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個是什麼啊。Google搜索」
「這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摸著小女孩的頭,笑說:「它代表白氏過往的殊榮,與皇族平肩的輝煌,不過現在,沒用了。」
「那爹爹,給我也戴戴唄。」
「好,給小芳戴。」
·····
·····
明府的偏宅處的房間裡。
白芳看著扳指,仿佛陷入回憶,下意識的將手裡的物件戴在了手上·····
張三忙說:「小·····」
一個『心』沒說,扳指被白芳戴上,但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生。
但張三的略帶驚慌的神情,讓白芳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她疑惑道:「怎麼了嗎?」
張三怔怔的看著白芳手上的扳指,心底更確定了一些事情。
陸高升戴沒事,白芳戴也沒事,看來這枚扳指的神異,只會對特定的人產生作用。
張三問:「這枚扳指是陸高升讓我交給你的,其實早該拿來還你,只是這東西在我手裡······」
猶豫一陣,張三決定隱瞞,畢竟當日樹林中的事情,既恐怖,又超乎尋常人的眼界,因此只說了一句:
「這東西,吸了我的血,感覺有些詭異,所以一直沒給你。」
白芳眉頭一皺:「吸血?」
張三確定道:「是的,當時我雖然···頭腦有些昏,但看的真真切切,這枚扳指會吸人血。」
白芳看著自己手上的扳指,同樣以肯定的語氣道:「不可能的,這是我爹的貼身之物,很少摘下,每每上陣搏殺也都會戴著此物。」
白芳的意思很明確,如果這枚扳指會吸人血,有什麼詭異之處,那麼白世玄早該知道才是。
張三又問:「白將軍常年戴著此物?那,你知道此物的來歷嗎?」
白芳並不覺得扳指的來歷算是什麼秘密,便說道:「我爹說,這枚扳指是古代百氏王朝的某位皇帝賜予我們白家的,確實是一件寶物,常年佩戴在身的話,有強身健體之用。」
戴扳指能強身健體?
張三立即捕捉到了白芳言語中的詭異之處。
面對張三疑惑的目光,白芳答道:「我小時候聽父親這麼說,也覺得奇怪,但我父親是武人,身體本來就強壯,因此關於這一點,我不知真假。」
聞言,張三眉頭微皺,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常年佩戴,有強身健體之用。
白芳對這句話真假不知,可他似乎曾親眼所見,因為陸高升不就是那位『常年佩戴』扳指之人嗎?
陸高升死的那一天,那時他流了那麼多血,都已經接近致死量了,但他為什麼可以在那種情況下,神態自若的說話,為了應對宋嚴世還安排了諸多事宜?
如果陸高升是個內功深厚的武人,倒是能解釋的過去,可他明明就是個書生,根本沒練過內功。
當時自己還以為會不會和離魂症有關係,但現在想想,離魂症再詭異也是心病,怎麼可能能讓一個書生突然變成大量失血後,還可以暫時神情自若的武人?
看來這扳指還是有詭異之處!
張三隨即又問:「除了這些,對這個扳指,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白芳搖頭,但也疑惑:「我確實是不知道了,但你這麼在意這個扳指嗎?如果在意的話······」
語句忽停。
白芳差點將『去找百氏』這四個字脫口而出。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百氏』二字代表著什麼,就算張三顯然不是什麼尋常的江湖高手,但要是和百氏有了什麼牽連,是福是禍,根本不得而知。
更何況,百氏以及還在百氏的白家人,是如何看待自己這一脈的,父親早有過叮囑,如果張三通過自己,去尋百氏,恐怕就不是什麼福禍不知,而是惹禍上身。
張三在一旁疑道:「在意的話···又如何?」
白芳遲疑了好些,也看了扳指好一會,最後還是將之脫下,遞給了張三。
「你這是·····」
「我方才是想說,若你在意,這枚扳指,就送與你了。」
張三大為不解。
白芳卻緩緩一笑:「我過去想讓他把扳指還給我,是因為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後的聯繫,但他現在···死了,扳指對我來說,是我對父親唯一的念想,可是,我也即將離世。」
留著扳指,還能做什麼呢?
白芳也沒想過要把此物傳給白小玉。
那些過去的榮光,就讓它們過去吧,白芳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白小玉以後的日子能過的好。
張三略一猶豫,最終將扳指收下。
可看著白芳蒼白的臉色,張三知道,這些日子,讓她幫忙,只怕又耗費了她許多的心力。
都已經是這麼孱弱的身子·····
「咳咳·····」
咳聲帶著血,白芳連忙拿起一邊的白巾擦拭。
張三說道:「把手給我,我給你搭一下脈。」
白芳搖頭:「不必了,我的病,本來就是無藥可醫。」
張三堅持道:「不瞞你說,我的醫術不敢說天下無雙,但不比一些名醫差。」
白芳微微一笑,畢竟對方是好意,便將手伸了出去。
張三正要給白芳搭脈,但立刻發現了一處詭異。
白芳的手腕脈搏處,有一抹紅點。
當初挾持白芳時,張三就給白芳搭過脈,白芳手腕處的紅點,他曾看過一次,當時他沒有太過在意,以為只是什麼胎記或者紅痣。
可當時這個紅點·····沒這麼紅吧?現在再看,簡直鮮艷的像血一般!
我記錯了?
說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怎麼細看。
「怎麼了嗎?」
張三回過神來,一邊伸手搭脈,一邊道:「沒什麼。」
白芳的脈相和上次比起來更亂,更嚴重的是,心率時快時慢。
算了。
不白拿你的東西。
驟然間,張三身上的衣袍無風自鼓,連帶著白芳的衣袖也是如此。
一股無形力量,引動若隱若現的氣流盤旋在兩人之間。
白芳察覺到了張三在做什麼,道:「你·····」
「不必多說。」張三打斷白芳說話,繼續運功。
莫約半炷香以後。
張三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臉色稍白了些,起身說道:「我們門派的內功以綿厚見長,我沒辦法治好你,也無力為你續命,但是有我這一份內力調整內息,可以讓你在這些日子裡不再咳血,下床走動。」
白芳看著張三微白的氣色,卻好似想起了什麼。
三十多年前,她爹就這麼做過。
那時父親和母親抱著她,白日趕路,夜輸內功,一路渡過東海,跪在那座山谷之前三天三夜,只求百氏為她出手一次。
記得後來一連在那住了好些月,還認識了堂兄百君侯。
張三倒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讓白芳想起了什麼,只覺得自己和白芳,眼下也算兩清,便轉身道:「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白芳點了點頭,張三剛轉身,便聽見一句:「謝謝。」
「謝什麼?」張三轉頭疑道。
白芳道:「明清他一定會對小玉好,我知道,可他太單純善良了,有你一次出手,我會走的很安心的。」
張三無奈道:「這有什麼好謝的?說好的交易而已,你情我願。」
白芳笑說:「寫些信,就能換到你這樣的高手相助,這筆買賣也太好賺了。」
張三攤手道:「沒事,這方面我最近挺麻木的,感覺被人占便宜占習慣了。」
有人出兩文讓我殺小天階。
有人空畫餅讓我殺了兩個小天階,加上百個地階。
虧麻了。
「總之,謝謝。」白芳鄭重的說道。
張三走出屋門,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之前就對自己說過,以後要專心做壞人,而專業的壞人不需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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