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鹽跟飯
鄧布利多認為，世上總是好人多。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湯姆一直覺得，他當年打開密室，陷害海格，鄧布利多是有懷疑的。
那時的校長迪佩特堅持把海格關進阿茲卡班，鄧布利多據理力爭，只掰斷了海格的魔杖，還留下他當狩獵場看守。
這可是霍格沃茲的正式工作！
多少優秀畢業生都拿不到的offer！
錢多，事少，離家近！
身份清貴，名聲顯赫！
走到魔法界任何一個角落，別人問你在哪兒上班，若無其事的吐出霍格沃茲四字，會引來所有人的羨慕！
什麼魔法部，聖芒戈醫院，古靈閣，這些工作通通比不上霍格沃茲的編制！
一個肄業生……哦，肄業高看海格了，一個被開除的學生居然能在霍格沃茲上班，還特麼是最有油水的工作之一，說鄧布利多心裡沒想法，湯姆不信！
「鄧布利多懷疑我，卻沒對我做什麼，依舊盡心盡責講課，平時也沒給我穿小鞋。」湯姆冷笑：「他希望我痛改前非。」
「對海格，他給予重大補償，試圖用經濟跟社會地位的提升彌補海格受到的冤屈。」
「他就是一個爛好人啊！」
「只要沒當著他的面做不可容忍的事情，他就會原諒你。」
「卻從未想過，這份原諒對被傷害的人來說到底值不值得。」
湯姆尊重鄧布利多的法力跟成就，看不起鄧布利多的性格。
太遜了啦。
「相信我，我怎麼會坑自己兒子呢？」湯姆誠懇的說。
也是，馬爾福只聽過坑爹，沒聽過坑兒子。
等等，坑爹？
想到這裡，馬爾福眉頭一皺。
既然這樣，盧修斯狡詐如狐，算無遺策，他會不會預料到自己偷走日記本，然後日記本會告知真相。
盧修斯畢竟是個孝子，他不好對日記本動手，想借自己的手……
反正只是上交個法術，又不是把爺爺的命送給白巫師。
馬爾福閉目，十有八九，就是猜測的這樣了。
如果會導致爺爺的意識消散，馬爾福絕不可能上交。
他又不是鬨堂大孝級強者，對親人還是有感情的。
但區區一門法術算什麼？
法術在珍貴，貴重的過人命麼？
馬爾福目光逐漸堅定。
天大地大，盧修斯的命最大。
用盧修斯是臥底的消息取信白巫師，或者白巫師不會做什麼，但也有可能當場把盧修斯砍了，風險太大。
還是切實可行，能帶來重大利益的法術實在。
這將為霍格沃茨帶來重大變革。
現在的教授，優秀的如斯內普，麥格，弗立維，斯普勞特。
普通的如賓斯，霍琦。
拉胯的如特里勞妮。
良莠不齊，有的名副其實，有的混吃等死，連小巫師都能一拳……一魔咒一個。
但通過馬爾福家族自遠古傳承的法術，那些死去的人不會死透，還能發揮餘熱。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要工資不交保險不需養老，唯一問題只是罵領導而已。
小問題。
說不定馬克校長連這個都不在乎來著。
無所謂，反正現在教授們背地裡也沒少罵。
換未來每門課程教導小巫師知識的教授，都是魔法界一流高手，簡直血賺。
「我現在就去找馬克校長！」馬爾福說，他下定決心！
湯姆搖頭：「你應該去找鄧布利多。」
「我剛跟你說了，馬克可能會殺了盧修斯，鄧布利多不會。」
「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懂。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聽我的。」
「不可能！」馬爾福斷然反對。
「假設我一天吃三頓飯，每頓吃兩百克，那麼每天吃六百克，今年十一歲，就是600乘365乘11，2409000克。」
「而人每天所需的鹽量只要五克，我算你七十歲，也只能吃127750克，相當於我吃222天飯的重量。」
馬爾福的話經過嚴謹計算，絕對沒有任何錯誤，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湯姆：「……」
面對真理，他無法反駁。
「我不是這個意思。」湯姆聲音帶著無力。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馬爾福說：「鄧布利多通電全國下野，現任校長是馬克，我去找鄧布利多，萬一被認為心念前朝怎麼辦？」
「現任校長出了名的小肚雞腸，沒事找事，我們最好按規矩來。」
馬爾福合住日記本，居住在其中的湯姆痛苦捂住了臉。
如果馬克校長殺伐果斷，肯定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什麼盧修斯，德拉科，納西莎，通通得死。
他們涼涼，湯姆能有什麼好下場？
「事到如今，只能拼了！」湯姆眼中閃爍凶光，他現在十分虛弱，本來想休養生息在奪取馬爾福身體，沒想到馬爾福迫不及待想要送。
「差不多五成把握。」湯姆琢磨，這個概率對於別人來說已經足夠高，可以拼一把。
但對少年黑魔王來說，太低了！
跟玉石俱焚，決死一擊沒區別！
卑微的小巫師，哪有資格跟尊貴的黑魔王同歸於盡？
可惜，今不動亦死，動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勾魂索魄！」湯姆的靈魂凝聚全部力量，試圖衝出日記本，霸占馬爾福的身軀！
那時，他將跟馬爾福進行一場靈魂間的戰鬥。
誰勝，誰就能掌控這具身體。
然而……
湯姆發現，馬爾福的靈魂被一道厚實嚴密的城牆所守護，別說現在的他，哪怕是全盛狀態，想要摧毀這道城牆，都需要通過身體上的折磨，放大對方心靈上的破綻才行。
「大腦封閉術！」
湯姆眼角肌肉扭曲。
大腦封閉術是用來對抗攝神取念跟魂魄出竅而創造的。它可以封閉人的靈魂，任憑魔法手段在高明的巫師也無法從一個使用大腦封閉術的人腦子裡挖出東西。
而現在，馬爾福的大腦封閉術阻止了湯姆的奪舍行動。
「他是不是有病！」日記本深處，湯姆憤怒咆哮，保持大腦封閉術狀態是要消耗魔力的，周圍什麼都沒有，馬爾福還延續這個狀態，只能用神經病來形容。
最後機會，也因為馬爾福的大腦封閉術而斷絕。
湯姆絕望，早知道從盧修斯拿出它的時候，它就應該裝成一本普普通通日記本，說不定還能讓盧修斯把它扔了，被某個純潔可愛單純的霍格沃茲學生撿到手。
那樣的話，自己早就奪舍成功，在霍格沃茲重生了吧？
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別讓我知道是誰教馬爾福大腦封閉術的，不然，等我復活，我會給予他最痛苦的折磨！」湯姆發誓。
「阿嚏！」
校長室，馬克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
門口傳來瓮聲瓮氣的聲音：「校長先生，斯萊特林學生德拉科馬爾福想要見您。」
說話的是石獅子，古董，自古代就流傳下來的魔法道具，歷經多任校長，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兢兢業業，一納特工資都不領。
馬爾福？馬克眨眨眼睛，他來找我做啥？
看到歡喜冤家哈利進了古代法術培訓班，找我拉關係走後門，也想混進去？
「讓他進來。」馬克說。
很快，馬爾福走了進來。
在馬克面前，馬爾福明顯有些拘謹，失去平時趾高氣昂，想打誰就打誰的囂張氣焰。
「校長先生，我有重要事情想向您匯報。」馬爾福說，他表情嚴肅，像個小大人。
「哦？」馬克沒當回事。
十一歲的小巫師，縱然法力高強，但見識不行。
畢竟還是個孩子。
他們認為重要的事，對成年巫師來說或許只是笑話。
馬爾福翻手掏出日記本，恭恭敬敬奉上。
「這裡面記載著如何讓死去的人靈魂寄托在其他物品上的秘密，如果霍格沃茲運用這份法術，所有教授都能在某種意義上實現永生！」
湯姆：「……」
不是，咱們不是說好了舉報盧修斯，你咋把我上交了？
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你不找鄧布利多舉報，我能理解。
把我上交？你特麼到底在想啥！
湯姆氣的渾身冷汗，可惡的德拉科，小小年紀，居然欺騙偉大的伏地魔。
你的良心呢？
以小見大，十一歲就這樣，長大八成不是好東西！
天生壞種！
馬克：「……」
這不是伏地魔的魂器日記本麼？
永生不可能，另類長生，靈魂多活幾年的確能做到。
不過前兩天還在盧修斯手裡。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馬克為盧修斯感到默哀。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還好日記本落在他手裡，要是落在鄧布利多手中，鄧布利多肯定把它毀掉。
暴殄天物！
馬克接過日記本，嘩啦啦翻閱，空空蕩蕩，什麼都看不到。
湯姆裝死，一句話不敢說。
他聽盧修斯說過，霍格沃茲現任校長是傳奇巫師！
見多識廣！
沒有人敢小看一位傳奇巫師所了解的知識。
魂器極端冷門，邪惡，殘忍，萬一對方知道，自己就死定了！
湯姆裝鴕鳥，愛咋咋地吧。
在馬爾福手中，他還想過反抗。
在馬克手裡，他知道，掙扎毫無意義。
「馬爾福，你做的很好。」馬克誇獎，不是每一個食死徒家庭出生的孩子都能棄暗投明，徹底背叛他們原本的主子。
原本應該重獎的，考慮到馬爾福家不缺錢，異界伏地魔又不知道藏在哪兒憋壞水，萬一傳出風聲容易引起報復，馬克決定，記口頭……心裡嘉獎一次。
等解決異界恐怖份子伏地魔，馬克在給予馬爾福應得的榮譽。
沒法子，背叛者往往比敵人更可惡。
無論是附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還是異界伏地魔，聽說馬爾福家族敢背叛，寧肯放著正事不干，也得把馬爾福一家全砍了。
不然，其他人有樣學樣，隊伍沒法帶了！
雖然他們的隊伍早已不存在。
「校長先生，您會抹去它的意識麼？」馬爾福問。
「當然不會。」馬克說。
意識被抹除，日記本毫無價值。
它之所以珍貴，就因為具備著伏地魔的記憶！
馬爾福徹底放心了。
果然，將爺爺交給馬克校長是對的！
爺爺的靈魂繼續活著，父親臥底的身份沒有暴露，我得到馬克校長的信任，霍格沃茲得到變革的機會。
四方共贏！
馬爾福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德拉科馬爾福，長大了！
已經懂得為家族辦事，為父親分擔壓力了！
諾大家族，頗多陰暗隱晦，不便直說。
有今天配合經驗，未來，父親暗示一下，我們心有靈犀，不言說與口就將事辦了，彼此都有體面，豈不美哉？
馬爾福心懷沉重而來，高高興興而去。
馬克功德無量，又為一個小巫師排疑解惑！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馬克渾身上下都是滿足感。
可惜，閒極無聊翻閱日記本解悶，湯姆鐵了心裝死，就賭馬克發現不了他的偽裝，都不跟馬克玩互動。
「校長先生，校董盧修斯先生想見您。」
校長室外，石獅子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來。
不用想也知道。
盧修斯為日記本而來。
馬克嘆了口氣，你偷偷摸摸藏著也就算了，我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結果家裡出了內賊，你兒子把日記本送我手裡，如果我還給你，他心態會崩的。
每一個孩子都有一顆純潔無瑕的心，相信世間一切美好的事情。
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除惡務盡，永不妥協。
人家背叛了家族，背叛了伏地魔把日記本送到我手上，我就有責任有義務罩著他，免受邪惡家長荼毒！
馬克把日記本仍進抽屜。
抽屜中的湯姆淚流滿面。
果然，熊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只有盧修斯才是我真正的盟友！
發現我丟了，立刻過來救我！
「校長。」盧修斯慌裡慌張沖了進來，他衣衫不整，面容焦急。
本來想請馬克校長過來的，後來想了想，請人幫忙哪有讓人過來的道理？
盧修斯果斷親自上門！
「您一定要幫幫我！」盧修斯握著馬克的手，馬克能感受到他的身軀在顫抖。
馬克皺眉，這就是鐵桿食死徒麼？
丟了伏地魔的魂器而已，這麼激動。
怕是丟了親爹，也不過如此！
「我的兒子，德拉科丟了！」盧修斯痛哭：「求求您，一定要找到他。」
「我只有一個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