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國的郡府制度已經用了幾百年了,全國總共有十五個大郡,郡之下便是府,府之下才是縣。Google搜索
大武國的中部,從西到東,總共有四個郡,連通南北。
天歌郡,地處中部東方,下轄六府之地,都是頗為富庶,其中尤其是以天若府為最。
張三選擇這個郡的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看上了一個『亂』字,其次是相對來說,中部四郡里他對這個郡比較熟悉。
大武國中部的混亂,主要指的的是黑道勢力殘酷的勢力爭奪。
大武國的南部基本屬於群雄割據的狀態,黑雲,毒谷,百殺堂等等·····至於北部,雖是大武國幅員最遼闊的部分,坐擁七個郡的土地,但黑道勢力基本上是黑天門,暗樓,金萬閣三分天下。
這二十年來,尤其是近年來,大武國黑道不僅國內市場的地盤歸屬爭奪結束,連國外市場的爭奪也已經有了定論,可以說,黑道行業基本上已經被各大勢力劃分的乾乾淨淨。
簡單來說,在這個年代,已經沒有多餘發展空間的黑道,黑道眾勢力要想再發展,只好吃掉彼此的勢力。
有人還為此發明了一個新的名詞——內卷。
但是和普通行業的內卷不同,作為專業的黑道人士,他們可是真正意思上的『往死里卷』。
所謂『黑道聯盟』也已經隨著時間,變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和口號。
可是不管是南部的一眾黑道想要北向,或者北部的三大勢力實在是搞不定自己的那兩個對手,所以想要南下。
大武國中部,除卻帝郡是黑道不敢染指的以外,其他三個郡都是眾黑道爭搶最激烈的地盤。
然而南部的眾黑道,在大武國中部的爭奪上,似乎出奇的保持的一致,那就是不管搶不搶的過北方三大黑道,他們也都要插一腳。
原因很簡單,搶到一塊蛋糕當然好,搶不到就把這塊蛋糕打爛,就算拿不到多少地盤,可是只要中部不失,北方三大黑道影響力再強,終究不可能真的動到他們南部黑道的根基。
畢竟大武國的黑道都是很正經,並且專業的黑道!
通常都是弄不死對方,或者弄死對方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時候,才會存在所謂『黑道同仁』這個四字詞。
否則,正經的黑道,當然還是比較欣賞以及喜歡『黑吃黑』這個詞的。
······
······
天歌郡下,天若府,下轄總共有十七個縣,以及天若府的府城『天若城』,算是天歌郡里最大的一個府。
並且這個府不僅占地龐大,地理位置更是重要至極,原因有二。
第一,因為地處大武國中部最東邊的一塊地方,連接著浩瀚的東海。
大武國本身是嚴厲禁制『海運』的,原因似乎是多年前的一場海上侵略戰,戰爭結束後就有了禁海令。
直到今天,禁海令已經根深蒂固,大武國全面禁止與東海上的那些島國,有任何商業往來。
違者,以海匪論處,夷族!
甚至漁民打魚,都要有官府頒布的許可證才行,由此可見這『禁海令』的嚴厲。
但就算如此,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海上經商的巨大利益,還是使得黑道,甚至普通人常有鋌而走險之輩。
因此天若府的這個地理位置,就成了管控海運的要所。
第二,天若府外接東海,內連大陸,雖然府內山巒眾多,但卻是南方到北方的近路。
但凡南方到北方的大商隊。
又或者從南方給大武國鎮北軍運送糧草的糧隊,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天歌郡的天若府,作為從中部快速進入北部的道路。
·····
·····
天若城門處,搶了一路無證山賊的師徒二人,終於來了這裡。
原因似乎是因為張三發現了,大武國無證山賊業,好像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貧瘠,反正一路上也不可能接單,不如搶搶那些無證山賊好了。
事實證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搶山賊雖然每一次都很成功,但那些無證山賊也確實是窮,說實話,除去一路上的各種費用,張三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荷包豐滿起來。
含淚又被城門令坑了一筆的張三發誓,自己要在這裡,把失去的錢,全部賺回來。
入城,直通城門的大街映入眼帘。
寬闊的街道,無數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叫賣,頓時讓王小二花了眼。
連張三也有點意外,因為當年和師父走南闖北的當殺手,他也曾來到過天若府,其府城天若城自然也住過一段時間。
「怎麼才十年,這裡變化這麼大。」張三暗自訝異。
街道擴寬了至少一丈,主街道上,各種商鋪琳琅的開著。
好繁華的樣子。
而且,是我記錯了,還是原來就這樣。
這城牆這麼高?有七八層樓了吧,我用輕功游牆都得一會功夫。
萬一有什麼事,這牆讓我不好跑路啊。
作為一個穩健殺手,張三很自然的想起了跑路的問題。
師徒兩個順著街道的人流,走向城中心,比起沉著的張三,王小二顯得對什麼都很好奇,畢竟小時候和母親住在北郡的一個小縣城裡,後來來到白雲郡,也是一直待在縣城,哪裡見過府城的繁華。
「哇師父,那個是什麼啊?」
大街上,人群熙攘,拉著板車的張三看了一眼,王小二所指著的一座三層高的樓屋,其上有塊牌匾,寫著『』。
張三解釋道:「每三年大武國讀書人好像都會有考試,第一試就是府試,整個府內全部縣,村裡的讀書人全部會來,要是能得名次,那就能參加郡試,郡試之後,便有功名,郡試前三名還能去帝都參加最後的殿試。」
王小二又問:「原來如此,得名次,得功名,前三還能去殿試。可是郡試已經得了功名的人,為什麼還要參殿試?要是殿試還得了第一名呢?」
張三說:「殿試就是皇帝主持的考試,殿試要是第一,那便是狀元了,雖然郡試也能得功名,可只能算是一些低級官員的候補,狀元那就不一樣,那是逢缺必補,還可以名滿天下,那些讀書人能不趨之若鶩?」
王小二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又問:「那如果一個人府試,郡試,殿試全部得了第一呢?」
張三撲哧一笑:「那叫連中三元,比練武功練到天階還難,大武國往前數三百年,就只有三個人做到過,不過這百年來,尤其是最近這些年,連中三元的人倒是不少。」
王小二奇了個大怪,道:「是現在的考試比以前容易了?」
張三低聲嘲弄道:「真是小孩子的想法,考試難不難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年頭的狀元是可以靠錢買,是必然的。」
王小二眉頭微皺,說:「師父,你這麼說的話,我怎麼突然覺得,好像很公平的考試,突然變得不公平了呢?」
張三則直言道:「不公平?為什麼不公平?你是站在那些寒窗苦讀十年的書生那邊,才覺得不公平。」
「但是,對於那些達官貴族的子弟,他們一定會覺得,我們家幾代人的努力,憑什麼要輸給你們這些窮酸書生的十年寒窗?」
甚至那些達官貴族會想,為什麼大武國到現在還這麼落後?
我家孩子不就是想當個官嗎?直接給不就完了?憑什麼還要和那些窮酸人,蹲在一個的考試,弄這樣無聊的過場遊戲。
達官貴族們心裡苦啊,一度還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張三和王小二說完這些,又多看了一眼那足有三層高的,便繼續往前了。
然而的第三層樓角,有一方茶桌,桌上茶水熱氣升騰,一個黑衣男子坐在茶桌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方才從門前,拉著板車離去的二人。
其實張三早就注意到了三樓有人,但這麼遠的距離,加上他和王小二的對話聲音很小,又身處熙攘的大街,怎麼可能有人聽得清他和王小二的對話呢。
更何況,這段話本身也沒什麼特別的。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
你以為的,永遠只是你以為的。
有時候連張三都不能例外。
這個黑衣男子不會武功,但確實天生雙耳聽力極佳,甚至比起很多武功高強的武者還要強上很多。
黑衣男子露出微笑,右手一抬,可見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帶著一枚白玉雲紋扳指,非常獨特。
他端起一杯香茗,緩緩喝下後,黑衣男子陸高升似乎意猶未竟,只是不知道他的意猶未竟,是對茶,還是剛剛路過的那個書生的話。
陸高升低聲說:「我們家幾代人的努力,憑什麼要輸給你們的十年寒窗?」
好有趣的話。
好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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