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章 暗七最好了

  身上是燙的,暗十一抿了抿乾燥的唇瓣,臉頰也是紅撲撲的。

  暗七捧著他的臉望著他提不上力氣的模樣,心裡的難受頂到喉頭。

  慌張的用衣裳胡亂將人裹上,圈在懷裡慌了陣腳。

  「十一,你是不是很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臉頰滾燙思緒有點不清晰的暗十一拱在暗七胸口貼了貼,對方皮膚的微涼讓他感到很舒適。

  耳邊一遍又一遍是暗七對他難受至極的說著對不起,暗十一想爬起來抱抱暗七,可又感覺自己沒什麼力氣。

  只好指腹貼著暗七胸口,微仰著側臉接著笑。

  「哥哥,我沒事。」

  「一會兒就好了。」

  怎麼可能一會兒就好,暗七怎麼會不知道他在發熱,他捧著對方灼熱的臉蛋親了親,急忙又將人放下。

  這房間並沒人住,所以沒有提前準備被子。

  只有本來就鋪好的床鋪,兩人一整夜都是光著身上就這樣睡著。

  更別說昨夜喝了點酒辦的那點糊塗事。

  左右朝四周看了一圈暗七顯得有些六神無主,最後才想起將衣衫儘快穿上,而後用外衫將暗十一儘量包裹。

  將自己心亂如麻的情緒平復,輕輕哄著保證道。

  「十一,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陪你。」

  隨後便心急火燎的跑出了屋門奔出院子,朝著暗衛住所方向飛掠。

  在院中打水洗臉的暗八都沒來得及反應,院門口就掠過風一樣的身影,驚的他差點將手裡的水盆撒了手。

  定睛一看人都已經砰一聲撞進了屋裡。

  他瞧著好像是暗七,但是……這麼焦躁,除了暗十。

  也只有暗十一能有這副行徑。

  他挪動腳步看了看手裡端著的盆,想著放下先進屋裡看看。

  屋裡剛起身的暗十和暗十二也全都沒反應過來,暗七就颳了過去,帶進來門外的涼風都吹到了暗十臉上。

  暗十眼睜睜的看著暗七迅速將他昨日才收拾好,放起來的所有傷藥又全拿了出來。

  稀里嘩啦倒在桌子上迅速尋找著。

  準確快速的取了兩瓶揣在懷裡,又急急忙忙的都沒來得及將剩下的收起來,就那麼亂騰騰的一卷,棄在桌上轉身又奔著床鋪去了。

  伸手抱走了一床被子。

  「你你你幹什麼這麼著急??抱被子去哪誰受傷了?!」

  「誰受傷了??」

  難不成是暗十一受傷了?

  惹禍了?挨罰了?

  目瞪口呆看著暗七連桌上的茶壺都提走,沒得到回應他也緊著穿鞋想跟著往外跑。

  被默默盯著暗七又拿消炎藥又抱被子的暗十二眼疾手快,跳過去一把薅住了。

  「不是你拽我幹什麼?我跟著去看看是不是那臭崽子受傷了!」

  暗七都急成這樣了你倒是攔我做什麼!

  扯著他都差點按不住的十二瞟了一眼已經跑出去的人,被暗十氣勢洶洶的質問懟的啞口無言。

  跟這莽夫說不清。

  ……又有點攔不住。

  院裡的暗八隻聽見暗十嗷嗷嚎了兩嗓子,剛進去還沒一小會兒的暗七又快速從他眼前「飛」了過去。

  在他滿腦子疑惑的注視下,跑出去幾步的暗七轉身又跑了回來。

  三步兩步就竄到了他面前。

  將懷裡的薄被子卷了卷夾在胳膊底下,話都沒說一聲,伸手就把暗八手裡端著的盆子給拿了過去。

  暗八滿臉茫然,眼睜睜的看著人跑沒了影。

  低頭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

  暗七帶著外頭微涼的風又回到了房間裡,先放下東西把被子抖開蓋在暗十一身上,而後又急急忙忙端著木盆去外頭打水。

  好在他們平時身上都會常備攜帶遮面巾帕,此時有了大用處。

  渾身燥熱半睡半醒的人輕輕嘟囔。

  「……暗七。」

  已經將巾帕浸濕擰乾水分的暗七即刻應聲。

  「我在,十一,我在這呢。」

  他又看見十一樂彎了眼角,即使眼睫還是垂落的,也仍然朝他笑著。

  「我很喜歡你。」

  冰涼的巾帕在紅彤彤的臉頰上額頭上擦拭著,也將身上曾有汗意的各處都細心溫柔的擦拭乾淨。

  濕潤涼意給了發熱體溫片刻的舒適。

  暗十一思緒混沌著,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翻了個身。

  身後傳來讓他下意識閃躲的觸感,而後便是濕帕子輕緩拂過,減緩了些許的不適。

  藥瓶打開,空氣中隱約傳來熟悉的藥味,冰冰涼涼的擦拭在傷處。

  暗十一不是沒生過病,多少日夜都是風裡來雨里去,淋濕一身冰冷一夜都無可避免。

  次次都是服些藥物,儘量壓制不適,更多的還是要自己慢慢熬過去。

  可今日他卻感到十分無力,灼燙的體溫,脫力的四肢,還有酸疼的腰肢。

  都讓他無法再強撐起來。

  但他身邊有暗七,他這樣想著,就已經被人再次收進懷裡,乾燥的唇瓣貼上濕潤,事無巨細的餵水,餵藥。

  再將他緊緊摟在懷裡輕輕哄著。

  「沒事的,十一,很快便好了。」

  「等明日你好些了,咱們再去樹上看鳥蛋,好不好?」

  暗十一閉著眼幾乎笑出了聲,軟聲軟氣也藏不住心裡的雀躍。

  「好。」

  他就知道暗七最好了。

  晨光濃烈過後,很快便接近午時,在安穩的人心裡過的像白駒過隙,在忐忑的人心裡難熬至極。

  二皇子府派出去的侍衛軍成擴散形由近及遠搜尋了將近一日,直至昨夜都沒有帶回始作俑者。

  這出乎了南衛的意料,對方一個癲狂躁動神智都不清醒,另一個也在殿下手上受了傷。

  明明不會跑出去太遠,卻那麼多侍衛派出去都沒有抓到人。

  詭異至極。

  他與北衛返回府內垂手立在皇子眼前,自認失職的稟報。

  「殿下,沒抓住。」

  二皇子手中的匕首從桌面上的藥方划過,眉目微垂看不出任何喜怒。

  昨日大夫將那藥粉分辨了許久,只分辨出了其中幾種藥物。

  明顯是還摻了什麼別的。

  不過這也僅僅是能令周圍人暫時氣力受限,顯得虛浮的藥粉而已。

  那個跟瘋子一樣狂躁的暗衛,身上又帶了什麼邪門方子呢?

  半晌都沒等到主子回應,佇立一旁的北衛顯出了點心焦,腳尖忍不住朝邊上挪動了半分。

  卻被仿若在走神的皇子瞬時察覺,抬頭看向他。

  沒說什麼,盯著他看了陣,淡淡開口。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