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休假小聚 票房預期
拍完了前三天的夜戲，陳一鳴給整個劇組放假一天緩解疲憊。
隔天上午再次開工，照例跳過男主在報社的戲，直接拍公主睡至中午與記者清醒相見的部分。
為了拍這場戲，馬雲騰托朋友在四川北路租下了一整棟老洋房，記者的租屋是一二層之間的傭人房。
既要凸顯整體環境的侷促逼仄，又要容納下足夠的器材與人員，這兩個相互矛盾的要求給布景出了個大難題。
最終的解決方案，是直接拆掉了一面隔牆，機器和軌道架在廊道里，監視器牽線甩到天井。
麻煩之處在於，不同於前面幾場夜戲，基本都是固定鏡頭。
白天的戲演員是走來走去的，這樣一來，每次一切鏡，機位、燈光都要跟著變，可把攝影組和燈光組折騰得不輕。
地方實在太小了，騰挪不開！
基本上，兩個多鐘頭才能拍完一個鏡頭！
拍攝就這樣緩緩地推進，陳一鳴耐下性子，一點點地啟發開導，帶著莉莉逐漸入戲。
古越河用不著陳一鳴操心，他的演技足夠應付。
這段劇情中，記者由於知道了公主的真實身份，內心已經做出了「抓個大新聞」的決定。
因此，古越河只要演出三個味道來就行。
表面瀟灑毫不在意，內心糾結暗藏功利，潛意識則對公主初具好感。
大致上，代入一下剛被換了美貌學習委員做同桌的差生，就大差不差了。
有難度的是女主角莉莉，逃家公主模仿起來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變成皇帝的金扁擔了。
在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個幫助過自己的陌生人，公主既感激又尷尬，既感親近又想逃離，與此同時，主觀上想著不能掉馬，客觀上偏偏還要不經意地帶出皇室范兒。
「咔！莉莉，一時的謹慎你呈現得很好，但一直謹慎就沒有必要了，一國公主，掌控局面是她的本能。」
「咔！莉莉，這時候你對男主角還不存在什麼特別的情緒，你早就習慣了他人的尊敬與討好，感激完了也就完了，不值得伱多浪費感情。」
「咔！沒情緒不是面無表情，面帶春風是基本的教養，這是公主出於本能的習慣。莉莉，回憶一下你面對搭訕的時候，面上禮貌內心疏遠的心情。」
陳一鳴的破爛英語，莉莉的表面中文，讓兩人很難如實表述內心的想法，講戲這個環節不得不藉助祥瑞。
本來就是十分複雜微妙的情緒，再經過一個中間人中譯英英譯中地二次倒手，損失的信息量驚人，溝通的效率感人。
幸好搭戲的古越河任勞任怨，發揮始終穩定，保證了磨鏡頭的可行性。
這場戲磨了整整三天，總算是讓陳一鳴滿意喊過。
……
陳一鳴不得不再次給劇組放假一天，不提筋疲力盡的幕後苦力們，兩個主演也必須要舒緩一下精神才行。
畢竟是甜甜的愛情片，演員面甜心苦觀眾是能感覺得到的！
昨天拍到最後，陳一鳴一喊過，莉莉直接衝出房間，在露台上嚎了足足十分鐘。
一連串的「謝特、法克」，像說RAP一樣，到底是出身音樂世家，罵導演都和唱歌一樣。
陳一鳴本想請吃私房菜以示撫慰，但莉莉表示自己暫時不想看到陳一鳴這張臉，說啥都不肯來，臨了還拽住了祥瑞。
最終賞臉吃飯的只有馬雲騰、古越河，以及喜歡湊熱鬧的林蕭。
地道的里弄私房菜，講究一禮拜只招待一桌客人，要的就是這個逼格。
本來陳一鳴定在這裡是準備款待國際友人的，結果兩個妹紙齊齊跑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早知道是幾個大老爺們乾飯，他定在海里撈吃火鍋多實惠。
飯間的話題，自然還是離不開正在拍的這部電影。
馬大壯當了半個月電影製片人，這會兒正是最有興頭的時候，談到未來滿是憧憬。
「你說咱們的《魔都假日》能有多少票房？能過億不？」
林蕭放下手裡的筷子，眼睛睜得溜圓，像看外星人一樣上下打量大壯。
「老弟，不是哥哥我潑冷水，就算魔影下面兩條院線成天成宿地放咱們電影，兩周8000萬也就頂天了，想什麼呢就過億啊？」
馬雲騰耳朵里只聽見後半句，「前兩周8000萬，後兩周2000萬，這不妥妥過億嗎？」
古越河哭笑不得地解釋，「馬少，不是這麼算的，雙11這個檔期最多堅挺一周，甚至大部分票房只收在前三天，4000萬已經是破紀錄的好成績啦！」
大壯一臉不甘心，誰不想自己的第一部電影開門紅呢。
「才4000啊，我看單單老古你的名頭就值4000萬了，辣麼多粉絲呢。」
古越河搖了搖頭，「電視劇看看又不花錢，電影是要掏錢買票的，我這個新人可擔不起票房。」
馬雲騰看向陳一鳴，迫切地想知道主導人的想法。
這個問題陳一鳴還真想過，按理說明面上400萬的投資，拿個1500萬的票房就開始賺錢了。
即便把馬二爺隱含的支持計算進來，1000萬不到的總投資，4000萬票房開始盈利，也算不上可望而不可即。
不過，他把原時空的影史經典之作搬（CHAO）過來，內心自然有更高的期望。
目前電影拍攝已經走上正軌，他也該給主創們打打氣，堅定一下大家的信心才對。
想到這裡，他一口乾掉杯底的殘酒，正襟危坐開始發（HU）言（YOU）。
「蕭神，考考你，去年第一個雙11檔期，票房冠軍有多少，是哪部電影？」
在場4個人里，論起對電影圈的了解，首屈一指肯定是林蕭。
林蕭仰著頭稍作回憶，很快回答，「去年雙11檔期新上映4部愛情片，同期還有6部其他題材的影片，當周的周冠是趙潤雨主演的《不再等待》，7天票房2000出頭，總票房3500。」
說道這裡他轉向大壯，補充道，「11月是票房淡季，大盤本身就不過億，一進12月就是大片雲集的賀歲檔，老片子直接腰斬。再加上雙11是新開發的檔期，在4個愛情檔里存在感最低，因此小古說的4000萬票房，實話實說真不算少。」
陳一鳴趕緊接過話頭，再讓林蕭說下去就不是打氣是泄氣了。
「蕭神好記性，不過，你看到的是大盤上限比較低，我看到的則是雙11檔期潛力可觀，值得一挖。」
「去年雙11是第一次，先拋開不談，前年的520檔期可也是個新鮮東西，火起來不過兩年，5月本身也是票房淡季，拿來做例子夠說服力吧？」
其他三人齊齊點頭。
「那好，前年520，當周周冠是拼盤電影《愛情連連看》，一部沒什麼大牌演員的愛情輕喜劇，7天票房3600，總票房5800；去年520，當周周冠是老歌改編的《當年的你》，除了情懷啥都麼有，7天票房6400，總票房1.1個億。」
「看出什麼沒有？不算影院淨增長和票價上漲的影響，觀眾基本盤至少增長了一倍。」
他豎起一根手指，加強語氣以示進一步強調。
「而且，是影片質量一般，完全沒有調動起口碑傳播的前提下，觀眾基本盤增長一倍。」
「什麼概念？這就意味著今年雙11檔期，起碼可以動員去年一倍以上的觀影人群。」
「520約會看電影，雙11約會就不看了？」
「如果我們在此基礎之上，拿出一部高分電影，我們的票房上限該在什麼位置？」
「如果我們在網絡營銷上加大力度，能夠憑藉口碑效應打破圈層，我們的票房又能衝到什麼高度？」
「別忘了，去年12月的賀歲檔，大盤就飆到了8億，觀影人次近2000萬。」
「雙11後面就是賀歲檔，這2000萬可都是我們的潛在觀眾哦！」
陳一鳴的忽悠有理有據，至少馬大壯被鼓動得熱血沸騰，古越河與林蕭雖然不至於全盤相信，但將信將疑之下也沒有再做爭辯。
打氣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是騾子是馬終究還是牽出來遛遛才知道。
陳一鳴適時轉移話題，「你們說，帝圈那個誰，真的知三當三嗎？她可一直是玉女人設啊？」
眾人的興趣立刻提了上來，男人嘛，喝再多酒，聊起這個馬上清醒。
「我又不相信愛情了，那可是有名的模範夫妻啊，這麼多年相濡以沫，從來沒有是非。」
「呵！圈子裡哪來的真愛情，沒傳出來罷了。那麼大一塊肥肉，又是華戲的副教授，指縫漏一點兒養活多少女演員，我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
「這年頭怎麼總是老男人吃香，我這等青年才俊，就沒人來勾引勾引嗎？我的底線很靈活的。」
「老古你就別裝純了，你那個同校的小妹妹呢，去年片場探班，那師哥喊的，盪氣迴腸餘音繞樑。劇里那可是你女兒，你就這麼個靈活底線？」
「哎哎哎別亂說，我們是純潔的校友關係。」
「還是導演好，可以毫無道德底線地亂搞男女關係。等《魔都假日》上映，一鳴你的幸福生活就來了。」
「幹嘛就瞄準鐵柱啊，我大壯這麼大一個金牌製作人，就毫無存在感唄？我也要潛規則女明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