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樓後,劉楓和安稚圭轉到了一個小巷中。
「劉楓,你真的是陸府的人嗎?」安稚圭急忙問道。
這個問題在剛才她就一直憋在心裡,與劉公子的對話她在不遠處也是聽到了些,所以很是好奇。
尤其當劉公子看見那兩幅畫的反應後,更加讓她有理由相信劉楓就是陸府的人。
劉楓嘿嘿一笑,「你猜猜看啊。」
那樣子,該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安稚圭一扭頭,一句話也不說,乾脆什麼也不問了。
「好了,我怎麼可能是陸府的人,你也不用你那小腦瓜好好想想。」劉楓摸了摸鼻子說道。
還說逗逗對方呢,看來人家壓根不吃自己這一套啊。
失敗啊,劉楓。
早就摸清楚劉楓性子的安稚圭一臉勝利的表情,好像是在說,和本姑奶奶斗你還嫩了點。
不過,正所謂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生物有兩個。
一個是貓,另一個就是女人。
銀子的事情她已經暫且放在了一邊,更想知道的是劉楓到底有沒有見過陸府的兩位小姐。
她這些年可是從街坊四鄰中聽到了不少那兩位的傳聞,可是好奇的很呢。
「我看那劉公子的反應,想必那兩幅畫上肯定是畫的是陸府的小姐沒錯了。你又說你不是陸府的人,那你憑什麼能知曉人家的容貌。」安稚圭充滿疑惑的朝著陳望北看去。
劉楓攤了攤手,「我不是說過嘛,我昨天見過她們倆的娘。」
這麼一說,安稚圭有些印象了,這傢伙昨天的確是說過這句話沒錯。
可陸夫人是陸夫人,陸小姐是陸小姐。
雖然是母女,但和這容貌有何關聯?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安稚圭有些不悅的說道。
在她看來,劉楓明顯是不想和她說實話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
而我們劉楓那簡直比竇娥還冤,他總不能拿出遺傳學這玩意來給安小同學上一課吧。
如果要講,那還不得從宇宙大爆炸到生物進化論。
一想到這,劉楓一個頭兩個大。
「總之,你就理解為我是依照陸夫人的容貌加以修飾,換了兩種風格憑臆想畫出來的陸家小姐就行了。」
「接著。」
剛說完,趕忙從懷中掏出那枚金錠扔了過去。
安稚圭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接住沉甸甸的金錠,眼睛是一刻也不願意挪開。
這麼多的錢,她可是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好試圖和女人講道理,也不要和女人爭論。
若是遇到此類情況,只要遞給她們一件心儀的東西轉移注意力即可。
前世的劉楓雖然單身二十年,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啊,他可是深知與女人爭論下去的結果。
「走吧,第一單是順利完成了,接下來可要看你得了。」劉楓率先走出了小巷。
安稚圭趕忙拿出一張青色的手絹將金錠小心翼翼的裹好,剛要放到袖中又趕忙停了下來,左思右想後終究還是將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處。
這可不是她小心,而是這錢燙手啊。
銀子她都沒摸過幾次,別說是金錠了。
重新回到了陸府門前,劉楓看著街道上的人群,思索著下一個目標又該是哪一位幸運兒呢。
不多時,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被他光榮的選中了。
「不是來這兒都是年輕人麼,這傢伙是從哪冒出來的。」劉楓忍不住吐槽起來。
不過吐槽歸吐槽,看那人一臉豬哥樣兒,不拿他下手簡直是暴殄天物。
還是老一套的搭訕方式,上去就先和那位豬先生套近乎。
「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怎麼也來這兒應徵啊。」
豬先生一愣,「你是?」
劉楓笑了笑道:「別管我是誰,就問你想不想過那第一關吧。」
這位豬先生的防範心理明顯就和之前的劉公子差了十條街不止了,趕忙回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沒事別打擾我思考題目。」
哎呦喂,就您這樣子怕是想破大天也難蹦出幾個字兒吧。
不是咱劉楓以貌取人,而是和那幾個才俊想必,這位的確是差距有點大啊。
劉楓小聲說道:「我這兒有筆買賣,不知道兄弟你接不接啊。」
「滾一邊去,要老子說幾句話,沒看見正忙著呢麼。」豬先生一揮手就要推開劉楓。
這時,從一旁傳來了一個聲音。
「喂,你好了沒有,咱們得趕緊,若是被小姐發現了就完蛋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突然跑了過來慌張的說道。
額頭上還帶著一絲絲的汗珠,看來真的是慌亂的不行。
劉楓趕忙出聲制止道:「噓,小聲點。沒看見我這兒正談著呢,二小姐這會在做課業,暫時還發現不了。」
豬先生的耳朵動了動,二小姐?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倆人難道是從陸府里出來的?
「兄弟,廢話就不多說了。若想知道我們小姐的真容,換個地方說話更好些。」劉楓說完便直接離去。
安稚圭看了一眼這位豬先生,隨後也趕忙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豬先生冷笑一聲也走了過去。
當然,他到底是被劉楓的話吸引了,還是被安稚圭的美色吸引了。
這可就難說嘍。
到了地方,劉楓直接掏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畫卷,打開後拿到豬先生的面前展示起來。
「這幅畫,是我們府上的畫師為二位小姐所做。若是有了此畫,你覺的這第一關還有難度嗎?」劉楓笑道。
豬先生一愣,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幅畫卷上的人真是貌若天仙啊。
一時間竟然看呆了過去。
劉楓也不急,每個買家的嗜好有所不同嘛,咱們得照顧人家的感受不是。
「你憑什麼說這畫上的人是陸府的二位小姐。」豬先生還不算笨,張口就是點明核心。
一旁的安稚圭皺了皺眉頭,「你是在質疑我們陸府的人?」
那表情,似乎是在說就憑你這個渣渣也敢質疑我們。
不得不說,安稚圭同學的演技還是很過關的,劉楓悄悄看了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便將那種大戶人家丫鬟趾高氣昂的表情學的有模有樣,還是很有表演天賦的嘛。
豬先生尷尬的笑了笑,「別誤會,不是我質疑你們。而是的的確確有點······」
對方硬氣的樣子,有些讓他拿捏不穩了,說話都有點稍顯沒有底氣。
「你看,你在仔細看看。這畫上的人,像誰?」劉楓接著說道。
豬先生又仔細的盯著畫卷看了看,的確是傾城之姿,而且這種能將人的面容描繪的如此惟妙惟肖的畫工他也是生平所見。
但像誰,他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劉楓接著又道:「你看,是不是和我們陸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對啊,這麼一看你別說還真和陸夫人有那麼七八分的相似。」豬先生一拍手驚道。
那可不,就是以人家陸夫人為模板畫的,不像才有鬼了。
當然,這話劉楓也不可能說出來。
「那是必須的,若不是母女怎麼可能如此之像。」劉楓一邊收起畫卷一邊說道。
豬先生一想,貌似就是這個理兒。
若是未來自個兒子長得不像自己,那指不定不是親生的一個道理。
「我是個生意人,既然二位能找上我,那就當緣分使然吧。開個價,合適的話兩幅我都要了。」豬先生正色道。
有了這兩幅畫,他再回去請個差不多的窮秀才作詩兩首,那這陸府他還是不想進就進了?
不過畢竟是經商之人,交易時該如何拿捏這些年還是有些心得。
「一百兩。」劉楓沉聲道。
豬先生沒有直接回話,對方的要價還算符合情理,若是陸府出來的人這點底氣都沒有那他可還真得考慮一番了。
區區一百兩,多也不算多。
若是能一親芳澤的話,別說一百兩,一千兩他都願意出。
「問一個問題。」豬先生笑道。
劉楓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說下去。
只見豬先生把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安稚圭緩緩說道:「不知道這位姑娘,價值幾何?」
赤果果的調戲,而且還非常直接。
但在這個男權世界裡,女人的地位本就不高。在豬先生看來,安稚圭應該是劉楓的女人。此等姿色,若是能一併帶回去收入房中,那想來也是不錯的。
劉楓臉色沉了下去,「只賣物,不賣人。不買的話,那我另找下家。」
言罷,直接拉著安稚圭的手離去。
「誒誒誒,兄弟別著急麼,我這不過玩笑之詞罷了,別當真。錢給你,東西給我。」豬先生趕忙說道。
看來還是一對比較恩愛的小情侶,不過在他看來,沒有永遠的忠誠。
不過是背叛的籌碼不過高。
不急,慢慢等著便是。
劉楓仍是一臉的怒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豬先生揮了揮手笑道:「好好好,這是一百兩你拿好。」
說完便從懷中摸出了幾枚銀子遞到了劉楓的手中,然後接過兩幅畫卷。
「免貴姓朱,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還真姓朱啊,失敬失敬了。
劉楓接過銀子後並沒繼續搭話,完全是一副錢到手了你愛誰誰的模樣,轉頭就和安稚圭快步離開了。
不多時,兩人便已經回到了杏花巷中。
「哇,好多的錢啊。」安稚圭坐在石階上看著懷裡的銀子痴痴的驚呼道。
剛才沒有來得及看,這會再拿出來悄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昨天,她還在為幾兩銀子頭疼不已,今天懷裡就真真實實的躺著上千兩。
劉楓坐在枯井旁笑了笑,「按照約定,得來的銀子我們五五分成。那五百五十兩是你的了。」
「啊?」安稚圭趕忙起身。
隨後跑到劉楓的身邊說道:「這可不成,我不過是就說了那麼幾句話。我安稚圭雖然不是讀書人,但好歹知道做了多少事,就拿多少錢這個道理。這些錢,都是你的。」
讀書人?劉楓搖了搖頭,越是讀的書多,道理知道的越多。
最後,如何做人就忘得越快。
劉楓輕聲道:「這些錢都是你應得的,我們是合作夥伴,昨天不是說好了麼。我之後還有些計劃需要你幫助實施,這些錢就當是我們的啟動資金了。」
「還有,這會兒時間還早,我再多畫些。一會你拿著這些畫捲去陸府那邊,定價就十兩銀子吧。賣出多少,怎麼賣都是你的事,我依舊只分的五成即可。」
安稚圭點了點頭,她現在相信只要按照面前這個男人的話去做,她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看著安稚圭眼中的自信,劉楓會心的一笑,「好了,稍等片刻,我這就多畫幾幅。」
對於畫卷的定價,當然是經過他深思熟慮過後。
一切都還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就看之後陸府該如何應對吧。
沒把握的戰鬥,他可從不會去做。
陸府到底如何應對,如今的情況又如何,他必須要摸透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