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胖老憨看見了贏慕暚，他先是一愣，很快從奇蹟之力上感知出了對方的身份：「東女帝？」
奇蹟之力是每個人的身份證，基本上人手一個。
不過白洛這樣的屬於特殊情況，那就是師姐的奇蹟之力只能追蹤到她為止，無法通過師姐感知到白洛。
這也意味著白洛的氣息是多變的，他可以選擇一種他人不知道的全新氣息，從而隱藏自己的身份。
基本上除了自己的子民，外人很難發現。
「你整容了嗎？」
胖老憨發現東女帝換了一張臉，雖然都很漂亮，但這太奇怪了。
奇蹟之主的外貌早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它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提升魅力，男性和女性都是如此。
當然，並非小白臉就叫有魅力。
就像東傲來，他是個霸王般的豪傑，那麼其形象肯定是霸道而威嚴的，所謂的相由心生便是這個意思。
東女帝的模樣雖然變了，但氣質卻沒什麼改變。
「以前的身軀已無用處，所以換了。」
東女帝在神聖大帝面前倒是保持著些許的謙遜，畢竟這是個能讓任何人都尊重的老前輩：「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跟一個叫亞頓的小國家簽署神聖公約。」
「亞頓？」
東女帝眉頭微皺，但並未表現出什麼，她說：「看來傳言中，大帝與薩羅斯關係親如兄弟，並非謠言。」
「那是那是！」
胖老憨完全沒有堂堂奇蹟之主，卻跟一個凡人稱兄道弟的自覺，反而將其視作最大的榮耀：「你呢，你這是要去哪？」
「啊對了，要吃糖嗎？」
上了贏慕暚的船，胖老憨渾然沒有客人的樣子，顯得十分隨意。
對此，贏慕暚也沒在意，而是讓公孫舞搬出了一把很大的椅子，兩人坐下，隨著船隻的移動交流起來。
「你也是去亞頓？為什麼？」
胖老憨與贏慕謠是舊相識，後者相對他自然是年輕的，但在現如今的奇蹟時代里，所有奇蹟之主按資歷排名，贏慕謠足以排進前十。
嗯，沒錯，就是按年齡排名，贏慕謠屬於老一輩。
百年奇蹟之主，千年奇蹟之主，萬年奇蹟之主，東女帝是萬年。
「我不記得你與薩羅斯有關係啊，他拜訪東帝國的時候，我聽說你連見都沒見他。」
「見過。」
贏慕暚說：「但不熟。」
「那你去亞頓做什麼？」
「我不是去找薩羅斯，我是去找另一個人。」
「誰？」
贏慕暚沒有直言，但胖老憨有所猜測：「你是要去找亞頓王？」
胖老憨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贏慕暚的思路，她跟白洛認識嗎，幹嘛要去找他？
「大帝老了，還請不要插手我的事，另外我不是亞頓的敵人，你可以放心。」
這麼說，胖老憨就無所謂了：「只要不與他們為敵，那老夫就不會幹涉，你自去便是。」
東帝國並非神聖盟約的簽署者，他們是平等的，贏慕暚也不受什麼約束，甚至很可能會以北大陸東帝國皇帝的身份向奇蹟新大陸發起南下戰爭。
自東帝國建立六千年來，南下戰爭沒少發生。
這中間也是多虧了極北帝國，如果沒有它，奇蹟大地或許早已被戰爭席捲。
對，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從來沒熄過入侵新大陸，將這裡收入囊中的想法，可謂是狼子野心，昭然若示。
「應該，沒問題吧？」
胖老憨看著東女帝的船漸漸遠去，他有些捉摸不透。
可惜胖老憨早已隱退，這些事不該他管，因為插手了他國內政與外交。
基本上只要不發生什麼大的摩擦和衝突，比如東女帝和白洛幹上了，那胖老憨作為神聖盟約的見證者，肯定會出手干涉，保護亞頓公國不受盟約外的力量的威脅。
除非之外，白洛所行之事都由他自己決定。
盟約僅僅只是止戰，而非強迫所有人做一個乖孩子，那不是胖老憨的初衷：「算了，這不關我的事，回家吧。」
「嚓嚓。」
甲板上，東女帝拆著胖老憨給的糖果，丟進了嘴中，細細品味：「還是跟以前一樣，這糖，是苦的。」
「陛下，您就這麼走了？」
「不然？」
「那，那可是神聖大帝啊，你們，好像是死對頭吧？」
「只是一年打過仗，交過手罷了，不算死對頭。」
英雄相惜，贏慕暚對胖老憨只有尊重和敬佩，沒有任何私仇，就像極北女帝，她不太喜歡對方，可不得不承認，極北女帝真的很強。
「也不是沒有收穫。」
贏慕暚露出了微笑，似乎鬆了口氣，又像放下了什麼：「我問他，亞頓王有多少件奇蹟。」
「不止一件？」
公孫舞重複了胖老憨的話，他沒出賣白洛，卻也瞞不住。
因為贏慕暚問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知曉白洛不只有一件奇蹟這件事。
然而即便如此，胖老憨也不至於直說，只是隨口回答了一句便笑而不語。
「這有什麼意義？」
「有。」
贏慕暚說：「這就是我要的答案。」
「啊？」
公孫舞很懵，她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贏慕暚的節奏：「這，陛下，能不能說明白些啊，您到底為什麼要去亞頓，那個亞頓王他究竟是誰啊，竟然能讓您這麼上心。」
贏慕暚背對著公孫舞，她覺得不需要隱瞞對方，因為公孫舞可以說是她現在最親近的人。
連微服私訪都帶著，可見贏慕暚對公孫舞的信賴。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贏慕暚說著，抬起了頭，看著遠方的海平線：「很久以前，在東方的大地上，有一對相依為命的姐弟。」
「他們生長在窮鄉僻壤之中，以打獵為生。」
「弟弟身體虛弱，總是生病，姐姐卻像是把弟弟的那份體魄給奪走了一般，強大的不像個凡人。」
「後來，弟弟告訴姐姐，她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體內蘊含著奇蹟之姿的偉大存在。」
「於是，」贏慕暚懷戀道：「姐姐與弟弟簽訂了奇蹟之約，他們共享了生命，變得比家人更加親密。」
「原本，姐姐以為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並非唯一，因為從那以後，弟弟找到了更多的奇蹟。」
「他變得越來越強大。」
贏慕暚的語氣越發的失落：「卻也漸漸的疏遠了她，到死，都沒有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