個小寶貝臉上各親了一口，起來正了正衣服往外走：「讓她們待這兒吧，咱們去接待室。」
「行，你先過去。」孫紅葉去照鏡子。女人真麻煩。
……
「實在是不好意思張先生。」一進門，王老師就開始道歉。
「沒事兒，和你也沒什麼關係，不用這麼客氣。」張彥明笑著安尉了王老師一句，打量著跟過來這兩口子……人家爹媽都來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
這兩口子其實心裡這會兒也在發憷。本來氣勢洶洶的找到學校，又跟著王老師過來準備大鬧一場講講道理的，可是過來一看這架式……
這大院子，還有門衛，這屋裡的擺設。這不是一般人家啊。
「坐。」張彥明點了點頭，開口讓座。來者是客嘛。「抽不抽菸？」
男的沖張彥明擠了個笑臉，點了點頭，被他家女人瞪了一眼。
「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你知道吧？」女人開口就先把事情做了定性。
「你家孩子故意去踩我女兒的鞋，而且還不是踩了一次，然後我侄女為了保護妹妹才把她推開。是推，不是打，你弄明白始末了嗎？」
「怎麼不是打？我們家小茜多乖一個孩子，不吱聲不吱氣的，今天被你們欺負的哇哇哭，衣服褲子都髒了，這事怎麼辦？」
「她為什麼要故意來踩我女兒的鞋呢？你問過了嗎？」
「鞋踩一腳又能怎麼了？就能打人了？不就一雙鞋嗎？我們賠，打人的事兒怎麼算？」
「事情是這麼算的？你家孩子為什麼要故意踩別人的鞋？這是一種什麼舉動？你們就是這麼教育孩子？」
「我們怎麼教育輪不到你管，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我們就要要個公道。」
「不管前面是什麼引起的？」
「就是踩了一下鞋，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就能打人？」
「那就是說，你家孩子可以任性，可以隨便欺負別人，別人不能反抗不能還手，對吧？你真是講道理。」
「我家孩子又沒打人。再說了，你憑什麼說我家茜茜欺負人？我家茜茜不知道有多乖，學習又好又聰明，犯得著欺負你們家的？肯定是你們惹著俺們了。」
男人伸手扯了女人一下，被女人一甩手甩開了。
「如果你是這樣講道理……行，踩鞋沒什麼，推人就不對，是吧？富海。」
「哎，哥。」
「叫二十個人過來，踩她的鞋，她反抗推人就告她。給律師打電話，起訴她故意傷害。」
孫紅葉正走進來，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張彥明的話，差點一個踉蹌摔那兒，哭笑不得的快步走進來：「富海，別聽你哥瞎鬧，你回去忙吧。」
富海趴在窗子上看著張彥明。
那男的看到富海臉色一變：「富經理？」
「啊？」富海扭頭看向他：「你誰呀？認識我？」
「我是昊鑫土石方的小於，咱們在西直門工地上見過，您忘啦？」
「昊鑫？土石方啊？」
「對，對對，西直門那兒的土石方就是我做的，您還給我們講了安全注意事項，我們都是按您的意見整改的，也順利通過了京紅的審查，一直沒機會當面給您道個謝。」
「別，我受不起。」富海扭頭看向張彥明：「哥，昊鑫我知道，但我真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