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愣頭

  第476章 愣頭

  黑衣人冰冷眼眸掃了仨,質疑問道:「難道我還能有命?」

  「你都成了神後了,能沒命?」顏娧調侃著慌張抱著璽印之人。

  人全在這也不擔心他跑,就算真跑了,適逢錦江大潮能上哪去?

  「我?」黑衣人一臉錯愕。

  他怎就成了神後?

  「你方才不是對著掌印之人喊神後,現在是誰拿著自然是誰。」顏娧一派無辜地大眼扇扇。

  兩人此番往來,聽得相汯心裡有了幾分顧忌。

  神國滅世多年,神後至今不知所蹤,肇寧帝也成了庶人關押東越至死,再怎麼輝煌鼎盛的過往也不過雲煙。

  相家為保子孫不再重蹈海賊之路而主動臣服,只為固守織雲島,求得一份後世安寧。

  接掌家主後應對了諸多接踵而來的問題,方知曉原來相家造船廠,竟隨著神後一夕間沉入織雲島海域消失無蹤,不管水性再好的船員們,如何深潛也沒能找到半點痕跡,恰似從未存在於織雲島。

  至此相家僅能年年耗費重金努力勤修養護船隻,以確保家族世代船隻不匱,因此當小妹兒拋出重建船隊入運河不符成本時,他心有戚戚焉啊!

  年幼的相芙也開始憂心相家是否能延續,進而四處奔波尋找冶鐵術,期望能冶煉出能承受船隻龍骨的卡榫。

  神後再現一事,在兩人口語間如此稀鬆平常,小妹兒來自北方,難道也知曉在東越盛傳之事?

  相家所需如今全系在顏娧身上,怎可能對神後一事全無念想?

  黑衣人顫顫捧著璽印不敢動彈,手下如何成為干扁屍身仍記憶猶新,捧著受詛咒之物,不知何時損命,心裡如何湛然?

  想也沒想地將白軒玉也塞到黑衣人手中,承昀彎下腰戲謔問道:「這兩個物件全在你手裡了?你是神王?神後?」

  黑衣人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如果拿了這東西就能成為你口中的人物,這個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顏娧話畢不忘語重心長的慎重頷首。

  「快!我要看你怎麼變?變給我看一個。」相汯暫撇心中憂思,又掛回那玩世不恭的淺笑,跟著蹲在黑衣人面前。

  驚恐過後,面上全是被嘲笑後的慍色。

  三人包夾得黑衣人心裡全是扼腕,物件全在手上又如何?

  能跑得了?

  「如若這世道能拿個物件就能成為天選之人,你那主子怎不自個兒來取?傻得叫你來?」承昀將物件歸回錦袋塞到相汯手中,力道大得差點栽跟斗

  「你要當哪個?」見黑衣人遲遲不語,顏娧眼底狡黠笑意不減,意味深長道,「想來你以為裡頭有些什麼,哄著相家主打開,好讓你以為的東西索了相家主命?」

  黑衣人因被準確臆測心思而局促不安,不敢迎視詢問目光的撇頭。

  「敢領著人來此地,想來也是知道要找的是什麼。」承昀擒住閃躲的下頜,瞳眸里異色乍現,低沉清雅的嗓音緩緩問道:「你的主子要這些物件作甚?」

  黑衣人眸光瞬間渙散,口中喃喃細語似乎有所抵抗,在他次次聲聲尋誘下,四肢終於放棄了抵禦無力下垂。

  「奕王想取得神國璽,希望能夠開啟皇陵密室取得肇寧帝陪葬品,多年來苦尋不得,奕王在一次周折,輾轉得知神國璽封藏在雨田城,因此數度遣人打探藏於何處。

  梁王得知相家正在尋找冶煉之法,也清楚相家目前困境,亦是輾轉得知白軒玉能夠開啟織雲島造船浮島,為能取得白軒玉進而控制相家而派人哄騙梁同知血祭機關樓閣。

  此次潛入兩王安排的人手,只是奕王麾下暗衛一位死於城東樓閣,兩位死在城北樓閣,我們已事先處理好部份屍首,打算佯裝潛入失敗,未曾想棋差一著取得的兩個物件都在家主手上了。」

  相汯沒來得及消化完面前施展魅術的吃驚,又皆收了大量訊息,不由得嘖嘖說道:「這是黑吃黑啊!」

  承昀納回內息丟下賊人,不知深意的淺笑瞅著相汯道:「想來相家在梁王眼裡還有點利用價值。」

  「海船快被我霍霍光了都……」相汯不可置信的端詳,與家主令牌有相同雕琢的白軒玉,半晌都沒瞧出這塊白玉有何用處,一察覺不小心泄漏了真實狀況,連忙捂著嘴訕訕笑著導回正題道,「想不到兩個王爺都是穿著衣冠的禽獸。」

  一腳踢遠黑衣人,在旁警戒的戍衛立即向前,將受魅術而昏迷之人捆綁送獄,顏娧負手於後,瞟著相汯手中的白玉令牌,不冷不熱問道:「看了半天可有看出來怎麼用?」

  「刻劃的銘文有點熟悉,好像.嘶.織雲島的佛正寺.可是又缺了一角。」相汯不肯定是否真瞧出些門路,心裡也納悶得緊。

  凡胎肉眼看不出來,她還能看不出來?

  「給。」顏娧一聲輕嘆息由腰際取出相家徽印遞上。

  「嗯?」不是說不還了?相汯沒反應過來。

  「試完得還,就最海賊起家也得信守承諾。」顏娧慎重提醒著。

  相汯:……

  都被涮了一天了,天都快亮了還沒打算放過他?

  心裡邊咕噥,手裡沒忘繼續拼湊。

  噠——

  手底傳來玉器結合的清脆的結合聲,叫他訝然的抬眼回望兩口子,雙手沒忍住顫抖地捧上令牌,低聲問道:「居然能拼起來?」

  「所以?到底看清了沒?」顏娧瞧著那不淡定的作態,不禁努力抿住笑意。

  這話題醒了相汯,立即又借著火光想看清玉佩,豈料緊密結合後不僅寺廟模樣消失,連自家徽印上的紋刻也全然消失,展現出截然不同地圖案。

  他這個家主之位是不是當到頭了?手中令牌任他如何施力也無法分開,似乎本就渾然一體……

  看著面有難色的相汯,承昀納悶問道:「認不清?」

  相汯嘴角抽了抽,尷尬說道:「解不開……」

  兩口子交換了個神色,也是訝然得不知該說麼。

  這狀況再再說明想擺脫相汯這愣頭青還得需要些時日吶!

  接二連三自個兒送上門的物件,仍與神國舊物脫不了干係……

  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早安~隨玉又下鄉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