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232你這個腳趾頭它自己跑下來了

  第244章 232.你這個腳趾頭它自己跑下來了

  「你有沒有興趣?」郭院長很直白的問道,「這是上級部門的指示,醫院近期要成立一個全科醫學科。」

  「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都過來找過我了,但是吧」

  郭院長的意思很明確,他們有些也是我的人,但你不同,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滴。

  「我恐怕不行。」高風僅僅有一點點的心動,但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之前沒有幹過管理崗,當科主任真的是超出我的能力了。」

  而且成立一個新的科室,前期的工作肯定很繁瑣,高風現在非常怕麻煩。他現在的攤子已經鋪的很開了,沒必要再去攬一些東西在自己身上。

  別人想當主任,無非是名利而已。科主任在科室有說一不二的話語權,涉及到一些比較灰色的東西,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在學術上,掛個科主任的頭銜也會讓別人高看一眼。

  但高風並不需要,錢他有,而且不少。至於名,他想現在已經發展的很不錯了,有哪個碩士研究生能在畢業一年內,折騰出來這麼多東西的。

  即便當上全科醫學科的科主任,恐怕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所以,完全沒有必要。

  「沒有管理經驗可以慢慢學啊。」郭院長笑道,「這個科室就是為了全省大規模的本科生、專科生規培設立的,以後主要是起到一個教學的作用,平時也不忙。」

  我在這呢,你還怕沒有試錯成本?郭院長心想。

  「真算了,我現在都感覺有些分身乏術了。」高風說道,「Z大那邊的藥物開發、還有那個全降解封堵器都牽扯我不少精力呢。」

  而且單克隆抗體催化底物再過2個月也要提上製備日程了,信華製藥都已經開始催了。

  「那好吧。」郭院長也沒再勉強,院內也不缺少想進步的人,他也手下也有不少平時盡心盡力的跟隨者,正好給人家一個說法,這樣以後圍繞在他身邊也更有積極性。

  高風剛走出院長辦公室,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高老師,我是普外的小朱啊,我們有個病人想讓您過來會個診。」

  普外科的小朱?高風有點納悶,好像沒印象啊。

  「我是胡主任的下級大夫,他讓我聯繫您的。」小朱接著說道。

  怪不得呢,原來是老胡組的大夫,「行啊,我這會兒就過去。」

  病人是一位65歲的大爺,他6天前因為結石性膽囊炎住院被胡主任砍了一刀。

  原本恢復的還不錯,但2天前夜間受涼後出現了發熱、咳嗽、咳黃痰的情況,主管醫生小朱給老爺子拍了一個胸片,結果提示右下肺炎症,炎症範圍還不小呢。

  「我給他輸了點頭孢呋辛鈉,效果不怎麼好,還是燒的厲害。」小朱醫生犯了難,「您看下是不是給你們科轉過去?」

  兩人正說著話呢,一個護士急匆匆的走了走了過來,「朱大夫,快去看看20床,換藥的時候病人腳指頭掉了」

  「哎呦,我去!」朱大夫跟高風說了聲抱歉,趕緊轉身出了病房。

  腳指頭掉了?

  高風被震得不輕,這什麼情況?好奇之下,他也跟了上去。

  原來,這是一位糖尿病足的患者。

  糖尿病足,英文縮寫:DF,顧名思義是:糖尿病患者踝關節以遠的足部血管、神經出現病變,導致足部供血不足、感覺異常,並出現潰爛、感染症狀,嚴重者可影響肌肉及骨骼,導致組織壞死甚至截肢。

  患者齊某是一型糖尿病,發病機制為:胰腺β細胞破壞導致胰島素絕對缺乏。這種類型的糖尿病患者只能依靠胰島素治療。

  患者40多歲的時候就確診了該病,但他是一位暴躁baby,對醫生的建議充耳不聞。

  不就是血糖高一點嗎?能咋?!老子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

  眾所周知,糖尿病形成併發症,比如糖尿病腎病、糖尿病足、糖尿病視網膜病變都是需要時間的,這期間你可能沒有症狀,但併發症一旦形成,對機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轉眼間1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暴躁baby變成了現在的暴躁老baby,周某這次又來住院了。

  他先是去的內分泌科,內分泌科的醫生看了一下他的情況直搖頭,左足都爛的不成樣子了。

  「不行去普外科截肢吧。」

  「啥玩意?」齊某急了,我就是來消消炎,怎麼還看上我腿了?

  「不是腿,是足,左足需要截掉。」

  齊某就這樣被弄到了普外科,普外科醫生本來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但齊某一說截肢要死要活的,沒法,只能先保守治療。

  每天換藥,再輸上抗生素,看能不能有所好轉。

  但今天出了點小狀況,規培生常規為他換藥的時候,中間的那個指頭,也就是第三趾,脫落了

  「我沒動,它自己掉的。」瘦瘦的規培生說道。他感覺很委屈,他還在拆換藥包呢,回頭一看,病人腳指頭少了一根.

  我還沒出手,它就倒下了.

  「怎麼回事啊?」齊某頭上汗都下來了,「你們不要搞我啊!」

  朱大夫仔細看了一下,「家屬快過來看看,看到沒?病人腳趾已經完全爛掉了,趾甲一碰就掉下來了,這種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你們家得趕緊商量商量考慮截肢!不然之後只會越爛越大!」

  「哎呦,什麼醫院啊!越治越重!」一個家屬很不高興,「我們來的時候5個腳指頭呢,這才幾天,直接讓你們乾沒一個!」

  這個時候胡主任這時也趕了過來,他直接把家屬喊了出去。

  「你說什麼呢?跟我們什麼關係啊?他到這一步全是他自己作的,跟你們家屬關係也很大,你們要不慣著他,他會這樣?」

  他一凶,家屬們反倒都不吭聲了。

  胡主任一進病房,齊某仿佛找到了救星,「主任,您快看看,我腳趾頭沒了一個!」

  「嗯」胡主任說道,「你這個腳趾頭很有想法,它自己跑下來了,但是還是要戒肢。」

  家屬也是頭大,「大夫,真的要截肢嗎?這樣一來,老齊不就成瘸子!」

  「成瘸子總比沒命好,再拖下去說不定小病都沒了!」

  「你們這還挺複雜的。」高風笑著對胡主任說道。

  「複雜的很,天天雞飛狗跳的。」胡主任有點心累,「天天都有小意外,我都習慣了。」

  「早知道當年我就干骨科了,他們那活糙的很,都不用費腦子。」

  高風把普外科要轉病人的事情給董茜茜說了一聲,後者通知護士安排張床位。

  ——

  今天晚上,是宿舍幾人聚餐的日子,這都好久沒在一塊吃飯了,高風記得上次聚餐還是在上次

  「知道你忙,都不敢叫你。」老大哥李文斌道。

  「其實也沒.的確是很忙。」高風笑道。

  王磊峰看著比以前憔悴了好多,都有黑眼圈了,王軒軒看著倒是跟以前一樣。

  「磊峰怎麼回事?看著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他就是被掏空了。」王軒軒說道,「女人太可怕了,搞得我現在都不敢談戀愛了。」

  王磊峰尷尬的笑了笑,女朋友太粘人了,他算是明白了那句話: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唉,我準備復婚了。」李文斌給大家都倒了一杯啤酒。

  「她找了我好幾次,孩子也占了很大的原因。」李文斌表情很是糾結,「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不是吧?文斌哥。」王軒軒有點接受不了,「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你怎麼能回頭呢?」

  一旁的王磊峰也是想說點什麼,高風給他遞了一個眼神。

  一般來講,男方出軌更容易獲得原諒。大家都知道男人是個什麼東西,只要是喘氣的沒有不好色的,他們可以和出軌對象不建立任何感情。

  女方出軌則不同,女人一般都是先心理出軌,才會身體出軌。

  兩者雖說都是對婚姻的不忠誠,但還是有差別的。

  就高風個人而言,他是不贊同李文斌復婚的,天涯何處無芳草,老牛不吃回頭草。

  孩子只是藉口,肯定是他對前妻還有眷戀。

  但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那其他人也沒有必要再勸了,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是沒有資格插手的。

  高風回去把這個事給妻子說了一下,李欣瑤還挺同情李文斌的,「男的被戴了綠帽子本來就挺慘的,現在單位還人盡皆知.」

  「這事本來大家都不提了,現在她一復婚,肯定又要被人拿出來說道一遍。」

  「沒事,文斌哥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高風說道。

  相比李文斌,岳鵬輝明顯就沒有這方面的苦惱,女人只會影響他做實驗的速度。

  「N-[2-[[2-(二甲胺基)乙基]甲胺基]-4-甲氧基]苯基-2-丙烯醯胺的硝化、還原不怎麼順利。」

  胡嘉然聽了他的匯報也是眉頭緊鎖,實驗流程剛順利了一頓時間,又要開始出現新的問題了嗎?

  「鞏博士怎麼說?」

  「他也是沒有特別好的辦法,說只能一步一步實驗,直到找到最佳的硝化路線。」岳鵬輝匯報導。

  這算是整個實驗中的一大難點,該物質對硝化中的溫度、濕度、催化物都非常敏感,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鞏帆順和岳鵬輝帶領大家查了幾天的文獻,從中獲得的有效信息很少,這已經涉及到一個藥品中的關鍵保密環節了,這樣的數據根本不會透露出去。

  高風手裡面是有具體詳細的實驗條件的,但他沒辦法透露給胡嘉然,特別是現在實驗室人多嘴雜的情況,所以只能靠大家自己肝了。

  「讓大家加班干!」胡嘉然說道。

  早料到你這麼說了,岳鵬輝心想,大家早就做好了這個月不休息的打算。

  「給大家發一筆加班費!」胡嘉然說道,不過他很快改了口,「等等,我先跟趙經理申請下,他同意咱們就發。」

  趙興業不是很同意,怎麼又要發加班費了?

  「你這樣搞,那邊的工資獎金比我這邊人員的高太多了,不利於公司的管理。」

  「關鍵是你不發錢,大家積極性不高啊。」胡嘉然解釋道,「天天加班到深夜,時間一長誰受得了啊。」

  「現在的員工你又不是不知道,畫餅根本沒用。」

  「發錢是為了調動他們積極性,長遠看是對公司有利的。」

  難得這次他還知道請示,趙興業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個全降解封堵器是在胡嘉然帶領下鼓搗出來的。

  趙興業跟普樂醫療的柏思某聯繫了一下,對方表示臨床試驗很順利,從他樂觀的語氣中,趙經理感覺這次公司可能又要發財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項目參與的人員很少,胡嘉然、易鍾綸、徐兵還有腦子不靈光的穆振濤,老闆不算人。

  在趙經理心裡,胡嘉然已經成了專業技術人員,這樣的人做事沒有分寸其實也能接受,做實驗已經很費腦子了,人情世故考慮的少好像也能接受。

  ——

  「坐那不要動,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小聲說話,但是一定不要亂動!」董茜茜跟患者溝通道。

  這是一個胸腔積液的患者,患者1月前不明原因出現胸悶、氣喘,活動後尤為明顯。

  患者是一位74歲的老太太,穿的破破爛爛的,說話畏畏縮縮,平時生活的應該很不如意。

  高風看了一下的病歷,身份證的地址寫的是燕莊,他很是奇怪,那邊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精神面貌啊。

  燕莊是市區很有名的城中村,沒有拆遷以前那邊的村民就很富裕了,樓房一家比一家蓋得高,光靠Z漂們的租金,村民都活的有滋有味。

  後來拆遷後,每家每戶都分了房子,還有門面房,村委會更是每月還發工資。

  那邊的老頭老太太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廣場舞都跳到深夜的,這個老太太為什麼會是這個模樣呢?

  「不為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送她來看病的女婿語氣有點冷冰冰的,看得出他對老太太不怎麼感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