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地白初轉首瞪向了幾步遠外坐在正屋門前的沈硯,「你都教了柳生什麼?好好的孩子怎麼成這樣了?」
沈硯正襟危坐毫無心虛,更是優雅地理了理袖擺,「教該教之教,他問何我便解何。」
「……」竟跟她咬文嚼字,「那他作何不理我?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明明來的時候還跟她笑著打招呼來著。
「這話你該問他。」
「……」所以坐門口乾啥的,就是為了氣她?
這個時候的沈硯早在剛剛去如廁的時候整理好了衣衫,並將衣領提了提,擋住了脖子上的牙印,所以白初什麼都沒看到,自也是毫無頭緒。
「你頭上沾了草。」沈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有些堵心的白初被沈硯這一句瞬間轉了心思,下意識抬手往頭上摸去。
「左邊。」沈硯指揮。
白初放下右手,抬起左手下意識要去摸,抬了一半,白初住了手,主要是她左手上都是剛剛抓菜沾上的泥。
今晚她準備煮點菜粥來喝的,院子裡剛出的小菜苗,很水嫩,煮粥那是剛剛好。
反正又沒人看見,白初放下左手後也不再去摸頭,而是繼續擇菜。
也就是沒有鏡子,不然白初就會發現她的頭上根本就沒有草。
同時她也沒有懷疑沈硯,畢竟沈硯不屑說謊。
白初不知道的是人是會變的,特別是在失去過之後。
見白初又去擇菜了,沈硯鬆了一口氣,算是成功轉移話題。
沒多一會兒,白初擇好了菜,起身進了廚房。
晚飯煮個菜粥就好,至於配菜有王嬸給的醬菜,可以吃好些日子,另外就是再替沈硯熬個藥,今晚就沒事了。
進了廚房的白初站在鍋灶邊忙著洗菜切菜以及淘米,因此沒注意一道身影慢步從廚房外走了進來,直到做好這幾件事從鍋灶邊轉身,突地被眼前的黑影給嚇了一跳,往後一退,若不是沈硯眼疾手快攬了一下她的腰肢,得把鍋灶上放著的菜給弄翻了。
沈硯在攬腰扶了白初讓她站穩後,就鬆手往後退了兩步,並快白初一步開口,「怕你把菜弄翻了,吃不了晚飯。」
言外之意不是想要扶你。
「……」白初覺得自己要被沈硯給活活氣死,這嘴真不是一般毒,前世也不是沒聽人說過沈硯嘴巴毒,但她從來沒體驗過,只覺得別人故意詆毀他。
呵呵,去他娘的故意詆毀。
「翻了也是你靠太近,誰叫你來的,腿好了點就亂跑,真是不怕廢了。」明明是他的鍋憑什麼要她來背。
沈硯突地抬手,白初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下一刻,白初感覺頭上划過輕輕的觸感,緊接著眸光里就出現了沈硯的手,以及他指尖上捏著的青草。
「我不打女人。」
這一句話配合著沈硯手指上捏著的青草,對白初來說就是赤果果的嘲笑。
真的是……
「天要黑了,不煮晚飯嗎?我可是付了報酬的。」
白初現在一聽報酬兩個字就炸,「今天該付報酬了,你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