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556.你有透視眼嗎
「我看了你的直播。」普外科的宗主任笑著對高風說道，「真是不可思議！」
他這麼一說，趙昌輝主任也想起來了，「怪不得剛我聽著名字就覺得熟悉呢，原來是你啊！」
先不說什麼徒手止血，光是一個拉斯克醫學獎就讓高風的知名度蹭蹭的往上升了。
「高教授，你不行也上台吧，咱們配合一下子。」趙主任向他發出了邀請，這正中高風的下懷。
事實上，整體上來說手術說做的很漂亮的，以高風的眼光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瑕疵肯定存在，但要考慮到患者的病情，以趙康目前的狀況，也不允許主刀醫生耐著性子去繡花。
「目前就這根肋骨是個大麻煩。」趙主任說道，「稍微一觸碰就會往外滲血，我懷疑是把肺靜脈扯斷了。」
高風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當下他不再猶豫，立即進入了系統空間。
隨著模擬場景的啟動，奄奄一息的趙康出現了系統大廳內，系統完美的還原出了手術室裡面的場景，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高風右手輕輕施力，這根斷裂的肋骨被拔了出來，然後血猛的飈了出來，得虧他反應速度快，才沒有被噴一臉。
「患者失血過多死亡！」系統提示道。
高風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他做好了準備，肋骨一被拔出，他也不管噴出來的血了，立即把手伸了進去。
徒手止血大法啟動！
但很遺憾，失敗了。
肺靜脈的壓力很高，出血的速度很快，在組織間隙形成了渦流，他根本無法憑藉細微的感受來判定出血點。
「患者死亡。」系統提示道，「是否花費技能點要構建第三次模擬場景？」
高風皺起了眉頭，狗系統現在有點黑心，只有前兩次的模擬免費，後續都要花費他一筆不菲的技能點。
好在獲取拉斯克醫學獎後他收穫了一筆額外的進帳，倒不至於那麼心痛。
直接拔出斷裂的肋骨是肯定行不通了，現在最可行的手術方式還是要先擴大周圍的切口，然後提前夾閉前端及後端的血管。
取出肋骨後需要及時吻合血管及周邊的組織，這樣才能挽救趙康的性命。
但問題來了，肺門這邊血管很多，該怎麼判定斷裂的肋骨離斷了哪一根呢？
很顯然沒人能回答上來這一個問題，要不然眾人也不會在這左右為難了。
那能不能把前端的所有血管都先夾閉呢？
這個也行不通，短時間的夾閉問題還好說，時間一長肯定會導致不可預知的後果。
依照趙主任的意思，就是夾閉較為粗大的幾根血管，後續的等肋骨拔出來暴露傷口周邊的視野再說。
高風覺得這是目前可行的操作方式，於是他開始了第三次的模擬。
「患者已死亡。」系統提示道。
這下就有點難辦了，畢竟損傷的部位是肺門，這個地方位於肺縱隔面心壓跡後上方凹陷處，相當於第2-4前肋之間，通常指左右主支氣管進入肺內的部位。
肺門內的結構比較複雜，主支氣管、肺靜脈、肺動脈、肺淋巴管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血管均從其中穿行。
想要定位到出血的血管，簡直是天方夜譚。
高風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好方法。
他可以採用分批夾閉的血管的方式來大概判定出血的部位，然後再在這一塊深挖，比胡亂猜測要靠譜的多。
再說了這裡面是系統空間，趙康死了還能復活，嘗試一番總歸沒錯。
說干就干，他立即開始了第四次模擬。
「患者已死亡。」
「患者已死亡。」
高風手持手術刀，深吸一口氣，使出全力捅了進去.
「患者已死亡。」
系統的提示很快到來，但高風不但沒有沮喪，嘴角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可找到了，真是不容易。
趙康的右肺動靜脈主幹均未受到損傷，離斷的部位是右肺靜脈的一個分支，這側分支很是調皮，走形的方式跟大部分人的還不太一樣。
高風起初還以為是肺動脈呢，直到最後一次活劈了趙康才發現了這個情況。
為了保險起見，他最後又模擬了一次，活劈完趙康後滿意的退出了系統空間。
「高風教授，你怎麼看？」趙主任問道，「我的意見是先夾閉.」
「我贊同。」高風言簡意賅道，「不如就讓我動手吧。」
他的主動請纓有些突兀，一時間手術室裡面的眾人面面相覷，連帶高風過來的劉浩明也有點不知所措。
「這」趙主任有點猶豫，這明顯不太合規定，他原本只是想讓高風給他打個簡單的配合什麼的。
高風的醫師資格證可沒有註冊到這邊，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家屬提出異議，那是一告一個準。
賠錢不說，很可能會產生其他的麻煩。
「我之前跟普外科和血管外科的醫生配合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患者，結局都不錯。」高風說道，「他們都說我運氣好，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患者是我的同事，真出了什麼問題，公司也會出面負責解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主任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理由再拒絕。
「那行，就由你來操作吧，不過真出了問題，咱們一同面對。」他做了決定，「希望患者有一個好運氣。」
「別墨跡了，趕緊干吧。」麻醉師催促道，患者都有些抽動了，他只好又給了些肌松藥物。
大部分情況下，麻醉師的催促是很有效的，高風很快站到了主刀的位置，趙主任負責給他做配合。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高風一刀劃下去，趙主任差點叫出來，他突然就後悔了。
「高教授，你這個有點啊.」他期期艾艾道，切開哪有這麼大開大合的？損傷到血管和神經怎麼辦？
要是自己的下級大夫，趙主任早就一鉗子敲上去了。
「趕時間嘛。」高風隨口說道，他知道自己的操作有點嚇人，也想按照常規的步驟操作，但趙康的情況可不太妙。
手術越早結束，失血就越少，理論上預後也越好。
再說了，他在系統空間中已經切了7次了，還活劈了2次患者，業務極其熟練，內心毫無波瀾。
趙主任還想說點什麼，但很快他就閉上了嘴，因為他發現，雖然高風的切開手法很是粗暴，但完全沒有損傷到神經，甚至連細小的血管都沒怎麼波及。
手拿著吸引器的二助都愣住了，他這會兒竟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趙主任實在是忍不住了。
「前面不是說了嘛，我運氣好。」高風隨口敷衍道。
年輕人壞得很！我信你個鬼！趙主任撇了撇嘴，但他思考了半天，還真是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伱有透視眼嗎？」
「有。」高風回道。
很快前端後的血管就被游離了出來，接下來就是夾閉。
趙主任很是猶豫，他看了一眼高風，希望能跟這位運氣好的主刀再商量一下。
高風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但並未抬頭，也沒有跟他做什麼商量，而是直接夾閉了其中的兩根。
然後在趙主任及一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伸手將斷裂的肋骨拔了出來。
「別！！！」趙主任慘叫了一聲。
一旁打醬油的劉浩明差點被這一聲給嚇尿，這叫的也太悽厲了。
趙主任做好了被鮮血噴一臉的準備，根據他多年的臨床經驗，假如是肺靜脈或者肺動脈的主幹離斷，那麼猛然間拔出離斷物，血液將在極高的壓力下噴涌而出。
在他的預想中，無論是夾閉哪幾根血管，肺動脈和肺靜脈的主幹都是必選項之二，可高風完全沒有選擇這兩根最主要的血管。
「你！！！」
「別你你你了，我要開始吻合血管了，趕緊跟上！」高風說了句。
趙主任總算是回過了神，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臉蛋和身上乾乾淨淨的，「血呢？！」
「在患者血管裡面呢。」高風回答道，「你想讓它出現在哪裡？」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趙主任覺得今天的手術他是徹底看不懂了。
看起來像是胡搞，但每一步都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離譜。
「簡直是離了大譜！」
「你是怎麼知道他離斷的血管是這兩根的？」趙主任很想等手術結束再提出自己的問題，但他實在是忍不住。
不只是他，普外科的宗主任也是萬般好奇，心裡跟貓爪子撓了一樣。
「猜的，我一向運氣不錯。」高風很快的就把離斷的這兩根血管吻合完畢。「完美！」他在心裡稱讚了自己一句。
剩下的就是吻合斷裂的肌肉，以及對局部的傷口的處理，高風側了一下身子，決定把沒有技術的髒活交給兩位助手。
一助很高興，他原本以為自己在這台手術中就說是拉拉勾什麼的，可沒想到這麼進行的這麼順利，自己還撈到了動手的機會。
二助搶著把縫皮的活給幹了，不過他的手藝有些一言難盡。
「你還是得多練練。」幾個主任吐槽道，「要是個女患者，你這說不定成醫療事故了。」
手術一結束，高風拔腳就往外面走，但趙主任還是追了上來。
「高教授！別走啊！」他大喊道，「咱們一起吃個飯，交流交流唄！」
高風知道他的想法，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但對此無能為力。
我是有系統的男人，你也學不會啊。
但面對趙主任的熱情，他還是沒能跑掉。
「這店我剛上班的時候就有了。」趙主任很熱情的對高風介紹道，「當時工資低，這裡的飯菜很便宜，每周我都會來改善一下伙食。」
「那這家店的歷史不短啊。」李友良上下打量了一番，要知道趙主任上班近30年了。
「也不是，中間改頭換面了好多次。」趙主任解釋道，「曾經被改造成了咖啡廳、茶吧、西餐廳，但沒隔多久，總會回歸到以前。」
起因是房東，也就是現在的店老闆，他是做川菜起家的，店裡的菜餚一直小有名氣。
可幹著幹著，老闆就煩了，不想努力了，想躺平，就把店面租了出去，可每次不到半年，結局就是退租、轉租、倒閉。
別無他法，他只好間歇性的幹個一年半載，周而復始。
「你就別坑人家了。」趙主任對他說道，「你這店除了你干，誰干誰死。」
「可不能這麼說！」老闆有點不樂意，他真的干煩了，可就是沒人來租，空著又覺得心疼，實在是糾結。
很快幾個招牌菜就端了上來，燈影鮑菇牛爽肉、大蒜肥腸雞，泡菜鯽魚，花椒燜甲魚，秘制回味鴨以及兩個時令蔬菜。
高風還真是餓了，他夾了塊雞肉，嚼了兩下，鮮美的汁液便流了出來，同時一股辣味彪了出來。
「有點辣。」
「他們家菜就是偏辣一些，不過辣而不辛，喝點茶水壓一壓就好了。」趙主任笑著說道。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趙主任終於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剛才的手術真的是運氣嗎？」他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懷疑和不解。
「一半一半吧。」高風頭痛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搪塞，同時心裏面暗暗下了決定，以後這種明顯不符合常識的事情還是要少做。
實在是沒法解釋。
「我的感覺比常人要敏銳很多。」他努力解釋道，「當雙手接觸到患者時，我能大概感知到皮膚下血管的波動。」
「這種敏銳的感覺在工作中對我的幫助巨大，取得拉斯克醫學獎一定程度上也受益於此。」
「這樣啊！」趙主任一下子就信了，眼神中露出了赤裸裸的羨慕。
除了這個，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其他的原因了。
聽起來是有些玄乎，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
「趙康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趙主任請幫忙多照顧一下。」
「好說好說！」趙主任乾脆的舉起了酒杯，「為了患者的康復，咱們先連干三杯！」
趙康在手術結束的第三天醒了過來。
「醒了！」王亮驚喜了叫了一聲，「鞏博士！」
鞏帆順正在外面打電話呢，聞言趕緊跑了進來。
「哎呦，你可醒了，我剛給你爸媽打過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