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邀月在後方看著憐星離去的背影,一直到憐星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她那張本就冷漠的臉龐,驟然變的更加冰冷起來。
隱約之間。
甚至能見到殺意涌動。
「月奴!」
「奴婢在。」
「這些日子,二宮主去過什麼地方?」
「這些時日,二宮主為了追蹤【不死金頁】的行蹤,一路向北,一直到關中一帶,才成功將【不死金頁】奪回。」
「我問的不是這些。」
邀月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花月奴,冷冷道:「我要知道這段時間,二宮主在什麼地方停留過,又接觸了哪些人?」
「這······」
花月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其實在看見邀月此時的神情時,花月奴就已經感到不妙。
身為邀月的貼身婢女。
花月奴很清楚,每當邀月想要殺人之時,就會露出這樣的目光和神情。
而從剛才的情況來看。
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這次邀月想要殺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駱陽。
花月奴對於駱陽倒是沒什麼特別感情,但當初駱陽曾經解毒救過自己一命,這件事花月奴並未忘記。
「怎麼,你不知道?還是說,你知道但是不願意告訴本宮?」
邀月目光冰冷的看向花月奴,花月奴當即嚇得臉色煞白,直接跪倒在地,連忙道。「奴婢不敢,其實這段時間,二宮主······」
······
「你就是駱陽?」
「敢問這位姑娘找在下有何貴幹?」
「伱會醫術?」
「不會。」
「是嗎?那你就沒用了······」
「等等,其實醫術在下也略通一二。」
駱記壽材鋪後院。
明月、星光、以及容貌冷艷,氣質清麗,但出手就要取人性命的宮裝美人。
這熟悉的一幕。
險些讓駱陽以為自己再次穿越了。
「我並不喜歡開玩笑,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剩下的話就只能去地下說了。」
和憐星如此相似的氣質和容貌,以及更加相似的霸道和不講道理的性格,這名突然出現在駱記壽材鋪後院的女子,當然就是邀月。
看著眼前的邀月。
駱陽只覺得頭腦殼生疼。
因為他預感到又有一樁麻煩事找上門了。
「堂堂移花宮的大宮主深夜闖入一個男人的家裡,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駱陽也懶得裝下去了,直接開口道。
「你認識我?」
「聽二宮主提過幾次。」
「這麼說來,憐星之前果然來過你這裡。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我這次上門,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邀月冷冷道。
「呵~~~」
聽到邀月說話的語氣,駱陽都有些氣笑了。
他走出後門,繞過邀月來到後院的搖椅坐下,道:「久聞移花宮行事霸道,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哪怕是鄉村之人,都知道求人辦事至少也要帶一份拜禮。大宮主深夜上門,不僅寸禮未帶,反而一來就毀壞了我這壽材鋪的後門,這般作風,倒不像是要求我辦事,反倒是在施捨我一樣。」
邀月冷笑道:「拜禮?我不是已經送給你了嗎!」
駱陽面露詫異道:「大宮主何時送的拜禮?」
邀月淡淡道:「你現在還活著,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駱陽:「······」
「哈哈~~真不愧是兩姐妹,你們移花宮兩位宮主的行事作風,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駱陽都樂了。
他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道:「行吧!既然大宮主都已經如此「寬宏大量」,那看來我不識趣一點也不行了。不知大宮主此番前來找在下,有何要事?」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一件對你來說,很簡單的事情。」
「什麼事?」
「我要你下一次治療的時候,不准再讓憐星的殘疾有所好轉。」
「嗯?」
駱陽從搖椅上直起身子,滿眼意外的看向邀月,道:「大宮主剛剛說什麼?」
「我不喜歡將說過的話說第二遍。」
「抱歉,實在是大宮主的這個要求,讓在下有些疑惑。久聞移花宮大宮主和二宮主乃是親姐妹,可如今大宮主卻不允許我來治療二宮主的殘疾,這······」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只需要聽命行事便可。」
「呵!」
駱陽輕笑一聲,重新躺回搖椅之上,笑道:「原來是這樣,這下我總算是明白了。」
邀月看著駱陽這副懶散而又隨意的態度,冷冷的皺眉道:「你明白了什麼?」
「這下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二宮主的手足之疾,會發展到那麼嚴重的程度。」
駱陽躺在搖椅上,扭頭看了一眼邀月,接著道:「實際上,當初為二宮主做第一次診斷的時候,我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傷殘很不對勁。」
「因為那並不是很嚴重的傷勢,只不過在經年累月的累積下,才逐漸發展到那個地步。」
「換句話說。」
「如果在二宮主最初受傷的時候,就找來江湖中的名醫進行治療,就算腿部傷殘不能全部治癒,手上的傷勢完全治好絕對沒有問題。」
「可偏偏身為移花宮弟子,僅僅只是這樣的傷勢,偌大的江湖,竟然找不來一名可以為二宮主治療的大夫,這明顯不太正常。」
「直到剛才大宮主說出這番話,這才讓我恍然大悟。」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邀月宮主。」
「從當初二宮主受傷之初,想必你就已經從中作梗,讓那些本可以為二宮主治療的醫師大夫,最終都沒能治療成功。」
聽到駱陽一字一頓的開口,邀月的目光從最初的冷漠,逐漸釋放出森然的寒光與殺意,到最後又恢復成了一種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漠然。
直到駱陽說完。
才見邀月仰頭看了眼天上的殘月,輕聲道:「連這種陳年舊傷的病因都能看出來,你的醫術確實不錯。不過你知道江湖上什麼樣的人最容易死嗎?」
「什麼人?」
邀月笑了,只是笑的很殘酷,也很冷:「話多的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