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章張三的畫(二)

  前身是酒鋪,如今是一家暫時未開張的書畫店後院,王小二吃力的扛著劍,看到師父過來,立即把劍放到了地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撒腿坐倒在地上,王小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師父解釋道:「我是想把大俠的劍搬到密室里去,不過這也太重了師父,我搬不動。」

  張三嘲諷一笑,拿起地上的劍,道:「你以為呢?我後來去查了一下,這把劍叫做『星色』是江湖十大名劍之一,看著輕,其實比很多大刀還要重,是星海派至寶,憑你那點臂力,能扛得動已經算是了不起了。」

  王小二張大了嘴巴,雖然知道這柄劍很不凡,卻不知道居然這麼厲害!

  「師父,我想學劍!」

  張三一眼看透王小二的心思,罵道:「你就一炷香熱度!最近教你的暗器本事,練的怎麼樣了?」

  王小二答道:「還行吧師父,飛針練的差不多了,鏢可能還差一點。」

  張三點了點頭,離開後院前,他仔細的端詳了那柄劍。

  劍還在,人不在了。

  人不在了,劍仍凌厲,就像它的人一樣

  ······

  ······

  最後一幅畫該畫什麼呢?

  山畫過了,水畫過了,山野猛獸畫過了,城廓也畫過了······

  畫人吧。

  白衣飄飄,長劍凌厲。

  張三準備畫那麼一個人。

  其他的畫,來自於張三二十年來見到的一切種種,可他是一個冷漠的人,路過別人的人生或者結束別人的人生後,張三日漸冷漠,越加冷漠。

  可這次要畫的人,是他的朋友。

  這幅畫張三畫了很久,足有一個時辰,筆墨走走停停,猶猶豫豫,不似之前那般不假思索。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深夜了。

  王小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點起一盞燭火。

  寒冷的冬夜,張三的額頭隱隱見汗,可他的神情卻越發專注。

  「可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出劍的。」

  腦子裡不知怎麼想起這一句話,隨之就是畫卷的最後一筆,完好。

  這是一幅水墨畫,畫的是一個白衣劍客的背影,他持劍向前,前方是一座陡峭險惡的懸崖。

  可劍客無懼,劍客向前。

  劍的凌厲,人的無懼,被這幅畫描寫的淋漓盡致!

  這是一幅有神的畫,一幅好畫!

  「哇!師父,你也太厲害了!」趴在桌邊,仔仔細細看著這幅畫的王小二發出讚嘆。

  張三的畫王小二見的多了,可這麼好的畫,雖然具體說不上來到底哪好,可王小二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

  總感覺······

  王小二撓了撓腦袋,說:「師父,你這幅畫,總感覺有一股氣勢,就是我說不明白。」

  張三放下筆,有些呆滯的看著這畫,說實話,他自己不太敢相信,這真是自己畫的嗎?

  就如王小二說的那樣,畫裡似乎有一股氣勢,撲面而來。

  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張三都不免懷疑自己。

  王小二盯著那畫,讚嘆不已的說:「師父,這麼好的畫,咱們掛出去賣吧,我覺得至少能賣一百兩!」

  張三卻眉頭微皺,輕輕撫了一下畫卷,那白衣劍客的背影,被他畫的栩栩如生。

  張三搖搖頭,心底竟有一絲不舍。

  王小二問道:「師父,你不賣嗎?能賺一百兩呢!」

  張三說:「你誤會了。」

  王小二一臉疑惑。

  張三鄭重道:「我的意思是,這幅畫怎麼也得賣三百兩。」

  ······

  ······

  夜間,張三先去睡了,王小二在掛畫,準備明日的開張。

  不過其間,王小二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拿著一張師父昨天買的白紙,和一副師父在南方時候畫的畫。

  王小二仔細看了看二者,喃喃自語道:「這個南方的紙,和中部的紙,好像不太一樣啊。」

  關於這個問題,王小二還問過張三。

  張三隻覺得為什麼王小二會糾結這種小事,但還是解答了一下。

  南部和中部因為氣候不同,導致造紙的原材料也不同,因此就算買的都是最普通的白宣紙,即使造紙技法相同,可造出來的成品還是會有差異。

  但正常人一般分辨不出來。

  王小二又多看了兩眼,但也沒有繼續多想,便回去睡覺了。

  ······

  ······

  次日,書畫店開張了。

  張三信守承諾的將王小二的武俠故事書,全部拿到了堂前當作商品,張三自己又上街淘了些雜書放在一起,畢竟開在貧民區,雖說貧民區不是不能開書畫店,但只賣字畫,還是有些奇怪的。

  這日開張,為了省錢,什麼鑼鼓鞭炮,張三一概沒用,只是簡單的在門前貼了兩個紅色的大花球。

  這麼做自然也導致了門可羅雀的現象,張三也不在意,倒是一眾街坊鄰居送來了不少禮品。

  張三本來是想著招呼一下的,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鄰里不願意在店裡就待,放下各自的小禮物就趕忙走了。

  真是奇怪的一幫人。

  張三這樣暗自念叨。

  回到店內的張三,端了一張椅子,安坐其上,開始打算之後的事情。

  百曉堂得去一趟。

  之前見到黑龍堂的人被金萬閣追殺,看來天若城的黑道應該有大動作,還有天若府各殺手組織,也得認識一下,畢竟不想做職業殺手的前提下,非職業殺手的接單全靠各組織發下來的活。

  舒舒服服的躺在店裡,張三不由感嘆,這年頭,書畫店也好,醫藥鋪也好,哪家正當生意不被官府和黑道壓榨,自己會的本事倒是多,可能攢下錢的,似乎還真就只有殺手。

  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張三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閒暇平靜。

  「這裡怎麼·····換生意了嗎?」

  書畫店裡,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著滿店的書畫,不由發出了疑問。

  張三睜開雙眼,朝著聲音的來處看去,第一反應就是······

  有錢人!

  當然,這並非指的是走進來的這個中年男人,他穿的有多麼的富麗奢華,反而男子穿的十分素樸,一身淡灰色的衣袍,簡單的發冠,以及腰間的素白玉石。

  但是行走多年的張三看得出,這個男子的簡單淡灰衣袍,是上好的南郡蠶絲織成的,發冠看似簡單,但其中間鑲嵌的那一顆紫玉光澤內斂,絕對是上品。

  至於腰間佩玉,同樣看著簡單,像是普通雜貨,但實際卻是南方白雲郡的獨有的書香玉!

  這是一種會散發香味的玉石,全天下只有白雲郡才能產出,從來只向官家售賣,可見價值。

  簡單來說,男子看上去素衣便服,但實際上,一身打扮超過三千兩紋銀,甚至更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單說那塊書香玉就不是有錢就能買的,若不是達官貴族,根本買不到!

  張三站起身來,微笑說道:「這位兄台,是要買畫還是字呢?」

  中年男子朝著張三行禮道:「你是店鋪的新老闆?你好,我叫明清,以後可能會常見面的。」

  張三錯愕。

  經常見面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個人的名字,明清?清明?

  名字這樣取,真不覺得詭異和不吉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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