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7章 一日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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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外頭那意料之中的崽子聲音,蕭爭挑了下眉梢無奈的發出一聲笑音。

  他就得知道,暗七跟著藍慕瑾離城了。

  那個崽子,恐怕得比自己還睡不著。

  也只不過是幾不可查的一聲輕笑,就被等的著急的暗十一準確捕捉到。

  又問了兩聲沒得到蕭爭回應,終於忍不住伸手輕輕將寢殿門推開了一條縫。

  也就順著那個不大的門縫,蕭爭看著暗十一偷偷摸摸鑽進來了半張臉。

  跟個小賊似的悄摸摸看了過來,見到蕭爭坐在床沿邊上歪頭看著他,才立馬得了令似的撲稜稜就鑽了進來。

  嗖嗖嗖就撲到了蕭爭近前,噘著嘴,開始了細碎的叨叨。

  「暗九,暗七跟主子出城了,我也想一起去,主子說不帶我。」

  「讓我好生在府里看著你。」

  「暗八也去了,暗十也去了,我想換換都不行暗十要揍我。」

  「也不知到底幾日才能回來,說是去南面轄地了,比清水河那塊還要遠一些呢暗九。」

  蕭爭似笑非笑聽著他從竄進來就不停的嘟囔,也完全沒意識到暗七才剛離開還沒一刻鐘,他就已經開始計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最後也沒得到回應,還認為蕭爭還沒睡醒,便又重複了一遍。

  「暗七和主子出城了。」

  「我想暗七了,暗九。」

  那個勁兒,就好像家裡大人出門被丟下看家的小孩兒,又憋悶又委屈又可憐不待見兒的,驀的就讓蕭爭方才也牽掛的心情平復了些。

  當面前來了個更沒出息的小弟時,蕭爭頓時就將那股子鬱鬱寡歡一掃而空,即刻起身感覺自己身影都高大了許多。

  毫不吝嗇的開始「勸慰」來尋求安慰的崽子。

  「剛走就想,長點出息這幾天你都快栓暗七身上了!」

  取過外衫囫圇就朝身上套,迅速將自己收拾的板板正正將腕間緊了又緊,才揪著暗十一朝外殿走。

  「過來,你有的事情干。」

  外殿桌案上放置著個不小的木盒子,蕭爭打開盒蓋從中取出了僅剩的兩枚腕弩,朝跟在後頭不大開心的暗十一說道。

  「這是給你留的後補暗器,往後你那腰裡能少塞兩個。」

  腕弩已經全部都被取回,昨日藍慕瑾已經給暗七幾人各分發了一枚,這也是能讓蕭爭心裡安定些許的一個重要原因。

  只要他們身上帶著這份保命符,那即便是有危險也能儘量全身而退。

  「我就不信你那手指頭甩的准,手腕子還能天生也准,去拿著外頭試試去。」

  常年訓練暗器的十一自然對新的精巧極為感興趣,更何況他也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本就沒什麼稀罕的玩意能玩兒。

  這會兒攥著腕弩來回翻來覆去的看,簡直比得了什麼金山銀山還新鮮,頓時也就將方才因為暗七離城的難過衝散了大半。

  「我聽哥哥說過!這裡頭有繡花針!」

  蕭爭:……什麼玩意繡花針。

  兩人在寢殿院裡擺弄了陣,蕭爭也不得不服氣暗十一對暗器方面真的很有天賦,好似就是天生方向感準確都非常強,根本都不需要過多琢磨就已經得心應手。

  還自己拉遠了距離專心玩兒的不亦樂乎。

  瞧那副專注的德行,蕭爭便留他自己琢磨技巧,拿著另一枚腕弩去西院尋暗十二。

  即便暗十二除了在西院觀察著紫雁的動向,至多就是在府周圍轉一圈,但如今府里也僅剩了他們三人到底顯得有些難安。

  還是儘早將腕弩都給他們拴在身上才能放心些。

  五皇子先前也是每日晨間都會出府,所以藍慕瑾不在府里也並還沒引起誰的發覺。

  倒是因為暗七三人全都跟著去了,叫蕭爭感覺總顯得有那麼點冷清。

  靠近西院附近蕭爭沒有直接邁進院子,而是不遠不近的立在原地等了陣。

  果然沒有片刻的功夫,暗十二也不知是從哪竄下來的,像一陣微風一樣輕飄飄的就靠近到了蕭爭近前。

  貼過去就要靠在蕭爭肩膀邊上,開口就是蕭爭意料之內的一套逗貧嘴。

  「阿九等我呢?」

  「怎麼一日不見就想著哥哥如隔三秋了,哎沒白辜負哥哥我也牽掛著。」

  對暗十二這種極其欠揍的言語蕭爭早就習以為常,並且也完全沒打算視而不見,甩手就想抽過去一巴掌。

  知道對方躲的迅速,巴掌揚過去的當刻連腳也踹了出去。

  將將預判了對方想要閃躲的方向,十分準確的將鞋底子印留在了漆黑的暗衛服下擺上。

  其實以暗十二的輕功和伶俐,如果真的想躲壓根也不會被蕭爭挨上邊。

  也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那麼個動作,就心甘情願的得了這一腳的「教訓」,好死不死還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就扯著衣衫下擺攥手裡也不打算拍打拍打,反而拿那髒不拉幾的鞋印子當寶貝似的保護起來了。

  「哎呀這不就是我阿九給哥哥滿腔的愛意,我得留著,我得好生留著。」

  直讓蕭爭覺得真的無藥可救無語至極,用一種恨不得想多踹他兩腳多給他留點紀念的眼神死瞪著暗十二,最後瞟了安靜的西院一眼。

  還是沒想著過多耽誤,言簡意賅的詢問道。

  「你盯了許久,看出她有什麼別的動作沒有?」

  暗十二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膀真的感覺無趣至極。

  「沒什麼,除了帶著卿歡鼓搗個花花草草,也就是編編頭髮繡繡花兒,目前看來,什麼也沒幹。」

  不僅沒看出有別的動向和心思,反而看起來倒真是覺得這個女人仿佛就真的是來做個看顧孩子的丫鬟。

  與小孩兒相處時溫柔又細緻,沒有任何的敷衍和將就,甚至也能看出某些時候是發自內心的欣然。

  那些笑容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

  尤其除了陪著卿歡玩耍,她還在許多空閒時候主動去教小姑娘識字,會教她寫自己的名字。

  花兒怎麼寫,樹怎麼寫,只要是這四方庭院裡的目所能及,短短几日幾乎都教了一遍。

  既耐心,又帶著點生怕教不完的勁頭。

  仿似如果不能在這短短時日內帶著卿歡將這些東西全都認識一遍,往後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暗十二就是這麼猜想的。

  所以,太子府的人就是太子府的人,這個女人最終還是會回到太子府,眼前的一切都是暫時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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