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托你的福,咱們在精密加工這一塊算是有了底氣,精密度不斷上升,必須要管控起來,你也懂的,還是太少,離著普及還遠。
拆了以後這家高精密公司算是進入保密級別,安防工作級別也會相應提高,會適當的給你們一些任務完成。」
「不影響工具機製造銷售吧?」
「不影響正常經營,上面巴不得你們能快點把國內的工具機換一遍呢。是為了安全方面著想。」
「明白了。現在其實差的是材料方面,這個需要時間。」
「可以和國內這方面比較突出的大學合作嘛,你還差那麼幾個研究所實驗室的錢?」
「那技術專利算是誰的?」
「小氣巴拉的,你的,沒人和你搶。但是必須授權給國家。」
「那沒問題。梁伯伯,我丈母娘那事兒,有沒有底?」
梁司令在臉上撓了幾下,笑了:「你小子啊,竟整這奇怪的事兒,姑爺給丈母娘找對像,你這也是國內獨一份了。」
「我丈母娘也挺不容易的,地方上的事兒您也懂,一個單身女人一邊拉扯孩子一邊能成為一個市直局的一把手,可想而知她這半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我們都大了,都見到第三代了,也應該讓她好好享受生活了。我們其實想的很簡單,她能開心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事可急不來,年紀,級別上都得考慮,放心,答應了你我就會盡力,但可不敢保證結果。這事兒沒有強制命令的,我只能幫著牽牽線。」
「那肯定的,誰也不能保證這事兒,那就麻煩您了,到時候我和紅葉再來謝您。」
「你們考慮的是哪裡比較合適?還要考慮地域的問題。」
「魯爾和京城,最好是京城。我媳婦兒就姐一個,在和我說想辦法把我丈母娘調過來呢,我媽也想她過來。現在就一個人在魯爾,屋裡都感覺冷冰冰的。」
「是啊,老伴去的早,孩子又不在身邊,日子不好過喲。行,我正好在這邊,明天我去這邊給你找找。」
「您要待幾天?」
「嗯,十一了嘛,有些會。行了,你回吧,等孩子滿月了給我個信兒。」
「您不是說住到我那麼?」
梁司令笑著擺擺手:「那是開玩笑,不合適。回吧,有事就打電話。」
張彥明也沒在客氣,告辭出來下樓,結果黃廠長也沒走,在停車場裡等他呢。
「黃大哥,有事兒?」
黃廠長扔了根煙給張彥明,在肩頭點了點頭:「弄明白沒?是讓你掛實職了?」
張彥明接住煙,把軍官證遞給黃廠長,自己點著煙抽了一口:「沒什麼太大變化,就是我那邊要和部里有些合作,給我個身份。」
「哪方面?不能問就別說。」黃廠長打開軍官證看了一下還回來:「行啊,和我一個水平了。」
「那可不敢,您可是兩個金豆。我這就到頭了。」
「你才幾歲?」黃廠長摘下帽子指了指頭上:「看看,還有幾根黑的?」
黃廠長的年紀也就比張媽小了幾歲,還不到五十歲,在政途上還算是年輕力壯的範疇呢,但是他任職比較早,少將已經滿了十年,這才有了不提星就得考慮退轉的煩惱。
其實到也未必就一定會退轉,但總歸有那個可能存在。
這兩年連續幾部反映部隊精神形像的電影爆火,尤其是今年的三部曲,給他加了不少分,所以他是由心的感激張彥明。
兩個人抽了根煙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上車回家。
回到老院兒,剛拐過遊廊,就聽到自家小公子的哭聲,那是又響又脆,張彥明不自覺的臉上就掛起了笑容。
「哎喲我的媽呀,你放下。不是餓了,肯定是拉了,你也是個糊塗玩藝兒。」張媽的笑罵聲傳出來。
「啊?我說怎麼吃著還哭。沒聞著味啊。是嗎?」孫紅葉是真沒搞明白,還湊到兒子小屁屁上聞了聞。
「怎麼就不是。孩子哭和哭也不一樣,你得慢慢品,餓了拉了疼了難受了都有區別。」
張彥明開門走進去,彎腰換鞋。
「哎喲我去,老張同志,你這是發生什麼了?」孫紅葉一眼就看到了變化。
「怎麼了?」張媽在給張小懌換戒子,扭頭看過來。
「肩花換了。」
「換了嗎?」張媽又扭頭看了一眼:「還不是一個豆兒。」
「不是媽,原來是寶相花,現在是金星。你兒子成將軍了,你看不出來呀?」
「沒看出來,不還是那樣嗎?」張媽不懂部隊上的這些東西,確實看不出來。
孫紅葉有點興奮,擺手:「來,來,老張,說說你的傳奇經歷。」
「幾歲就一口一個老張?」張媽笑著瞪了兒媳婦一眼。
張彥明過去在張小懌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被張媽嫌棄的給推開了。
「你不說你就是去觀禮嗎?」
「我也不知道啊,念到我名我都懵了,要不是黃廠長推我我能忘了上台。太意外了。」張彥明把軍官證扔給孫紅葉:「算是轉正了。」
張媽伸過頭看了一眼:「哎喲,真的呀,成了局長了?」
「掛名,沒有實際工作,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就是身份變了。」
「行,趕緊拿給你爸看看,老死頭子這一輩子就念念著將軍哪,這回能高興了。」
「我爸原來幹什麼的?還敢念念著將軍?」孫紅葉問了一句。
「那會兒啊,要是不是自己要求轉業還真說不上,我非得讓他轉業的,那時候怕了。其實現在也有點後悔。」張媽撇了撇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主要是張爸的性格是真不適合在地方上工作,這不就從幹部一路干成了工人退的休。原來在部隊上乾的有聲有色的,不到三十就是營職了。代理。
但是那會兒是真死人哪,半個營說沒就沒了,張媽也確實是怕了。
果然,張爸看到證件呆了半天,眼睛都濕潤了,拿在手裡反覆的擦拭著,開心的像個孩子。
在他心裡文職就是個文藝兵,哪有正兒八經的軍官提氣?
不只是他,是所有人都是這麼個意識,在老百姓眼裡,文藝兵就不是兵,兵是要扛槍的。
拿著證件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張爸這才把證件還給張彥明,巴嗒了幾下嘴:「唉,好啊,不錯。」
就完了?張彥明拿著軍官證看著自家老爸。
張爸像是心裡的一個結打開了,也就是頓悟那種感覺,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似的。輕鬆感。
「晚上我烙點糖餅,挺長時間沒吃那玩藝了。」張爸想了想說了一句。
「行,」張彥明知道這是老爸開心的體現,也沒攔著:「也確實挺長時間沒吃你烙的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