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8章 能不能滾

  警告嚇不退,那就用攻勢逼退!

  然而暗八再次預料錯了,殺氣騰騰的的攻勢沒有讓東衛做出任何反應,就連刃鋒已經貼近要害,他甚至連躲都沒躲。

  讓本就無意取對方性命的暗八隻能盡力止住力道,但過近的距離慣性太強烈,堪堪還是在東衛的脖頸皮膚上留下一小條淺淺的觸碰。

  滲出了丁點的血跡。

  反倒讓先動手的暗八驚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緩下錯愕氣不打一處的朝對面人怒吼。

  「你有什麼毛病?!腦袋傻了!」

  怕不真是個傻子!連躲都不知道躲在這愣呆呆的等著掉腦袋!

  現在身處二皇子府!他犯得著還真要殺個人不成!

  已經劃破的皮膚仿佛並沒有任何疼痛,暗八氣到失態的罵聲反倒有了效果。

  只見東衛看著暗八氣急敗壞的收回短刃,冰冷的眼神里怒氣沖沖。

  他那半晌都沒轉變的柔和目光終於發生了變化,彎起眼角又揚起了個開心的笑容,眼裡的熱度更加明顯。

  仿若冬去春來被微風吹動,最後一層冰涼不見,處處都顯現融融暖意。

  看在暗八眼裡,彆扭異常。

  作為暗夜中長期蟄伏,不見日光沒有身份臉面的暗衛,他不過也是只配有代號的其中一人。

  刀光劍影中以身為盾,陰謀詭計中身先士卒。

  也無論是成為暗衛,還是成為暗衛之前,暗八早就對這種希冀久未見到,恍如隔世。

  他再次在心中默念,這不是一個暗衛該有的神色。

  「你能不能滾。」

  意外的是此次東衛幾乎是立馬給了回應,他說。

  「這就滾。」

  然後又笑意不減的看了暗八一瞬,才不做耽誤離開,走了幾步又轉頭低低喊了句。

  「別生氣,我滾的很快。」

  才迅速真的消失在了暗八視線中。

  暗八:…………。

  直至午後,昏迷的西衛依舊沒有甦醒,白先生休息了三四個時辰,最後又探了一次脈搏。

  再三確定不會再有大礙,又盡心囑咐了兩張藥方交代好了一切。

  番國公主回城的消息是在天黑前傳來的,這個時辰城門都已經快要上鎖,卻不得不因此耽誤了關閉的時辰。

  本該靜謐肅穆的幾個皇子府也早早的燈火通明,做好了一切私下或明面的準備。

  番國是附屬國,且環境貧瘠國土範圍狹小,只是已經在惡劣環境下飲風嚼沙的慣了。

  才能安穩的處於泱朝邊界,靠著年年進貢臣服得一方安穩。

  按地位來說,番國頂多算個臣,那公主也只能在名頭上稱個公主,真要嚴謹來算。

  相比是個大臣之女而已。

  但附屬國畢竟在名聲上還是個國,番王也始終是王。

  即使地位天差地別,多少還是要給幾分臉面。

  何況此次國土內外恐怕都已經知曉,公主在泱朝內被盜匪堵截,險險身死魂消。

  若泱朝皇室再不管不顧,敗壞大國盛名。

  在車駕處於皇城外時,各皇子府才遲遲有了動靜,各府侍衛軍從各個方向整齊劃一,五位皇子先後御馬趕往城門方向。

  五皇子府距離城門最遠,也是拖到最後的。

  夜幕都已經黑下來,藍慕瑾還摟著蕭爭不撒手,沒個急事一樣抱著他在寢殿裡走來走去。

  跟哄孩子似的來回溜達。

  反倒是蕭爭一直不停催促,對他這種反常又合理的舉動滿腦子的不理解。

  「你怎麼還不走?天黑了!」

  藍慕瑾湊近貼著他臉邊親了親,又去捕捉他微微皺起的眉心。

  「嘖,你幹嘛呀外頭都沒動靜了!你幾個皇兄早在城門等著了!」

  他嚷嚷半天就跟對牛彈琴似的,藍慕瑾還是忽略了蕭爭推拒的手心,捆抱著不讓他從身上逃脫,鍥而不捨沒羞沒臊的在蕭爭肩窩拱蹭。

  蕭爭身上的傷痕已經結痂,早已經不用再塗抹傷藥。

  何況這兩日總被他纏著從床上下來就洗澡,洗完澡沒多久又捆到床上去膩膩歪歪。

  反反覆覆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澡。

  此時身上滿是乾淨的味道和衣衫上的皂角味兒,就像是山澗中常被陽光照耀的枝葉,處處都散發著嬌俏盎然。

  讓藍慕瑾深吸了一口又一口,欲休不能止。

  惹的蕭爭跟被吸了陽氣似的炸毛了,氣呼呼的拍了他兩巴掌,扯著嗓門大喊。

  「快走!那番公主!進城了就差你自己沒去!」

  咋咋呼呼翻臉的德行把藍慕瑾逗的笑出了聲,終於正兒八經給了個渾不在意的回應。

  「她著急就進城,等我做什麼?」

  「進城了正好,我便不去了。」

  蕭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拘府拘了十來日,藍慕瑾變了。

  整個就跟原來沉穩有度的模樣大相逕庭,整日也不去書房待著,就從早到晚追著他跑,盯的忒緊好像不定哪會兒他就沒了似的!

  最過分的是一天裡有半日都在寢殿待著!

  都在床上待著!

  這讓蕭爭怨氣頗深,有點懷念那個脾氣差臉色冷又討人嫌的主子,但這不是主要。

  重要的是這個當口,所有皇子都在城內相迎,藍慕瑾怎麼能去做那個特例?

  這還不讓滿朝文武有了彈劾的由頭,讓皇帝再降罰!

  「你快去!你不去暗八和白老頭怎麼安穩回來!」

  都說好了今夜趁所有眼線都去盯著城門處和番國人,再製造些混亂才能讓暗八不容易留下痕跡。

  要是不去了,豈不是將眼線全都引到府外了?

  藍慕瑾也只不過是逗逗他,無聲嘆了口氣這才鬆手將他放下來,門外早已經備好馬匹。

  侍衛軍也按部就班等在府牆外。

  只不過一會兒不能瞧見阿爭而已,他怎麼就覺得不舍至極。

  隨意的捏了捏蕭爭的耳垂,他臨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遍。

  「好好在府中等我,不准跑出去看熱鬧。」

  蕭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轟他。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