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峰大學假期參加了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再就沒來過。
看著涇渭分明的三桌人,好奇的問道:「每年聚會都這樣嗎?」
老大黨願軍聽了,也是嘆了口氣。
「哎,從大學畢業後,每年都是這樣,這幾年我也不願意來了。」
老六丁本強也是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們這桌就是普通的打工族,旁邊那桌比我們好點,是個體和普通公務員,中間那大桌是體制內發展比較好的或賺大錢的。」
孫新宇沒好氣的說道:「就他們,還發展的好?一群蛀蟲而已,給我提鞋都嫌髒。」
說完,又對著張一峰介紹道:「你看到中間那個地中海了嗎,你猜他是誰?」
張一峰轉過頭,仔細的看了看,不確定的說道:「體委,王軍堂?」
「可不就是他嘛,給一個煤老闆做了上門女婿,那女的我見過一次,長的膀大腰圓,跟母夜叉似的,少說也有200多斤。」
說完,又偷偷瞄了下四周,低聲說道:「據說,好像因為學委范藝菲從M國回來了,所以他才上趕子組織這次聚會,不然,高中聚會一半都放在春節假期。」
大家聽了也是搖頭一笑,當初上學的時候,王軍堂就對范藝菲死纏爛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都結婚了,還想著呢。
王軍堂接了個電話後,就匆忙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便領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手裡還拖著個行李箱。
「同學們,我們學委范藝菲剛下飛機,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范大美女回國。」
聽著大家熱烈的掌聲,王軍堂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門口的服務員喊道:「上菜!」
將行李箱放到一旁後,殷勤的拉開他旁邊的椅子。
「藝菲,快坐,一會兒菜上齊了我們就開始。」
可惜,范藝菲並沒有給他面子,仍然站在那,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我剛下飛機,讓大家久等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
說完,就繞過王軍堂,朝著裡面的位置走去,不時的與同學打著招呼。
但看到張一峰後,立即高興的坐了下來。
「張一峰,你怎麼坐在這啊,我們可有八年多沒見了。」
孫新宇見了,揶揄的說道:「呦,我們的大學委,眼裡只有三哥啊。」
范藝菲也不著惱,反而調侃道:「你要那時成績比我好,我現在叫的就是孫新宇了。」
聽了她的話,幾人瞬間大笑了起來。
孫新宇也不以為意,笑著說道:「范大學委,你這是越來越漂亮了,如果不是同學聚會,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認。」
王軍堂見范藝菲不僅不給自己的面子,反而湊到那群臭窮酸堆里有說有笑的,頓時臉色陰沉的可怕。
一旁的馮丹丹,本來見王軍堂對范藝菲獻殷勤就不爽,此刻見她沒坐在主桌還暗自高興呢。
見王軍堂陰沉個臉,急忙安慰道:「軍堂,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哼。」
借著馮丹丹的安慰,王軍堂也順勢坐了下來,但眼神一直陰狠的盯著張一峰。
牛浩見王軍堂不爽,頓時抓住機會說道:「呦,那不是我們的學霸張一峰嗎,聽說在西川混不下去回來了,怎麼還有錢買PLD啊,不會是弄了身假的充門面吧?」
聽了牛浩的話,房間裡的同學不僅沒人幫著說話,反而大聲笑了起來。
黨願軍和丁本強聽了,瞬間站了起來。
「牛屎浩,有能耐你再把話說一遍?」
「誰家的狗繩沒拴住,讓你跑了出來。」
孫新宇也是站起來,轉過身,對著牛浩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再說一邊我聽聽。」
牛浩根本沒把於黨願軍和丁本強看在眼裡,但對於孫新宇他還是有些害怕的。
「孫新宇,這裡是兆通市,可不是在你們上關鎮,你牛氣什麼!」
「我就牛氣了,你咬我啊。」
說完,又揶揄的說道:「你衝著主人搖尾乞憐我們管不著,但亂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怎麼能罵人呢?」
「我就罵你了,怎麼了,跟著地中海混了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王軍堂見小弟被罵了,不得不出聲道:「孫新宇,又沒說你,你急什麼,還有,你把話說清楚,誰是地中海?」
「誰是地中海?這還用問嗎,屋裡還有第二個嗎?」
聽了孫新宇的話,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了王軍堂的腦袋上,甚至有的人憋不住笑,又擔心王軍堂記恨,拼命的捂著嘴。
他最煩別人叫他地中海了,如今還被孫新宇反覆提及,如果不是怕擔心影響家裡在上關鎮的生意,他早就發飆了。
無奈之下,只能轉換目標,陰沉的說道:「張一峰,你當初不是挺有骨氣的嗎,怎麼如今不僅穿著假貨裝大款,還要靠孫新宇給你出頭。」
張一峰也是無奈的看了范藝菲一眼,似乎在說,你看,都是你惹得事。
范藝菲,歉意的看了看他,似在回應,抱歉,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就在張一峰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孫新宇又說道:「狗眼看人低,我三哥懶得搭理你,你還沒完沒了,跟你的狗一樣,不僅嘴臭,眼睛也瞎?」
周圍的人聽了後,震驚的看著張一峰,似乎想要確認他的衣服,到底是真是假。
難道他穿的PLD是真的?但即使是真的,王軍堂一身GC,也不比他差吧?
見王軍堂不服氣,孫新宇拉起張一峰的右手,展示道:「看到了吧,這一顆珠子就頂你身上的一套,要不你過來數數?」
此時,王軍堂極度憤怒,雙眼充滿了血絲,他不相信,不相信張一峰那個窮鬼能有如此財力,但他不敢去驗證,他怕萬一是真的,那真的沒臉在這待下去了。
大家見氣氛如此緊張,急忙打圓場。
「哎呀,都是同學,何必這樣呢。」
「好了,玩笑也開了,菜也上齊了,開飯吧。」
「對,對,就是個玩笑,大家別傷了和氣。」
孫新宇見王軍堂慫了,也懶得再爭辯,直接拉著於黨願軍和丁本強坐了下來。
王軍堂也沒了致祝酒詞的興致,悶頭喝著酒。
過了好一會兒,氣氛才一點點的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