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管?」
「保健品就是賣糖水,你看誰管過了?在咱們這裡,想要有人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出現巨大的利益衝突,第二種是出現重大的群體I事件。」
「這特麼不是,」
「行了行了,不討論這些東西,咱們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彩衣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知道,助理室給我報告了。」
「以後安全各方面要加強,還有,商演這類東西要提前做好工作,做細。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這次怎麼辦?」
「涼拌。踩到咱們頭上來了,你說怎麼辦?老孔說需要三天時間來調查,等結果出來你去辦吧,人我已經讓那邊先扣著了。
所有涉及違法違規的地方都不要放過,不管涉及到誰……還有那幾家公司,該倒閉的就倒閉吧。」
「行,這事兒就交給我。項目咱們接過來?」
「不接。那點項目接過來你不嫌丟人?這種人後面的牽扯不會少,讓他們頭疼去吧,關咱們什麼事?你讓人去他們的項目上轉轉,檢測一下。」
「明白了。」
「動手就要一下按死,包括他後面的人。什麼以理服人以德報怨的都是屁話。打狗不死必受其傷,那種事兒咱們不干。」
「聽說他在那邊能量不小,這事兒我估計弄不好得驚動那邊省里。」
「驚動就驚動吧。」張彥明看著黃色的茶湯撇了撇嘴:「什麼都不是為所欲為的理由,咱們占著理呢耽心什麼?
我今天能從渝州撤走一個工業園,明天就能從哪個省撤走所有投資,惹急了我連物流都繞著他走。」
張永光就笑:「感覺您這會兒就像個置氣的孩子似的。」
「孩子就孩子唄,誰還不是個孩子了?他們可以任性為所欲為,我就不能任性做點開心的事兒?」
「能,您想幹什麼都行,誰反對我和他急。」張永光笑起來。有這麼個護短的老闆感覺也挺好的。
「咱們要給所有人打個樣,動了咱們的人就得承受得住後果,懂吧?這次必須得硬,硬到底。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安排人傳出去。
然後不是有不少人盯著咱們的綜藝嗎?可以考慮選幾家放進來合作……合作方的調查要仔細,也僅限於這一個項目。」
這就是右手砍刀左手燒烤了唄,張永光馬上領會到了張彥明的意思。
其實這種套路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拉一批壓一批打一批的簡化版。但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
喝著茶,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也是把這段時間的工作總結溝通了一下。
隨著事情漸漸走上正軌,下面各公司進入正常的運轉後,張彥明需要做的事情就漸漸減少,張永光的角色就重要了起來,是承上起下的關鍵,是張彥明的眼睛和喉舌。
所以兩個人之間的溝通就會越來越重要。其實也是張彥明在有意的培養磨練指導張永光。
經營公司,管理公司,最需要的是兩種人,一種是能把控方向的,一種是能踏踏實實做事的,也就是最上和最下兩個層面。
公司就像是一輛開往目標的汽車。
司機是公司的管理團隊,智囊,方向盤,負責操控方向,員工是輪胎,承載並保證公司按照智囊的指揮前進。
這兩個層面之間的中層只不過是把大腦的指令傳達到輪胎的工具,重要,但不是不可替代。他們需要做的只是精確的執行。
然而大多數時候,做為執行傳達工具的中層偏偏會感覺自己比下面的輪胎高級,總是能生出優越感,或多或少的給輪胎製造一些格外的壓力和阻礙。
這種中層是必須要被換掉,或者替代掉的,否則車輛就會拋錨:公司的整體發展會出現問題。
老闆做為車輛的擁有者,坐在車上的人,除了要觀察指導司機的行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及時更新替換中層零件,給輪胎減負保養。
……
投機的聊天,和沉迷遊戲,或者是忘情於一本書一模一樣,就是會忽略時間的流逝。
不知不覺的天色漸暗。
梆梆梆。半合的房門被有力的敲響。張彥明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四隻淘氣的大眼睛含著笑意從門縫往裡面張望。
「誰呀?有什麼事啊?沒事就走吧,忙著呢。」
「哈哈哈,不行,不能走。」兩個小姑娘笑成了兩朵花,推開房門跑了進來:「我們有任務。」
「什麼任務?」張彥明伸手接住撲過來的兩個小香餑餑,一個人臉上親了一下。
「叫你和光子叔叔去吃飯。天都要黑啦,你們看不到啊?肚肚餓不餓?咕嚕咕嚕響了沒?是不是傻了?」
「沒餓呀。」張彥明摸了摸肚子,往外面看了一眼,確實是要黑天了。
現在這間辦公室就是這點不太好,白天也需要開燈,要不然光線就不足,所以天黑了自然也感覺不到。
「完蛋了。」張小悅衝著唐豆豆搖了搖頭,還聳了聳肩膀。
「怎麼了?」唐豆豆問。
「我爸爸傻了,以後就有一個傻爸爸了。」
「你怎麼知道二叔傻了?」
「他都不知道餓了,沒傻呀?你餓不餓?餓了難受不?」
唐豆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點了點頭:「餓了會叫,還難受。那咋整?要不……揍一頓吧?看能不能給修理好。奶奶不是說,打一頓就好了。」
張永光哈哈笑起來,在兩個小丫頭頭上狠狠的摸了兩把。兩個小戲精,還演的有模有樣的。
「你倆是不是研究好了,就是想打我一頓?」張彥明一手一個把兩個小戲精抓住,惡狠狠的問。
「哈哈哈哈,完蛋了,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打了就跑。」
「跑不掉怎麼辦?」
「反正都打了。他,他又不會哭。打完了咱們就哭,到時候他就不敢凶了,要不然就讓奶奶罵他唄。」
「你們倆就這麼當著我的面兒商量怎麼打我怎麼坑我,好嗎?」
「你就當沒聽見唄,那咋整?還不讓說話啦?」
「我們在說悄悄話,二叔你不能聽。」
「那你們這悄悄話的嗓門也太大了,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哈哈哈哈,兩個小姑娘樂的前仰後合的。
張永光就有點酸,感覺有個女兒簡直太特麼美好了。羨慕。
大狗拱開門把腦袋伸進來看了看,悶聲悶氣的汪了一聲。
「好啦,走吧,要不奶奶真要罵了。」張彥明給兩個寶貝理了理衣服,站了起來。
大狗看主人明白了,就退了出去。辦公室和臥室它們知道不能進。小貓就不會明白這些,想去哪去哪,不讓就張牙舞爪的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