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大從來不攪和擺小攤的,今天這麼反常,我覺得他是在防著誰。��
鄒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一個賣豬肉的,消息自然不比郭岳靈通,
但他相信郭岳應該不會害自己:「媳婦,要是有人來問牧兄弟的事,你就實話實說吧。」
鄒二媳婦聽完,一屁股坐到床邊:「他爹,我怎麼覺得有點瘮得慌。」
「別怕,應該沒啥事。」
鄒二也不能嚇著自己媳婦,交代了幾句見她多想,就安慰了一下。
平日裡潑辣的媳婦,自從上次被長生教給騙了之後,這性子也是軟了許多。
這會一副小女兒樣,倒是真把個鄒二看的心痒痒。
「也是怪了,你都給老子生倆崽子了,怎麼還跟剛成親那會一樣?」
哪個女人不愛聽這樣的話,鄒二媳婦聞言帶著一絲歡喜,一絲羞意,白了鄒二一眼。
這一眼可把鄒二給撩著了,他望望窗外,倆皮小子在院裡尿尿和泥玩呢,
門窗也關嚴實了,正好,也不管青天白日的,一把將媳婦按倒,就啃了上去......
再說郭岳來警告了一聲鄒二,也是怕他們拎不清,幫著牧歡隱瞞,枉送性命。
這一群人不是來找魏蒼,而是來打聽魏蒼要找的人,那就說明,他們也在找那個中年男人。
可聯想到之前魏蒼的反常舉動,郭岳隱隱覺得,這事,似乎跟牧歡也有些關係。
他消息一向靈通,山里牧家村全村被屠殺的事,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有人傳說是村里進了土匪,可郭岳知道,他們這一片,即便是有那麼一兩股山匪,
也都是活不下去鋌而走險的普通百姓,
沒有那個本事,一夜之間把全村的人都殺光。
那個村子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窮村子,但那樣一個窮地方,出了牧歡這麼一個不普通的人。
一個活了十六年第一次離開村子的少年,既識字,又會武功,還有一手畫像的神技。
便是郭岳知道的那些小世家的公子,也沒有這般有才華。
回到了賭坊二樓,郭岳聽到了手下兄弟偷偷探到的消息,
那群人,分成了幾批,這小半天功夫,已經查到了許多,其中有一批人,已經去了書院和茶樓,
還有一批人,已經出了鎮子,往牧家村去了。
果然是尋的人是牧歡!
這個念頭剛起,又有兄弟跑上樓,說之前那個武者又回來了,
不等郭岳做什麼反應,人已經上了樓,
守在樓梯口的兄弟,被領頭那人輕飄飄兩下扔下了樓梯。
郭岳站起身,恭敬的行禮:「大人前來,是還有什麼話要問麼?」
領頭身高八尺的漢子,冷冷的看著郭岳:「該是你還有話要說吧,你是聰明人,機會只給你一次。」
郭岳心裡「咯噔」一聲,深吸口氣:「魏蒼讓我尋人沒有尋到,便要離開了,離開之前,他請我在酒樓吃飯,讓我適當關照一下他在鎮子的小兄弟牧歡。」
「牧歡,他人在何處?」
「大人您應該也聽聞了,牧歡早已經離開這兒了,他的娘子落水失蹤,他一路去尋人了。」
領頭武者的確打聽到了,此時聽郭岳說的跟他聽到的消息一樣,冷哼一聲:「魏蒼有沒有說牧歡是什麼人?」
郭岳暗中攥緊拳頭,小心斟酌:「只說是故人之後。」
屋內陷入沉寂,郭岳感覺到對方的眼神落在他臉上,冰冷的仿佛刺骨。
「你把牧歡的事,全都仔細說與我聽,若是被我知曉,你還隱瞞了什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呼...」對方一開口,雖是威脅,可郭岳卻深深的鬆了口氣,
他有種直覺,他若是真知道牧歡是什麼人,剛剛就會立即人頭落地。
「是...」
郭岳不敢再有一絲隱瞞,把他知道的,牧歡在鳳濮鎮裡的一切事情,包括跟長生教的恩怨,全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武者聽的認真,跟著郭岳的話,時而眉頭微皺,時而臉色陰沉,時而又有些疑惑。
想來,也是覺得牧歡身上,有他想不明白的怪異之處。
一個時辰之後,郭岳的面前出現了一副畫像,
是根據剛才郭岳的描述畫成了,畫像的人是另外一個戴著半張面具的武者。
「你看看,這是牧歡嗎?」
郭岳仔細看了,很像,熟識的人能認出來,於是點點頭:「是他。」
郭岳配合的很好,也就撿了一條命,等這群人走後,他癱坐在椅子上,手心裡全是汗。
之後的幾天,出乎郭岳預料,這群人打聽清楚了牧歡的事,卻並未立刻離開,
而是又在各個牧歡之前常去的地方,繼續打聽,
儘管答案都是相同的,可他們仍舊不厭其煩。
那副畫像,在多個人的描述下,變得越來越逼真。
而牧歡曾經為了尋人,畫的那幾幅素描畫,也被翻找出來。
查的這般仔細,自然不會落下牧歡的家。
這一日鄒二媳婦見天氣不錯,來到牧歡家把他們家裡的被褥拿出來晾曬,
正趕上這群武者上門。
鄒二媳婦記得鄒二交代的話,緊緊的摟著兩個孩子,
這些人問什麼,她便老實回答什麼。
一個普通婦人,這些武者也沒有過多為難,只是讓她把平日裡牧歡家裡,
她知道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都說了一遍,
又在整個院子翻找了一通,尋了一件牧歡留在家裡的舊衣服,拿著走了。
鄒二媳婦領著大寶二寶,站在大門口,看著這群人高馬大的武者風風火火的挨個闖進了這巷子裡其他人家,
嚇的趕緊回家關緊大門。
心裡卻是替牧歡捏了一把汗,這些人看著就不像好人,難道是牧歡的仇家嗎?
這邊查的這般嚴,鎮裡的大戶柳家,自然不可能不去查。
即便柳家也躋身世家,但鎮口外的莊子仍然被人強闖了。
柳明軒這些日子都沒有去學院,而是在準備遠行的東西,他就要去江凌進學,準備科考了。
莊子被人闖入,柳明軒首先讓家丁護住了姐姐的獨院,以免被驚擾。
然後迅速集結了家丁僕人趕到了前院。
「你們是什麼人,敢擅闖我柳家別院。」
領頭武者掏出一張批文:「我等奉原海府城主之令,來這裡緝拿人犯牧歡。」
「牧歡!」柳明軒突然聽到牧歡的名字,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大怒,
「我柳家沒有人犯,你們快些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