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忠肝

  第475章 忠肝

  輕拋著手中錦袋,承昀信步走來,掌中觸感應屬玉器之類,不知丫頭手裡的又會是什麼?

  窮盡多年心思,消磨諸多性命,只為停下機關取得這兩個東西?

  黑衣人本想趁著黯淡月色撿回掉落的毒藥了結生命,顏娧察覺意圖迅即一腳踩上蠢蠢欲動的手背擰壓,接著一腳將毒藥送離了岸邊。

  噗通——

  幽夜裡格外清晰的落水聲,仿佛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沉入水下。

  「唉啊——」顏娧佯裝無奈的聳肩,顯露在外的眉眼微微蹙起,委婉道,「不小心踩了你的手,真是抱歉!」

  沒了死藥的暗衛,卑微得比豬狗還不如,又被相汯不知用什麼手段傷了筋骨無法起身,心裡充塞著挫敗。

  「你們究竟何人?」黑衣人捂著胸臆試著提氣,驚恐發現原來已然被限制了內息,現在支撐自身的氣力也沒有,更別說自我了斷。

  這幾人果真有備而來……

  「嘿——」相汯負手於後,玩味說道,「我都還沒問,竟被你搶了先。」踢了踢兩腳,拽了黑衣人覆面,盯著陌生臉龐問道,「這是還沒睡醒?沒搞清楚誰作的主?」

  「各位其主罷了,又何必相互為難。」黑衣人冷笑了聲,試圖找回氣場。

  「可是我主子不會讓我去死。」顏娧極為遺憾睇著男人。

  黑衣人:……

  的確,在幾次前仆後繼的潛入與破壞,損失了多少人手?

  好不容易得手的一次竟是早已備下陷阱,身後的人手何時被換掉也全然不知,得手的物件也全部落入他人之手,計劃敗漏連死藥也沒了,妥妥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已是一個慘,還要被提醒主子不夠重視自個兒……

  心裡說多沉悶就多沉悶,命該如此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又能如何?

  再次抬眼,黑衣人陰沈神色凝望相汯,意味深遠地說道:「相家主想知道的全在錦囊里。」

  相汯撮了撮挺直鼻尖,訕笑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裡面的物件與相家脫不了干係。」黑衣人染了腥紅的唇際咧了咧。

  「相家的東西怎麼就淪落此地,需要你來關照?」相汯忍下又踹上一腳的動作,深怕話沒問完不小心把人踹沒了。

  「相家主可以打開看看。」黑衣人眉眼裡儘是不懷好意的引誘。

  暗夜裡的陰騭神色看得顏娧極為不適,這般作為多數都是因為物件上沾惹了什麼不該沾的,難道是想藉機扳回一成?

  是以她暗地摧動了回春將錦袋裡的物件巡了一回,果然再回來的青蟲一臉饜足的模樣,瞧得好奇的百烈也跟著鑽進承昀手上錦袋,再出來也是一臉陶醉。

  倆人:……

  這是吃了什麼?

  「生靈怨。」

  「逢生泉。」

  兩隻青蟲驚愕互望,立即鑽進了對方錦袋,再出現竟是化為銀蛇模樣,各自饜足陶醉的蜷在倆人腕上,看得顏娧不禁想再掐上銀蛇三吋。

  「終於不需要以你們的內息為食了。」回春說得萬分感動。

  原以為找不著大仙留給牠們倆的靈食了,未曾想竟被藏於此處。

  顏娧手上的神國璽附著了生靈怨,正是百烈的所需靈食,吸吶異界未能壽終正寢進入輪迴的靈體。

  承昀錦袋裡的白軒玉,吸取了所有萬物新生氣息的逢生泉,供應回春支應神後所需靈氣。

  殊不知為何會被藏於此處機關城裡?

  此時倆人也才想起,方才入樓閣的黑衣人共有六位,離開時包含守門僅剩四位,想來此人想拼搏最後一把換得一線生機……

  佯裝無視地倒出神國璽,顏娧佯裝無事的輕拋了數次,若非黑衣人驚恐閃躲神璽已砸在頭上。

  連國璽落地也不敢伸手,想來是清楚上頭有什麼吶!

  若無其事拾起直落黑土裡的國璽整理髒污,顏娧佯裝不解問道,「這麼精緻的璽印怕什麼?」

  「你你.你.」黑衣人恐慌得口齒不清,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竟全然無恙。

  光是取出兩個物件便折損了兩三人,那暗衛在痛苦哀鳴聲里,瞬間化為枯槁干扁的屍體,為何她竟能全身而退,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怎麼了?」暗夜裡白玉般的縴手格外引人注目的指著自個兒,又將掌心大小的璽印遞予黑衣人,善心大發般的問道,「那麼多人為這東西殞命,難道你不想瞧瞧清楚?」

  本想找個機會逃出升天,未曾想竟有人能不畏懼國璽上的詛咒,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有如此能耐?

  「神後?」黑衣人心驚膽顫地以肘支撐退了半步?

  曾聽聞奕王麾下提及神後再臨,定會來到東越拯救黎民百姓,唯有神皇神後方能碰觸神國璽印……

  身處梁王麾下查探消息多年,一直以為定是笑話一則。

  奕王破壞曉夷茶山、多次擅入神國皇陵,偷盜廬縣礦產整軍,梁王全是知情者,然而關於神國之事,在梁王眼裡不過是個滅國多年的歷史,並未將神後再臨之事放在心上。

  多番派遣暗衛前來取得這兩個物件,也不過為了給奕王下個絆子,多給些圈子繞好拖慢整軍腳步,好叫他有更多時間儲備實力。

  已過往羈絆百姓能有什麼好下場?

  「神後?」顏娧陰沉可怕的眼眸流連著黑衣人,揚起乖張冷笑道,「知道太多的人不適合呼吸。」

  伴隨磔磔怪笑將璽印硬塞入黑衣人手中,在身上磨蹭許久也未見黑衣人有什麼立即性變化,只有殺豬般慘叫響徹夜空,叫得眾人耳朵受不住。

  「夠了吧?要死早死了還能這麼叫?」被吼得耳朵發疼的相汯,一腳踩住了叫個不停的男人。

  黑衣人驀然停止叫喊,死死抓著眼前璽印,匪夷所思的看著血肉尚在的手腳,訝然問道:「我還活著?」

  「你活著,我們快吵死了。」瞟了一旁默默端詳著白軒玉的承昀,她捂著耳朵無奈說道,「兩塊莫名其妙的破石頭,值得你們三番兩次犧牲人手?」

  黑衣人捧著玉璽,冷森森笑道:「只要能給奕王添堵,我家王爺就成功一半了,如若不是相家礙事,雨田城早掌控在我家王爺手裡了。」

  「瞧你說得忠肝義膽的,別忘了,你家王爺要你命!」

  早安!明天又要外放下鄉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