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十七章喜事,兩件。

  清晨時候,天若城南城貧民區,書畫店內,密室。記住本站域名

  端坐地上,張三輕輕吐息,睜開雙眼。

  抬掌,掌風催動,張三隔空震斷了密室內的一塊鐵板,足足將鐵板分裂成了好幾塊。

  可張三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低聲說:「沒震碎?明明之前已經成了的。」

  『隨便努力』了一段時間後,結合來天若城之前的積累,張三的內功不斷的突破地階上段的上限,隱隱已經快到了天階水準。

  可練來練去,卻總差那麼一點點·····

  暫時沒有那種水到渠成,豁然開朗的感受。

  但是武學奇才張三還是預計自己,短則三五天,長則是十多天,天階內功應該就好了。

  到時擁有天階內功,加輕功的張三,也算是正式躋身至武學宗師的境界。

  說來正派這個門派,傳承幾百年,由於白鶴飛和鐵布衫都是上限高的可怕,也同時也需要極強內功以及大量時間磨練的武學。

  正常的傳人,比如張三的師父和師公,都是單練內功和鐵布衫,或者內功和白鶴飛。

  不過張三由於怕死,哦不,是謹慎,所以全都練了,好在張三確實是個武學奇才,二十年多一點,眼看著就即將要成為一代宗師了。

  張三起身,稍微活動了下筋骨,心底已經打起了算盤:

  「最近這個陸高升沒來找我,但盯著的人也沒撤,應該不是對我放鬆了警惕,想來不是弄什麼陰謀,就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吧。」

  「不過這樣就最好,等我練成了天階內功,他又能奈我何。話說回來,和王小二跑路之前,要不要順手把他宰了呢?雖然沒在他面前露過真臉和真聲,但總覺得這人是個麻煩。」

  想起陸高升,張三總覺得那個人的威脅程度,遠比什麼林怒,黑山客要大的多。

  一邊想著,一邊走出密室。

  廳堂里,張三看見王小二留下的紙條,上面寫著,早餐給師父備好了,他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張三暗罵:「這小兔崽子先斬後奏,又去找那個白小玉了!」

  不過罵歸罵,張三內心深處的牴觸感,在那頓年夜飯之後,卻略有減輕。

  除了對白芳母女,確確實實的起了那麼一絲絲的同情以外,主要還是因為自從認識了白小玉之後,尤其那個三個混混事件後,王小二的武功進步速度飛快!

  甚至有時候深夜了,張三還能察覺到王小二在密室里,扛著幾個大石墩,苦練鐵布衫。

  這一來二去,倒是讓張三把『第二次,王小二兩性觀念改造計劃』推遲到了,離開天若城之後。

  ······

  ······

  同一時間的豆腐店內,白芳聽見了敲門聲。

  明清站在門外,敲門後,他又打理了一下衣裳,生怕有失禮的地方,神色很是高興。

  因為這是六年來白芳第一次找他,雖然昨天他不在家,可是當昨晚從管家嘴裡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抑制的開心。

  隨著白芳慢慢打開屋門,明清微笑著說:「你找我?是不是需要我幫什麼忙?」

  白芳的神情一如從前的平靜,只是這一次,望著明清,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嗎?」明清疑惑。

  白芳說:「你······願意娶我嗎?」

  明清怔在了原地。

  初春的大街上沒什麼人,因此除了白芳,沒人看到明清此刻傻了一般的臉。

  「你···你······」

  明清『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別的字。

  白芳抬著頭,剛想問些什麼······

  卻見明清猛的一跳!

  然後明清跑到了街的對面,然後又迅速的跑了回來。

  正當白芳不解明清是怎麼了的時候。

  這個中年男子居然伸出手,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

  不止一個巴掌,下一刻,他又打了一個。

  白芳連忙制止道:「你怎麼了!快停下!」

  明清卻傻笑著,旋即,又有些怯懦的問:「你···你剛剛說的話,當真嗎?」

  白芳點了點頭。

  「你當真嗎?」

  白芳又點了點頭。

  「真的是真的嗎!!」

  白芳點頭道:「我不會騙你的。」

  「哈哈哈·····真的!是真的!!我沒在做夢!我真沒在做夢!」明清哈哈大笑著。

  一個中年男人像個小孩一樣,在大街上手舞足蹈,這一幕,只怕誰看了都要發笑。

  白芳看著這一幕,之前她想問的話,卻是問不出來了。

  其實她之前想問的是,我日子不多了,有個孩子,還是罪人的女兒,你介不介意。

  但現在看來,顯然,這些問話都是無意義的。

  明清冷靜下來,喜笑顏開的對白芳說:「那···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找媒婆,三書六禮一樣也不能少!對了,聘禮的話,我回去點點家裡還有多少銀兩,對對,還有呢!喜服你喜歡什麼款式的?轎子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一定都按你喜歡的來!」

  白芳默默低頭,低聲說:「不需要那麼多東西。」

  明清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你可是·····那位大人的女兒呢,我絕不能虧待你,不瞞你說,我從小就想過好多關於我們婚禮的事情,尤其是我十六歲那年······」

  說起那一年,明清稍微的楞了一下。

  白芳也抬頭疑惑的看向明清。

  明清被白芳注視著,覺得有些羞愧,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說:「其實那年去考郡試前,我瞞著家人,偷偷的打了一支金玉鐲,我想著,要是郡試里我能考得功名,就回上京城,向你母親求親,可惜到最後······我沒考中。」

  明清尷尬的笑了起來。

  一如多年前,那個郡試落榜回來,縱然心底失落無比,卻還在那少女面前,強裝著不在乎的少年。

  當時,那少年強撐的笑容,也如現在一般的不自然。

  他是個不太懂掩飾內心的人。

  但其實當時,那個少年的懷裡,一直有著一支金玉鐲,只是他沒敢拿出來罷了。

  鐲子如今也還在他的家中,被他完好無損的存了二十多年,就像某個人的身影,被他完好無損的留在心底二十多年。

  ······

  ······

  王小二本在後院幫白小玉練習做豆腐,可隱約聽見門外有些說話聲,作為好事人群的他立刻偷摸的來到了後院和前門之間的拐角。

  悄悄的探出頭,王小二隻見到明清和白芳正在門口說著話,尤其是明清,一臉神采飛揚的說著各種關於成婚的話題。

  好巧不巧,王小二的眼角餘光,也看到了清晨的街道上,一隻大黑狗抱著一根沒什麼肉的骨頭在舔來舔去。

  王小二看看白芳,再看看骨頭。

  王小二看看嘴裡說著『我馬上回家準備聘書』之類話的明清,再看看大黑狗。

  但是,王小二並沒有得出和師父張三一樣的結論。

  張三的結論是:我的徒弟怎麼和狗一樣。

  然而王小二隻是想著: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骨頭,狗的狗生,就算能和人一樣長壽的活個七八十年,也一定很無趣吧。

  狗對骨頭的愛,張三永遠不懂。

  不過看著明清那幅卑微的樣子,王小二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個『情』讓多少大好男兒,淪落至此。

  不像他王小二,和白小玉的關係里,可是一直由他王小二主導的。

  我王小二,果然是男人楷模!王小二暗自自誇。

  正想著,後院傳來白小玉惱怒的聲音:「王小二!你跑哪去了,不是說幫我的嗎!?」

  佳人呼喚。

  王小二一轉頭立即就是喜笑顏開的,一蹦一跳的朝著白小玉跑了過去。

  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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