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那個男人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呀,怎麼辦,要動手麼?」
「還是先看看吧,別忘了他可硬生生吃了長庚師叔祖一腳呢,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觀音座眾人此刻所有人一臉戒備凝視著前方。
這可讓正在往這邊走的老劉一臉的尷尬,要不要搞得跟防賊一樣啊。
「咳咳,我說諸位仙子姐姐你們好啊。」劉楓彬彬有禮的說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這麼有禮貌對方總不至於拔劍相向吧。
沒多久一位粉紅衣裳的女子從人群中緩緩的走了出來,「站住,你想要幹什麼?」
劉楓一臉無辜的說道:「諸位仙子遠道而來肯定累了吧,不如先隨我回山中休息片刻如何?」
「師姐,這小子心腸壞的狠,他竟然想把我們哄騙進去然後一網打盡。」
「就是啊,我們決不能上他的當。」
這邊還沒等紅衣女子張口,身後的眾人已經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
劉楓扯了扯嘴角,小爺我好心讓你們進俺們靈劍山的護山大陣已經不錯了,竟然還懷疑起咱老劉的為人起來。
難不成你們這群小丫頭片子真敢保證那兩位大佬干架不會波及到這邊麼。
萬里距離看著遠,可在真正大修士面前不過是一呼一吸的距離而已。
「這位道兄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還是覺得在這裡等候長庚師叔祖回來比較妥當些。」紅衣女子委婉的謝絕道。
言下之意很明顯,我們師叔祖這會兒正和你們開戰呢,腦門被擠了才會跟你回去呢。
劉楓聳了聳肩,既然人家不願意他難道還舔著臉強求不成。
不過是念在兩個宗門近千年的香火情罷了。
「也罷,是我有些唐突了。」
紅衣女子悄悄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對方一言不合動氣手來。
「喔,對了。」轉過身正準備離開的劉楓突然扭過頭說道。
這一舉動嚇得紅衣女子差點都要喚出本命飛劍了,觀音座其餘眾人也都是下意識集體向後退走了半步。
「拜託,你們要不要一個個見我都跟見了鬼一樣。」劉楓直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還對自己的顏值有一定信心呢,這會兒老劉都有點忍不住想拿個鏡子出來照一照了,是不是今兒出來沒洗臉,又或者沒刷牙?
不然這群妹子怎麼反應如此的激烈,好像就要跟吃了她們一般。
實際上是他有些低估了自己剛才的表現所造成的影響力了。
與靈劍山不同,因為是女子宗門所以整個觀音座對於修為是更加看重的。
尤其是玉長庚,身為近百年來整個丘靈州唯一的一位女子劍仙,其自身的影響和宗門威信力甚至隱隱有些要蓋過觀音座的掌門范玄魚。
不少弟子甚至將玉長庚定位了自己終身的奮鬥目標。
不得不說,追星這件事無論是放在哪個世界都是免不了的。
「香君,你帶著師妹們先到靈劍山裡面去吧。」一直睡眼惺忪的蘇傢這時突然拎著酒葫蘆走了過來。
紅衣女子疑惑的看了看她,「可是師姐?」
「沒什麼可是的,聽話。」蘇傢擺了擺手道。
還是自家人說話管用,紅衣女子雖然依舊憂心忡忡,不過還是領著其餘眾人朝著靈劍山內走了過去。
劉楓也不是個心眼小的人,大方的走到了最前面開啟傳送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師姐,你自己小心些。」紅衣女子在最後一刻依舊還不忘朝著自己的師姐揮一揮手。
老劉的心那叫做一個痛啊,自己可是一改往常的頹廢風。這會兒不說帥氣逼人吧,可用一個翩翩少年來形容不算過分吧。
「算了,本來打算想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無盡的猜疑和疏遠。」
「不裝了,我攤牌了。」
「我就是······」
話還沒說玩,只聽耳旁「撲哧」一聲,一身羽衣的蘇傢捂著嘴眯著眼睛輕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能不能嚴肅點。」劉楓上前一把奪過蘇傢手中的銀色葫蘆把玩了起來。
看看,人家秦香君能不擔憂麼。
觀音座的人還沒走超過一分鐘呢,這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了。
蘇傢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說道:「怎麼,是不是也想要一個?」
「瞧你這話說的,看不起誰呢?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劉楓拿著銀色小葫蘆晃了晃說道。
擱到十年前他剛來九天大陸那會兒,興許他還真對這些玩意兒沒什麼興趣。
再怎麼說也是剛從另一個文明世界過來的,本身又是人生贏家什麼東西沒見過,正處於高度自我膨脹的時期。
不就是個小葫蘆麼,誰稀罕啊。
可真當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後,老劉同學直接當場頓悟了。
「你這小葫蘆真的是個養劍葫麼?」劉楓用手指輕輕摩擦著銀色葫蘆上的花紋輕聲問道。
蘇傢抿了抿嘴並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微微一挑,劉楓便感覺自己手裡的小葫蘆好像突然輕了不少。
一抹霞光閃過,葫口處一柄很小的飛劍晃晃悠悠的從裡面飛了出來。
瞧那模樣,就跟酒駕一般朝著四處撞來撞去。
「你家這孩子,莫不是假酒喝多了吧。」劉楓彎著腰將臉緩緩的朝著飛劍靠了過去。
蘇傢只是笑笑,從劉楓手裡接過葫蘆仰起了頭。
透明的液體緩緩從葫蘆中流了出來進入了蘇傢微微張開的口中,不時地還會有幾滴俏皮的沿著她白皙的脖頸慢慢的向下滑去。
一股醇香的酒氣瞬間瀰漫開來,使得老劉同學都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喂,我怎麼有一種你是在向我炫耀的感覺啊。」劉楓酸不拉唧的說道。
可以說,九天大陸只要你是個劍修,除了最想要一把屬於自己的本命飛劍外,那養劍葫蘆便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劍修不同於練氣士的三千大道,也與純粹武夫的一口真氣凝於胸,天地再大任我闖不同。
什麼是劍修?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唯有一劍足以。
手中得提著劍,那才可能稱的上是劍修。
只要是把劍,它都可能會被損壞,就和人是一樣的。餓了渴了需要吃喝,累了困了需要找窩。
而養劍葫的最大的作用,便是溫養飛劍。
可以說有上一個它,劍修的本命飛劍不僅修復的快,品質的提升速度那也跟坐火箭一樣。
畢竟可是山上最吃神仙錢的一撥人,平日裡光為了打造一把飛劍的花銷就已經是個天文數字就差去當褲子了,更別提還得給那玩意時不時來點天才地寶提升下品質。
一口美酒下肚後的蘇傢剛剛有些清醒的眼神這會兒又變得有些迷離的起來,一抹紅暈悄悄升起。
「你說是,那就是嘍。」
一旁的劉楓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以後少喝點酒,別到時候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占便宜?這話從某人嘴裡說出來,好像不怎麼對味兒喔。」蘇傢像只小狐狸一樣眯著眼睛笑道。
聽到這話,老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去去去,別說的好像我占過你便宜似的。」
蘇傢歪著自己的小腦袋撇了撇嘴,「真是個無情無義的薄情郎啊,妾身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好了好了,等會兒再聽你訴苦也不遲。你先告訴我,我們家師叔把玉長庚到底給怎麼了。」劉楓趕緊問道。
他可不敢再繼續和這個酒鬼妹子待著了,照這樣下去不定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呢。
蘇傢一臉幽怨的輕聲道:「就知道你只在乎長庚師叔,罷了罷了,都這樣了妾身哪裡有什麼辦法呢。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真是你師叔?」
「怎麼了?」劉楓點了點頭。
一改之前的媚態,這一次蘇傢非常認真的說道:「她是真的猛。」
猛?那不是廢話麼!
正當劉楓準備接著問下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頭頂貌似有一個黑壓壓的陰影正在以每秒一百八十邁的速度落下。
下意識的抬頭一看。
「我dnmd!」
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當場陷入了昏死的狀態。
在失去最後一點意識之前,老劉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的唇邊貌似有一個非常溫熱的東西,而且好像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甘甜。
來自身體上本能的自然反應,他微微張開了嘴巴。
黑暗之中,劉楓感覺自己好像再一次體驗了一把十年前來到這個世界時候的感覺。
就像是失去了家的孩子一般,迷茫又無助。
心中所有的想法,就是找到一處光明從而走出這無盡的黑暗。
終於,經過不懈的努力他看到了那束光,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向它跑去。
「什麼鬼情況!」睜開眼後的劉楓下意識的大喊了起來。
洪洗象看著床榻上的大師兄終於醒了,開心的也大喊了起來:「大師兄醒了,大師兄醒了。」
揉了揉依舊有些微疼的太陽穴後,劉楓這才有些緩過神來。
「姓洪的,我還沒死呢,用的著這麼緊張麼。」
小道士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大師兄,不好意思啊。」
「以後遇到什麼事要淡定點,虧你還是道家之人呢,清靜無為都修到哪裡去了。」劉楓一看說著看了看四周。
自己怎麼就莫名奇妙昏了過去,就憑自己的防禦力不應該啊。
如果說真是遇到襲擊了,那蘇傢她會不會也出事了?
「小傢伙,是誰把我送回來的?」劉楓趕忙問道。
洪洗象稍作回憶了一下說道:「應該是觀音座的人,我聽她們都叫她蘇師姐。」
蘇傢把他送回來的?難不成不是襲擊,可怎麼想也沒道理啊。
再怎麼說自己現在雖然修為不怎麼樣,可防禦力那可是實打實的,經過測試硬頂上金丹修士的一擊還是沒問題的。
「大師兄,太師尊交代若你醒了就讓你去找他。」洪洗象接著說道。
便宜師傅回來了,他不是去中土神州了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洗了一把臉後的劉楓穿好衣服便朝著靈劍山最高的一座山峰走了去。
山頂之上,一間稍顯破舊的木屋獨自佇立在那。
「師傅,你找我?」推開門後,劉楓有些傻眼了。
一名夫子模樣的中年男子背對著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雙鬢微微斑白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
聽到有人叫他後緩緩地回過來身輕聲道:「聽你師叔說,你親她了?」
這句話,直接讓劉楓感覺自己再起不能。
從天靈蓋上,感覺好像是一道五彩神雷直劈而下,就連魂魄都快要直接打散了。
最為關鍵的是,當他看到中年男子身旁的站著的那人時,他癱坐到了地上。
「【目標:澹臺經藏】」
「【氣運值:﹣50】」
「【羈絆值:60】」
「【備註:???】」
鬧呢,是不是鬧呢?
「系統,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快看看,是不是出BUG了?」
回應他的,只有系統冷冰冰的聲音:「與目標羈絆值達到60,是否選擇開啟任務。」
完了,這下全他媽完了。
想他劉楓一世英名,忍了數十年就為有朝一日能夠等到他苦等許久的「真命天子」。
這下好了,天子沒等到,莫名其妙和一個究極鐵頭娃綁上了因果。
先不說澹臺經藏的氣運值如何了,就她這百米之內吐血,千步之內必受傷的尿性,保不齊哪天就得在哪個地方掛掉了。
她這千年來沒出事,可並不代表她之後不會出事啊。
這個世界,可已經沒有主角光環這一說了!
最要命的是,這些年劉楓可是把所有的至高幣近乎都點到防禦力上了,可以說是一點結餘都沒剩下。
他現在的系統帳戶上,就只有一個蛋。
翻車了,這真的是翻大車了。
「這還混個屁啊,稍微出一點意外老子不得直接玩完了!」劉楓的眼角已經流下了一滴滴悔恨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上一點,哪怕一點點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