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夜色更深了些。Google搜索
張三出門一邊暗念王小二這個二貨,去探一下周圍人的底細要這麼久嗎?
然而剛一出門,張三就楞了一下。
陸高升迎面走來。
堂堂府令,為什麼會來南城這種貧民聚集的地方,並且,臉色很差啊。
但以張三的沉穩,一時間的詫異被他瞬間收起,佯裝無事的與陸高升擦肩而過。
陸高升也走過張三的身邊,認出張三的他,同樣不動聲色。
······
······
街道拐角處,一輛華貴的馬車正停後在那。
李行對著回來的陸高升恭敬行禮,只是見到陸高升的表情,李行卻不敢多說話。
「那個書生······」
走到馬車前的陸高升低聲自語。
李行疑惑問道:「怎麼了嗎,大人?」
陸高升道:「回來路上,看見昨日下遇到的那個書生,在白芳家旁邊的酒鋪中出來,之前初見我猜測他不是個普通人,第二天就出現在白芳家旁邊,難道······是當年鎮南軍中人?看年紀,卻又似乎不像。」
李行問道:「那大人,是否要派個人······」
陸高升搖頭:「不,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這幾日要和朝中的清流黨派的人商談,尤其是明祭酒派來的人,此間事後,我自己去試試他的底細再說吧。」
李行恭敬道:「大人說的是。」
只是說著陸高升忽然有些頭暈目眩之感,並且胸口很悶······
「大人?」李行關切問道。
陸高升猛的搖搖頭,道:「沒事,每次去見完她,都有這種詭異之感,算了,回去吧。」
······
······
張三剛到豆腐店門口,就見到王小二歡樂的走了出來。
奇怪。
這小子怎麼笑的那麼開心?
暫時把陸高升的事情放下,張三打量了王小二兩眼,問:「你怎麼了?撿到錢了?」
王小二見到師父,先是一驚,暗念暫時還不能讓師父發現白小玉的事情,便說道:「沒什麼事,回去再和師父你說吧。」
王小二是想先把張三弄走,之後想怎麼解釋,還不是自己嘴巴一張的事。
「王小二,謝謝的你糖葫蘆。」白小玉跑了出來。
這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
現實和你的想像總是不一樣的。
張三看著那個像是用白玉雕出來的小女孩,完全沒有王小二那種欣賞和喜歡,反而完全無感。
對於女人,包括女孩,不論美醜,張三的無感是天生,並且從小到大的。
然而看著王小二和走出來的白小玉,張三露出的狐疑的表情。
王小二大驚,趕忙連拖帶拽的把張三拉走,留下一臉疑惑的白小玉。
······
······
回到家之後的王小二和張三,就糖葫蘆和白小玉事件······
張三沒有做任何問題或者討論,因為他決定先按兵不動,只是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頭。
其次是,剛買下這家店鋪,雖然便宜,但是接下來還有不少麻煩事情要做,也沒空管王小二這人小鬼大的傢伙。
之後的幾天裡,精通各種木工,泥瓦工等等技能的張三,在新店裡從早忙到晚,這種時候就充分體現張三學那麼多技能的必要,因為真的省下了不少錢,其次是書畫店這種店鋪,本來以不需要多好的裝潢。
由於這家店之前是酒鋪,自帶了一個地下酒窖,張三把酒窖原來的入口封死之後,自己又在房間裡打通了一個暗道,這下連密室都有了。
最後只要把字畫一掛,這家小店就算開起來了。
可正當張三想把帶來的字畫從行李中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字畫大多是壞了,不是沾過水,就是畫軸損毀。
至少有一半得扔掉。
張三猜測,應該是一路行來,自己在行李箱中做了各種暗層,以及鋪了好些油紙棉花來保存自己的那些毒藥,暗器,武學書籍,關於那些不值錢的畫,卻沒做很多保護。
沒法子。
自己再畫吧。
買下店鋪的第六天,張三清晨起來,去街上買了不少便宜的白紙,順便對周圍做了不少打探,之後回到店中就開始作畫。
一幅幅山川,河水,城池,人家,田野的畫被張三筆筆畫來。
不得不說,拋去膽小,貪財,怕死這些確實不怎麼樣的性格不談,張三的確是一個全方位的天才。
不管是醫學,武學,表演學······總之一切學過的東西,他總是能很快掌握,並且以驚人的速度進步。
畫了一天,張三畫的又快,又好,一眼看去竟有二十多幅了。
張三的這些畫,單以畫功論,其實他畫的非常好,雖然總體細節,精緻程度,比不上那些浸淫畫道多年的大家,但是張三的畫風,手法已經隱隱有自成一派的趨勢。
但是在小雲縣賣了那麼多年畫,總共也沒賣出多少幅畫的張三,他的畫其實不是輸在畫工,而是神韻。
當然,在小雲縣那種地方就算能畫的出所謂『神韻』,想來對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欣賞。
可即使是懂畫的人,現在來看張三的畫,也只會誇獎一下畫工罷了,總體還是那個原因——無神。
二十年來從跟著師父走南闖北到自己獨行江湖,張三所畫的那些山川河流,城廓鄉野,其實他都是親眼見過的,這也是張三能畫的好看的原因之一。
可張三的無神在於,張三對自己見到過的那一切,都很『無感』,或者說冷漠。
就像對所有年齡段,所有樣貌的女人一樣,張三對自己曾看到過的一切都很冷漠,尤其是十多年前的那場饑荒之後,張三的冷漠更甚。
看到再高的山,再湍急的河,遇見再怎麼慘的人,遇上再怎麼不公平的事,張三都不會像尋常書生那樣感嘆天地宏偉,或者世道不公。
山河不就那樣嗎。
世道不就這樣嗎。
這一切都這麼的正常,怎麼有感?
當然無感。
或許張三自己也不知道,又或許他隱約感受到一點,這十年來,只有王小二和休忘仇,給過他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簡而言之,他看一切,一切都很普通,所以冷漠,所以無感。
不過張三倒也從沒有想過再提升一下畫技,反正就是用來掩飾身份用的東西,何必那麼認真呢?
晚間,畫了一天的張三伸了個懶腰。
埋頭畫畫,居然和苦練武功差不多累,真是奇了個怪。
這般嘟囔著,張三決定再畫最後一幅,畢竟這家店鋪店面大,字畫零零散散的話不太自然,不像專門以此為生的書生,掛滿一些,看上去才正常。
正當張三動筆,決定再畫的時候,後院傳來一陣噪雜聲響。
張三暗罵:這小兔崽子又在幹什麼?
一邊低罵,一邊走回後院,張三見王小二吃力的扛著一把劍柄純黑,劍鞘純白的劍。
休忘仇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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