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吧,我們去辦公室坐一會兒。」張彥明向幾個老太太報備了一下,和張永光去了前院兒。
兩個人把車標拿出來擦拭乾淨擺到陳列櫃裡。張永光把張小悅和唐豆豆選的那兩個收了起來,準備拿回家擺著。
話說這兩年各種獎牌獎狀什麼的沒少拿,陳列室里已經是一片金(銀)光閃耀了。
不過主要都是張彥明個人的創作獎,工作室本身還沒有太突出的成績。錢到是沒少賺。
蘇玉她們幾個人各種獎項也沒少拿,但她們的獎是私人的,張彥明讓她們拿回家去了。
「要加個柜子了。」張永光拿雞毛拈子把柜子掃了掃,隨口說了一句。
「沒必要。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能將就放下就行了。」張彥明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國內的這些獎項……含金量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我打算今年鑽石大廳啟用以後,咱們自己弄幾個獎,你感覺怎麼樣?」
「自己弄獎?哪方面?」
「音樂,電影,網絡。三大塊。」
「您準備,和他們搶啊?」
「搶什麼?他們搞他們的,我們搞我們的,這個又沒什麼影響衝突。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別人怎麼想和我們無關。」
「……行吧,您最大,說啥是啥。」張永光撇了撇嘴。
這種事兒理論上來說,張彥明說的好像沒錯,實際上影響大了去了。
各種獎項的背後都是利益方的糾葛矛盾交易和糾纏,是各個行業協會和他們的利益共同體的蛋糕店。你在人家正對門又開了一家,能沒有影響嗎?
只不過張永光也知道,自己老闆財大牌大,說不在乎到是真的。
社會就是這副樣子。風平浪靜一派祥合的背後,都是猙獰的面孔染著血的獠牙在嘶吼撕打,叢林法則到處都在,大魚吃小魚的遊戲隨時都在上演。
做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了解老闆,了解自己,了解公司,還要了解對手。張永光做的都不錯。
所以他只是拿出了筆記本:「是九月五號音樂節宣布,還是音樂節當天就啟動?兩大類獎項同步嗎?」
張彥明在心裡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五月底了,距離九月五號還有三個整月的時間。
「時間夠用,就九月五號宣布啟動吧,把音樂節搞成頒獎儀式怎麼樣?頒獎和演出插開進行。」
張永光想了想:「也行。就是得和那些合作的電視台提前打了招呼。」
「把他們拉進來,加上我們自己的媒體,搞一個評選委員會。會務主席大家輪流擔任。」
「其他方面估計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國家台那邊,他們有自己的獎。我估計需要您親自出面和那邊碰一下。」
「你們先弄,如果那邊有什麼想法我再去談。跟大家說,我們要打造一個真正公平公正的,我們自己的格來美,奧斯卡。」
「呃,真這麼說?」
「對。而且是真這麼辦。其實也就是花點錢的事情,不難。難的是堅持公平和公正,你懂吧?」
「我在想,如果這個說法傳出去了,會不會受到置疑?置疑我們的專業性還有覆蓋性。感覺平台和目標之間的差距有點大呀。」
「專業?初選評委是全國觀眾和聽眾,然後邀請行業內的普通從業人員進行再選,最後,我會請王校長他們組織一個專業評審小組,進行最終的獎項決選。
如果這樣還被懷疑專業性,那就說明他們的目的和專業性無關,不搭理就是了。
至於覆蓋性……不就是他們嘴裡的國際化嘛,好像沒有個外國人參與就沒有逼格,一群洋奴。我會讓阿米麗卡那邊的相關公司參與進來的。」
「什麼公司?咱們在那邊有影視音樂相關的公司?」
「怎麼?你不知道很奇怪?還是感覺有點失落?
呵呵,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原來和史密斯說讓他關注一下這方面,收購院線和電影公司,那個你應該知道吧?現在他那邊算是初步完成任務了。
我一直沒太關注這方面,他的效率也有點低,直到前兩天我看倫丁尼那邊的時段工作報告才知道的。
現在,我們事實上已經是北米最大的院線商了,同時還是華納的最大股東,也持有一部分迪絲尼的股份。我想,讓那邊來參加一下評選應該不是太難。」
「音樂方面呢?」
「世界音樂背後站著的是小腳盆,你認為我影響不到他們?」
「我可沒說。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其實三個月時間我感覺還是短了。」
「還行,抓緊點做來得及。今年的普及面不用太廣,其實就是公布一下,當預演好了。
大眾評選的事情可以交給物流那邊去做。讓他們在各地組織勤工儉學的學生,以普查性調研問卷的方式去進行社會調查。
這個結果我相信是最公平公正的。咱們最後只要計票就好。我耽心的到是二選的時候,這些業內人員怎麼保持公正性。
這樣,不找高層,不找名氣大的,就找業內的普通從業人員,設立一個伯樂獎。你感覺行不行?」
「獎金給多少?」
「一到五萬,按所推薦作品的名次決定最後的獎金多少。行吧?太少沒意思,太多沒必要。」
「我先記著吧,回去大家討論一下。您知不知道這麼突然的搞事情不太好啊?連點準備都沒有。」
「什麼事情不是突然的?再許點好處吧,參加評選的人都給個紅包什麼的……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具體的你們討論吧。」
「我感覺這個,沒太大必要。如果我們的獎項真站起來了,能邀請的人名聲各方面肯定大幅增長,得到的東西是錢換不回來的。」
張永光反駁了張彥明的想法:「如果我們的目標是您說的格來美奧斯卡,加上咱們的軟硬實力和您的影響力,我覺得並不是天方夜譚。
那麼,給紅包這件事就不太合適了。這樣,這一點,我們重點討論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式。」
「行。那就交給你們琢磨吧。調研那邊可以馬上開始了,兩步走。」
「嗯。」
張永光頭也沒抬,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張彥明伸手把幾個擺的不太正的獎盃挪了挪,背著手從陳列室出來晃到了辦公室這邊,燒水沏茶。
他也需要捋一捋。
很多事情就是靈光一現,但詳細的東西就需要慢慢想了,把事情前後左右都考慮清楚,疏理明白。這才是成功的保證。
做事不怕難,就怕想不全。思考才是老闆最需要把控的武器。
兩個人一個人占了一間屋子,各自考慮著自己的事情,轉眼兩個小時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