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朦朧,小區寧靜。
光影變換的房屋裡,氛圍燈機械的流轉,無人問津的電視裡播放著演員表,黯淡的電視光悄然蓋住沙發床上的兩人。
兩人面對面,女子的裙擺如花,勾勒出纖細修長的玉腿,素白的玉手捏著男子的臉。男子微顯青筋的左手放在女子的腰肢上,腰肢的纖細襯得男子的左手格外的大。
這時,伴隨著南韻帶著些俏皮味道的「朕不告訴你」落下,任平生望著南韻嘴角令男子蠢動的淺笑,摟住南韻細腰的左手手指微微彎曲,喉嚨滾動,呼吸聲似乎重了一點。
客廳里愈發安靜,氣氛愈發旖旎。
撲通、撲通……任平生似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左手不自覺地略微發力按南韻的腰肢,左腿也微微抬起,往南韻那邊挪,剛碰到南韻的裙擺,南韻忽然略微用力的捏了下任平生的臉,撐坐起來。
任平生摟住南韻的左手,隨著南韻的坐起來,自然滑落到南韻的大腿上,令任平生感受到一股緊緻的柔軟。
「電影結束,朕去洗漱,任君是躺是起,還請自便。」
話罷,南韻不等任平生回話,拿開任平生還搭在她大腿上的左手,挪動翹臀,下了沙發床。
其動作之迅速、乾淨利落,任平生才剛剛乘坐起來。
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客廳里響起,任平生望著南韻在氛圍燈下格外曼妙、誘人的背影,輕輕地呼了口氣,心中剛才差點按捺不住的蠢動,隨之散去大半。
這時,暗沉的客廳亮起明亮、刺眼的燈光。
任平生下意識眯起眼睛,心裡陡然有種睡覺做夢到一半,被人吵醒的感覺。
南韻走了回來,嬌媚的狐媚子臉上是任平生熟悉的清冷。
任平生望著南韻,有些驚訝地發現,南韻白皙的狐媚子臉、精緻如玉的耳朵上竟然沒有半點羞紅。
嘶……不應該呀,他先前僅是口頭上調侃南韻兩句,南韻那次耳朵都紅了,這一次他不僅握住南韻的手,還摟住南韻,南韻怎麼會不害羞?
疑惑間,任平生見南韻站在茶几前,喝了口奶茶,開始收拾矮桌上的小龍蝦、滷味和糕點,忙下沙發床,走到南韻身邊,嗅著南韻身上傳來的清香和矮桌上濃厚的小龍蝦、滷味的混合味道,拿走南韻手裡的小龍蝦盒的盒蓋。
「我來吧,你去洗澡。」
「有勞任君。」
南韻也不推辭,客氣一聲,轉身走進臥室。
待任平生將分裝好的小龍蝦、滷味和糕點放進冰箱的保鮮層,南韻摟著換洗衣服,從她的臥室里走出來,徑直走進任平生的臥室,關上房門。
任平生接著將沙發、茶几復位,再將矮桌抹乾淨,放到餐桌上,以後說不定還用的著。
說起以後,任平生不由回想今晚、剛才他和南韻面對面的躺在沙發床,他摟著南韻的細腰、握著南韻的玉手,南韻掐著他的臉上,南韻身上好聞的清香……心裡又是有些蠢動。
按捺住心裡的蠢動,任平生長呼一口氣,又想到南韻剛才的乾淨利落,白皙如玉的狐媚子臉上沒有半點羞澀的殘留,心裡就有些不得勁。
約莫過了四十多分鐘,臥室門打開,南韻頭上裹著淡粉色的毛巾,身著印著斑點大小的可愛圖案的圓領長袖睡衣,兩根玉白色的繩帶從衣領里伸出來,在其纖細白膩的脖頸後系上一個漂亮的繩結。
任平生聞聲望向嬌媚可人的南韻,其提著的淺綠塑料桶雖與她格格不入,但也為其出塵的氣質中多了一點紅塵氣。
不過,任平生的注意力不在這裡,在南韻小臉因洗澡而泛起的淡淡紅暈上,剛才心裡的那點不得勁瞬間盛了幾分。
洗澡都能讓南韻臉紅,他們剛才都那樣了,竟然沒法讓南韻臉紅!!!
「我已洗漱完,任君可去洗漱。」
「嗯,我洗好了,幫你吹頭髮。」
「有勞任君。」
南韻走向陽台,任平生望著南韻的曼妙、誘人的背影,心裡清楚南韻這態度和平時無異,但問題是剛才都那樣了……南韻為何還能這麼平靜……任平生想到這點,心裡的不得勁又盛了幾分。
走進臥室,十五分鐘後,任平生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剛從房間裡走出來,頭上仍裹著毛巾,端坐在沙發上看《漢書》的南韻,立即放下《漢書》,站起來,走向客廳衛生間。
跟著來到客廳衛生間,南韻已從洗漱台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吹風機,並插好插頭,坐在椅子上,就等著任平生進來。
任平生走到南韻身邊,接過南韻遞來的吹風機,站到南韻身後,手法專業的撩起南韻的一縷秀髮。
鏡子裡,南韻的目光似乎落在任平生身上,又似乎只是直視鏡子。
任平生幾次望向鏡子裡的南韻,看著南韻清冷又不失溫柔的白皙面容,心裡又泛起不得勁的疑惑。
漫說南韻主動與他有肢體接觸、任由他的放肆,是否有剛才猜測的目的,就算南韻真的什麼目的都沒有,僅是受氣氛影響,做出的情緒之舉。
以任平生對南韻的了解、認知,南韻在事後應該會抓住機會,以一種柔和又強勢的方式,要求他答應做皇后。
或者為趁勢拉近他們倆的關係,提升他們的感情進度,南韻會以高超的說話技巧,讓他被迫妥協,不得不主動提出和南韻做情侶啥的。
而實際上,南韻不害羞也就算了,為何還這般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把剛才當回事?
「任君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南韻突然開口,打斷任平生的疑惑。
任平生張了張嘴,又微微搖頭,繼續為南韻吹頭髮。
他是有點想問南韻,但這話沒法問,問出來後,南韻萬一提出讓任平生嫁給她,任平生又該如何作答?
二十分鐘後,任平生將吹風機交給南韻,坐到南韻的位置上。
南韻拿著吹風機,站到任平生身後,動作輕柔的吹著任平生的頭髮。
一時間,衛生間裡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又過了兩分鐘,南韻即將吹乾任平生頭髮時,忽然開口,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任君心中可是在憂慮,朕會借剛才之事,要求任君嫁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