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事先回京都了。閱讀��三石在身後說了一句。
牧歡轉身看他:「那我呢?」
「公子繼續安心在書院讀書即可。」
「我什麼時候能去京都?」牧歡的臉色不太好看,
三石彎了彎腰:「屬下也不知。」
「我若是自己要去呢?」
「公子,您是主子,屬下也不敢攔您,但王爺沒有帶您一起回去,定是有王爺的打算。」
見牧歡站在掛著鎖的門前久久不動,三石看了看天氣,提醒一句:「公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牧歡閉上眼睛,壓住了想要自己離去的想法,轉身出了巷子,上了馬車。
車輪緩緩轉動,牧歡又陷入深思,
他想要甩開福王的這些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
錦娘他們還在福王府,而長生教和其他幾個江湖門派,也不是他單槍匹馬就能對付的。
他只能利用自己福王外孫的身份,借力打力。
但福王看似對他十分在意,卻也好似處處提防。
什麼都不讓他知曉,也不讓他做。
牧歡並非貪圖享樂之人,他要的也從來不是榮華富貴,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不踏實...
這一日在書院裡,牧歡便一直走神,苦於自己沒有任何勢力,
而白思源跟林楓,也時不時的看著牧歡走神,
教員不會多管這些世家貴子們有沒有認真聽講,其他的公子們,只是奇怪卻也不知為何。
散學之後,白思源約林楓去茶樓飲茶聽書,林楓記著林薇的話,提議叫上牧歡一起,
白思源想著昨天家中武者的話,點頭同意。
二人跟上牧歡出了書院大門,正準備派小廝去叫住,
就見林薇一身公子打扮,笑吟吟的出現在書院門口,林楓立即放慢了腳步。
「牧公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牧歡楞了楞,隨即笑道:「還有一句話我覺得用在此時也合適。」
林薇笑道:「莫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牧歡大笑:「林公子是在等我還是在等令弟?」
「等你。」
這時,林薇也看到了從書院裡剛出來的林楓和白家公子,
卻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牧公子,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牧歡點頭,走了過去。
林楓拉住了白思源,他看到牧歡跟二姐走了,便停了腳步。
「怎麼了?咦,牧公子被誰給叫走了?」
「可能他今天有事吧,不若改天再叫他。」
白思源未想太多,點頭稱好,兩人便各自上車離開了書院。
牧歡跟著林薇來到了一處宅院跟前,這宅子離書院不遠。
「這是?」
「這是我的私宅。」林薇比了個請,
牧歡抬腳跟了進去,三石跟另外兩個武者緊隨其後。
「林兄,大昭是不是到處都有你們林家的店鋪和宅子啊?簡直太豪橫了。」
林薇大笑:「你這樣說話,我就好似感覺回到了從前。」
兩人說的話,只有兩人能懂,彼此對看一眼,頗有一絲心有靈犀的感覺。
進了廳堂,牧歡坐下,驚訝的發現,這棟大宅里,除了大門處有個看門的老伯,
表面便只有一個小丫鬟端茶倒水,很是清淨。
林薇看了眼站在牧歡身後的三石他們:「牧兄,可能私下聊一會?」
牧歡回頭看三石:「你們去外面等我吧。」
三石有些猶豫,但想到福王的話,他恭聲應是,帶著兩個武者退到了廳外。
此時,廳堂中,只有牧歡跟林薇,
他很好奇,這位穿越者老鄉,想跟他說什麼。
「我有東西,想送給牧兄。」
林薇起身,叫牧歡稍等,她進了後堂,片刻後,抱著一個盒子出來了。
把盒子擺在牧歡身前,林薇笑道:「牧兄請看。」
牧歡慢慢打開盒子,瞳孔微縮,身後迅速拉開些距離,
盒子裡竟然是一顆手雷...
「哈哈哈哈...」林薇笑的不行,牧歡又仔細看看,這才發現,這手雷是假的。
牧歡伸手拿起來,是一整個實心鐵塊,敲打雕刻成了手雷的樣子,黑乎乎的還挺像。
「你這是什麼嗜好?」
「牧兄,你會做真的吧?」林薇雙眼發光:「在山上的時候,你抱著的點心盒子。」
牧歡舔了舔嘴唇:「我那個哪能跟正經雷比?效果差遠了。」
「誰說差遠了,我瞧著簡直太厲害了,你還會做別的吧?」
牧歡失笑:「我一送外賣的,知道的都是從網上看來的那點東西,弄個能炸的土雷就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林薇見狀,嘆了口氣,一臉的失望。
「你經商做的好好的,幹嘛想要鼓搗這些東西?」
「哎,牧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個庶出子,以前又不懂的藏拙,現在,可謂是處境艱難,快要把自己給玩死了。」
牧歡關心道:「你這麼有本事,難道林家還會害你?」
「我的本事也用的差不多了,我一個學生,能做出的菜也就這些,其他東西沒有設備也做不出來,馬上就黔驢技窮了。」
「那也不至於吧,林家有今日,還不是全靠你?」
林薇低頭哀嘆:「我...哎,算了,看來牧兄你也沒辦法,還是不叫你為難了,陪我喝點酒吧?」
牧歡擺手:「昨日才跟你弟弟他們喝過,我實在是不勝酒力。」
「牧兄,我雖投身到了林家,可我的靈魂始終不能適應這裡,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總之,以後咱們可能很難再見了。」
林薇話說到這裡,牧歡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跟著她進了後院。
後院的一處偏廳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罈,竟是個小小的酒庫,
林薇親自搬了兩壇酒下來,然後推開了後窗,窗外竟然是個花園。
牧歡看著那些白的黃的小花,十分驚訝:「這是什麼花?天冷了還開的這麼旺盛。」
「這叫百里春,只有這個世界才有的花,我喜歡這花的味道,所以就讓人種了一片。」
牧歡抽了抽鼻子,確實有一股子花香。
「來,也不叫你多喝,咱倆一人一壇,這酒度數低,喝不醉的。」
牧歡接過酒罈,林薇舉壇示意,然後自己仰頭灌了一大口,
看著那清亮的酒液順著林薇的嘴角滑下,流到了脖子上,又從脖子滑到了衣襟,
牧歡拿手在壇口抹了一把,抱著也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