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不夠意思,虧我拿你當異父異母的親弟弟,一直任勞任怨,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一個吃瓜人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行行行,趕緊的吧,等會雨又下大了。」
安然飽含怨念的瞪了眼任平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摟著布袋,冒著淅瀝瀝的小雨,衝進人群聚集的地鐵站。
任平生望著安然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想著安然說南韻是穿越者的猜測,輕笑一聲。
這傢伙,還真讓她誤打誤撞的猜中了。
仔細想想也是,古人看到超出常理的東西,都會認為是神跡,現代人雖然見多識廣,但本質上和古人只有認知上的區別,加上穿越小說、影視劇那般盛行,安然會因為南韻的言行舉止、氣質,聯想到南韻是古人、穿越者,很正常。
回家打開家門,任平生張嘴,剛想將這件事告訴南韻,聽見客廳里傳來南韻打電話的聲音。
「伯母,平生回來了。」
「不用管他,你現在每天就待在家裡?」
「偶爾也出門。」
任平生自然不知他的母親不願意搭理他。他先走到陽台,放好雨傘,再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可樂,問:「我媽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無事。」
南韻簡回一句,接著和任母聊。
「他每日下午都有課,我一人出門無憂。」
任平生聽了一耳朵,從南韻所說的話,不難猜出母親給南韻打電話,應該是為了和南韻聊天,打探南韻情況。南韻已將他們編的身份告訴了母親。母親現在應該是在不滿,他讓「失憶」的南韻一人出門。
這不,臨掛電話,南韻將手機遞給任平生。
任平生剛將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母親說:「南韻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找個時間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這是腦科和神經內科的事,看心理醫生有什麼用?你剛也跟她聊了,她像是心理有問題的人?」
「我有說她心理有問題?我是覺得她這個情況,看心理醫生也許有用。實在不行,你再帶她去其他醫院瞧瞧。」
「知道了,有時間會帶她去。」
「她為什麼不願意去派出所?我剛才問她,她說她不想去。」
「我哪知道,可能是小時候被無良大人嚇多了,現在失憶後,造成的應激反應。」
「這哪行,她不願意去,你也得去,至少把她這個情況跟警察說一聲。」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還有啊,她雖然認為你是她未婚夫,但你別給我亂來,不能趁人之危。」
任平生聽到這話,頓時不開心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兒子在你心裡就是會趁人之危的人?」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們孤男寡女的,真要出了什麼事,等她將來恢復記憶,就算她不找你麻煩,她父母也要找你麻煩。你自己也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你妹妹,失憶走丟了,等找到的時候,發現在一個陌生男人家裡,你會怎麼想?」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任平生仍是非常不滿。
「我哪來的妹妹?你們不就我一個小孩?」
「少給我貧嘴,聽到沒有?」
「聽不見,就沒見過誰會這樣想自己兒子。你早點休息,我等會就把她趕出去。」
「你試試?你把她趕出去了,讓她怎麼生活?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不,她留在我身邊更危險。」
電話里,任母壓根不搭理任平生的怨念。
「還有啊,以後別讓她一個人出門,失憶還出門,萬一又走丟了怎麼辦?她要出門,就等你下班回來,晚上帶她出去,或者早上。你周一到周五上午不是沒課,起早點,帶她出去逛逛。」
「她是失憶,忘記以前的事,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一個人出門還能丟?好了,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你說你帶個志遠班,哪來的閒工夫,操心這些事。你今晚不用上晚自習?」
「今天休息。」
「休息就好好休息,難得有時間休息,操這份閒心幹嘛,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該怎麼做,我都知道,掛了,拜拜。」
南韻見任平生掛了電話,問:「令堂說了何事?我看任君略有不悅?」
「沒事,就是讓我注意點,說什麼我們孤男寡女的,讓我別趁人之危。」
南韻莞爾一笑:「任君可與令堂說,是我在追求任君。」
「不用管她,她就是這樣,」任平生說,「當初我只不過是陪一個父母不在家,把鑰匙落學校里的女同學,晚上去網吧通宵,她知道後就認為我去開房。」
南韻神色稍顯嚴肅的望著任平生:「我認為令堂的擔憂無錯,換我,我也會這樣認為。因為那女子如若鑰匙真的落在學校,家裡又沒其他人,她為何不求助老師、不求助其他女同學,偏偏找你?」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思想不單純的,她找我是因為她不想麻煩別人,一開始就想去網吧通宵,但網吧的環境不好,她有點害怕,我跟她關係又不錯,天天讓她幫我寫作業,她就讓我陪她。」
「我觀任君平日素來聰慧,怎麼在這種事上會時常犯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只是你心思不純,我一個教科書級別的正人君子,我能跟你們一樣?」
任平生剛想終止話題,似是想到什麼,臉上露出有些欠揍的笑容。
「哦,我明白了,陛下這是聽到我以前和女同學在網吧通宵,心裡不舒服,有點不是滋味,吃起了醋?我說空氣里怎麼突然多了點酸味,原來是裝陳年老醋的罈子翻了。」
南韻清冷嬌媚的狐媚子臉上,未有任平生希望看到的窘迫。她平靜、嘴角帶著淺笑的望著任平生,那柔和的眼神,看得任平生心裡發毛。
「不說這個了,我告訴你一件特別重大、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回來路上,安然猜測你是從古代來的穿越者。」
「她因何有此猜測?」
南韻反應平靜,給任平生的感覺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因為你的言行舉止、氣質,我們這邊因為某些原因和社會環境,就是家世再大的人,也很難養出你這樣的氣質。」
「如此說來,他日辦理身份證,那裡的胥吏也會有此猜測。任君認為我們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