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葉撇了撇嘴：「我說的是咱們倆，你，和我。在那狡辯。晚上睡沙發吧。」
「行，你說睡哪就睡哪。」張彥明笑著伸手握住孫紅葉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這玩藝兒真有用嗎？」孫紅葉抬頭看著頭上的掛旗。
「有，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對大部分人來說有用。」
「這不就是和以前政府到處立牌子刷大字的那個標語差不多嗎？」
「……，差不多吧，也不能說完全一樣，要看內容和面對人群本身有沒有直接關係。有關係才會有效果。」
「少生孩子多栽樹？要想富先修路？只生一個好？」孫紅葉背了幾條以前常見的政策標語。
「對，還有放火燒山牢底坐穿這些，因為和每個人都有直接的聯繫，所以大家就都能記住，還記的非常牢。」
「為什麼燈光不一樣亮？是吧？我沒感覺錯吧？」
「嗯，沒錯，這裡面的燈光確實亮度不是都一樣，但差異也沒多大。你挺敏銳呀。」
「嘿嘿。」孫紅葉像個孩子似的驕傲的挺了挺胸笑起來：「為什麼呢？」
「人會下意識的往亮一點的地方走，算是一種導流手段。」
「你們真陰險。」孫紅葉撇著嘴搖了搖頭。
其實不只是燈光，物品的擺放朝向，顏色變化，整體視覺效果等等，很多方面都能達到這樣的功能，然後人們不知不覺的就被引導著往指定方向走了。
暗示無處不在。
……
逛大型超市是個挺消耗時間的事兒，這看看那瞅瞅，轉來轉去感覺也沒多一會兒，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尤其福佑多在大學城這邊的兩個店，比城裡的店面還要大，貨品也更多更全，多了兩個專門針對學生群體的區域，從衣服到日用品學習用品什麼的。
幾個孩子平時基本上就在院子裡活動，這回可算放風了，拉著小手排成一排雄糾糾氣昂昂的，興奮的不得了。
蘇玉和孫瑩成了孩子頭兒，被張小悅和唐豆豆一人一個牽著手，把兩個弟弟保護在中間。是合格的姐姐。
張媽張爸她們一群老的跟在孩子後面，張彥君張彥明都拉著媳婦走在最後，安保員們分散在兩邊，主要是盯著孩子。這裡面又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的媽喲，這也太大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走懵了。」張媽四邊看了看，找不著方向了。
「反正一直往前走唄，早晚還不是到頭。」張爸和唐爸背著手走在一起，一點也不著慌。
孫家敏比較關注物價，張媽關心商品種類，總是在和家裡的超市比較，不時的和張爸嘟囔著什麼什麼家裡那邊也應該進點。
小孩子只關心好吃的和好玩的，不過幾個孩子眼光都比較高，挑挑揀揀的也沒買多少東西。主要是平時家裡什麼都有。
轉來轉去，終於走到了收銀台這邊。其實是不知不覺的在裡面繞了好幾個圈兒，直接過來哪用著這麼多時間。
排隊，付錢。
福佑多的規定是，收銀口平均排隊超過十個人就要增開，直到把所有收銀台全部開放。不用經理吩咐，收銀員按著順序自行安排。
所以雖然人不少，但收銀這邊並不算擁堵，速度挺快的。
主要是人員多，現在所有在營業的門店都有大量實習培訓人員在崗，這個情況估計要保持很久，起碼要到明年年中，度過這一撥集中開店期以後才會恢復正常。
交錢的時候，張彥明看到收銀小姑娘有些疲憊的樣子，就問了一句：「工作很累嗎？」
「今天還好，」小姑娘笑了一下，手上不停，身子側了側，換了只腳支撐身體：「就是站的時間有點長，習慣就好了。」
「感覺在這裡工作什麼的怎麼樣？還開心嗎？」
小姑娘看了張彥明一眼：「還好，我們這兒什麼都挺好的。」
「一個月能休幾天？一天工作多少小時？」
「四天，一天……九個小時吧，九個半小時。你家裡有親戚想來？」
「管不管飯？吃的怎麼樣？」
「管一頓飯，我們工作餐還好，能吃飽，做的也不錯的。」
「只休四天？一天九個半小時，那有加班費嗎？」
在收銀台外面來回走動的安保員可能是注意到張彥明站在那和收銀員說話，走了過來。
收銀小姑娘眼睛還挺快，扭頭看了安保員一眼：「沒有加班費，只有獎金。全勤和績效。」
「有什麼事嗎？」安保員靠過來看著張彥明問。
「他在打聽我們的工作時間什麼的，可能是家裡有人想來吧。」收銀小姑娘替張彥明解釋了一句。
聊了這麼一會兒，小姑娘手上一直沒耽誤，麻利的掃碼收錢找零，相當撒冷。
張彥明回頭看向安保員：「你不認識我？」
安保員崗前培訓的時候，張彥明，孫紅葉，還有其他高級管理人員的照片都是要記的，而且是必須要記得住。
安保員下意識的打了個立正：「報告，認識。」
這一看就是後來的，不是第一批。第一批安保員見到張彥明就不會是這個反應，那批人和他多多少少都接觸過，比較熟悉，知道他的性子。
收銀小姑娘驚訝了一下，扭頭看了張彥明一眼：「你誰呀？」手上依然毫不影響，這業務素質，相當棒。
「沒事兒。」張彥明擺了擺手，轉身帶著安保員走到一邊沒開放的收銀台那兒，讓安保員給打開員工通道，自己走進去感覺了一下。
他個子高，體積大，不過還好，感覺不是特別憋屈。福佑多的收銀都是二二式四人工位，還算是挺寬敞的。
他低頭在工位裡面四下看了看，琢磨了一會兒，叫安保員去把超市經理喊過來。
孫紅葉和孫瑩走過來：「你幹什麼呢？」
全家人都出來了，看他有事，去了對面的店鋪里去逛。
「她一天要站接近十個小時，」
張彥明指了指那個收銀小姑娘：「你不感覺這是個大問題嗎？而且每天工作超過九個半小時，一個月只休四天。沒有加班費。為什麼？」
「啊？」孫紅葉愣了一下：「這個行業，大家都是這樣啊，咱們的制度也是和人家學的，自己改進了一些。行業慣例吧？基本都是和國外超市學的。」
其實確實還好，福佑多這邊不管是工作餐，還是工資獎金，待遇是高於同行業的，超出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樣子。
整體大概，別人家這一塊支出如果是一千，那麼福佑多就是一千二到一千三之間。
「這方面做的不好。」張彥明搖了搖頭，直接下了定語。孫紅葉撅了撅嘴，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