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傾跟要盤菜似的,就那麼隨便又隨意的索要親親。讓湛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看著湛王眼神,容傾暗想:本想表現一下相親相愛,奈何湛大王爺好像不太樂意。看來,哪怕名正言順了,也不是你想親就能親的呀
這會兒湛大王爺說不定在想,容九這臉也會受傷,這臉也不是銅牆鐵壁,可怎麼就那麼厚呢嘿嘿
「醒來以後照過鏡子了嗎」湛王不咸不淡開口。
容傾捂臉一笑,喜氣洋洋,羞羞灑灑道,「照過了。照的時候沒感覺,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張湛王妃的臉呀怪不得怎麼看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王爺您眼光可真好。」
這話身後的小雀聽的完全不敢抬頭。心裡各種忐忑不安,聽完小姐這等誇讚之言,湛王爺會不會馬上入宮,請求皇上直接把聖旨給收回呀
湛王卻是笑了,淺淡笑意,瀲灩無邊,惑心綿長,抬手,擦去容傾嘴角的那一點湯藥汁,「好好休息吧本王過兩日再來看你。」說完,起身離開。
小雀長長的鬆了口氣。湛王沒生氣真是太好了。嗯,是太好了,煮熟的鴨子沒飛。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只是,相比小麻雀的歡欣,容傾可是沒那麼樂觀。
看著湛王離開的背影,容傾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這都沒冷臉,這都沒翻臉。看來,情況不是一般的嚴重。如此她要在能蹦躂的時候好好蹦躂蹦躂。不然,可就沒機會了。
容傾那若有所思的模樣,落在小麻雀的眼中,卻迅速被理解成了悵然所失。因為湛王爺最終讓小姐親,所以小姐失望,憂傷了嗎
「小姐,你別難過reads;。以後」以後有的是機會。這話快到嘴邊了,又被小麻雀速度咽下了。這樣寬慰好像有些不合適。是不合適,因為從最開始容傾提的要求都是那麼不合適。
容傾聽了,看著小麻雀笑了。雖然小麻雀沒說完,可容傾卻理解的透徹,笑眯眯道,「你說的沒錯,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她還就不相信,親不著他。
如此,容傾倒是發現些許問題,不少細節。那就是,雖辦過兩次事兒了,可他們還真沒親過。湛大王爺沒主動親過她,她也沒往上湊過。而且
好像每次她一主動,湛大爺的反應就是掃興。要是這樣的話,也許,以後她更該多多主動。想想,容傾忽然覺得日子美好起來了。
「小麻雀,去幫我把鏡子拿過來。」
「是」
容傾自醒來,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都不曾歇斯底里的哭過,暴躁過。因此讓小麻雀放鬆不少。拿鏡子什麼的,一點兒不猶豫,不糾結
拿起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的傷口沒有想像的嚴重。最起碼沒到血肉外翻,猙獰可怖的程度。但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美貌直降八個度。
從以前的美貌如花,分分鐘變如花的程度。唉
「還沒過門呢。這就直接變糟糠了。」還真有那麼些憂傷。
聽容傾嘆氣,小麻雀勸慰道,「小姐,你臉上的傷疤,慢慢會消掉的,你不要太擔心了。而且,這婚可是湛王主動,親自請皇上下的旨。所以呀,您把心放寬了,王爺他是打心眼喜歡小姐您。」
「我心放得很寬。臉上有疤又如何,反正別人看的,比我自己看得多。保管她們越看,心裡越是嘔。」
世上嬌艷明媚的那麼多,湛王偏偏娶個帶疤的。
湛王一舉,憋悶了無數人。
而且,有了湛王妃這名頭,哪怕她長個豬頭,人們也會誇讚那是別具一格的豐潤,別樣的妖嬈。
「傾兒,可還好」容逸柏從外走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哦很好。」
這回答,容逸柏倒是不懷疑。因為容傾臉上那笑,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蔫壞。
「王爺走的倒是挺快。」容逸柏問的漫不經心。
容傾答的很是隨意,「嗯我說想親親他,他沒答應,然後就走了。」
容逸柏聽言,挑眉。怪不得鍾離隱被強硬帶走了,原來是又聽了不該聽的了。幸好,他當時離的遠。不過
容逸柏抬眸,看著容傾,認真道,「傾兒,你提出那要求,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若是經過深思,還想親一下湛王。那,容逸柏可真是有些擔心了。因為那意味著容傾很有可能對湛王動心了。
救了容傾,又在她容貌受損時娶她為妻。湛王之舉,可謂是雪中送炭,很容易令人感動,心生感激,繼而心動reads;。
容傾聽了,點頭,「確實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是嗎」容逸柏眉頭微斂。
「嗯喝完藥發現跟前沒蜜餞了。所以,我深思再三,只能靠湛王來解苦了。」
容逸柏聽言,起身,「歇著吧」說完,走人了。
作為容傾的哥哥,他覺這妹妹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而作為男人,決定了,以後找媳婦兒,一定要找個跟自家妹子相反的。不然,家裡兩個這麼鬧心的,他沒法活了。
「柏少爺」
「胡管家」看著容家管家,還有他手裡的東西,容逸柏神色溫和,未見冷色,亦未見歡喜,一如往常,不冷亦不熱。
「知九姑娘在此靜養,老爺特意讓老奴送些補身體的過來。」說著,又掏出些一個鼓鼓的荷包遞上前,「還有這個,也請柏少爺拿著。」
容逸柏聽了,溫和一笑,「讓祖父操心了。」東西該收就得收。臉該翻的時候照樣翻,不衝突
容逸柏話出,身後祥子即刻上前一步,雙手接過胡管家手裡東西,規矩又知禮道,「胡管家辛苦了。請裡面稍坐,喝杯清茶歇歇腳吧」
胡管家搖頭,婉拒,「多謝祥小弟的好意。只是,不敢驚擾九姑娘靜養。所以,老奴就先告辭了。」說完,看著容逸柏道,「老爺和三爺說,柏少爺什麼時候有空還請回容府一趟。」
「嗯」
「老奴告退。」
胡管家離開,容逸柏看了看祥子手裡那些東西,道,「把東西放好,再把荷包送去給小姐。」
「是,公子」祥子掂量掂量荷包,笑呵呵道,「小姐看到肯定高興、」大幾千兩給小姐當生勾搭美小姐的野招數,她開始用在他身上了。
她這是想看看,作到什麼程度,他會弄死她吧不給好臉時,她裝死賣乖。剛給好臉,她就開始蹬鼻子上臉。
還有這信。那次在信上誇過他棒棒棒後,轉臉就說他技術不好。那這次,不知道寫完這爛詩之後,轉身是不是又開始說他情調不夠
哼作死的東西。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撲騰到什麼程度
馨園
「今天小姐怎麼樣一切可都好」容逸柏從外面回來,容傾已睡下白天作出那麼一封信,也是累壞了。既,向小麻雀詢問。
「小姐今天很好,比昨天多喝了小半碗粥,還走了好一會兒的路。」小麻雀說完頓了頓,開始稟報重點,「最後,還給湛王寫了封信呢」
這話出,容逸柏擦手的動作,瞬時頓住,「給湛王寫信」
「嗯信還挺長。小姐寫的時候好像特別開心,時不時的就笑兩聲。」
容逸柏聽了,神色不定。直覺感到,能令她開心的東西,就不一定會讓湛王高興。
「寫的什麼你可看到了」
「小姐沒讓奴婢在跟前伺候,所以,奴婢不清楚。」
不讓小麻雀看,主要是不想小麻雀跟著變壞。主子已經不著調了,丫頭還是正經點兒好。不然,變成逗比二人組,也不太好看。
容逸柏聽了沒再多問,只道,「一切聽小姐的就好。」
「是」
「好了,你下去歇著吧」
「是」
小麻雀退下,容逸柏躺在床上,看著床幔靜靜沉思。容傾嫁入湛王,不是一切的結束,恰恰是一切的開始。若想容傾過的安逸,活的長久。他要準備的事兒,還有很多,很多
翌日
「小麻雀,一會兒你去公子的書房再給我拿些宣紙過來reads;。」
小麻雀聽言,反應直接,單純問道,「小姐今天還要給湛王寫信嗎」
「嗯」
昨天寫了首,試著擄了老虎鬚,發現老虎沒發怒。容傾決定收手了。她是想試試湛王的底線,可沒想真的要他弄死自己。要掌握一個張弛有度。所以,今天她打算寫點既綿軟又正經的東西。讓湛王多少發現點兒自己的才氣。
這麼長時間,她露的糟點兒夠多了。也該試著表現表現優點,表表知書達理,賢惠無比什麼的。
有打算,吃完飯,容傾就準備著手干。只是,她這邊筆剛拿起來。門口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小姐,奴婢去看看。」小麻雀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我是九姑娘的表妹,請你通報一聲。」
「敢問姑娘貴姓」
「我我是她表妹,你這樣稟報就好。」
「姑娘,你這樣,我們會很為難。不清楚你是誰,我們無法稟報。」
守門小廝這話出,門口瞬時沉寂下來。就在小麻雀以為人已離開的時候,聲音再次響起
「我我姓顧。」
話出,小廝神色微動,而後,態度越發客氣,「原來是表姑娘呀」
「是」
「表姑娘來探望小姐,我們理應請表姑娘進去。只是,實在是小姐身體還未恢復,尚無力招待客人。所以,對不住您了。還請表姑娘稍些時候再過來為好。」小廝這話說的客氣,拒絕的也很明顯。
顧靜聽言,嘴巴緊抿,面色不太好看。
顧靜那滿臉青菜色,小廝看了,客氣依然,「表姑娘,來此的事兒,我們會稟報給小姐。眼下表姑娘,請」
擺明了,門進不去,門口也別待。讓過路的人看了,徒惹話頭。
聽言,顧靜沒說話,轉眸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頭,眸色冷戾瞬時,小丫頭就叫嚷起來。
「你這小廝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所謂過門就是客,你這樣連給主子稟報都不稟報,就把我們小姐給拒之門外。你這不是離間我們小姐和九姑娘的親戚情意嗎」
丫頭話出,小廝眉頭瞬時皺了起來。
「我告訴你,我們小姐跟九姑娘感情可是最好了。你這樣不知禮數,如此對待我家小姐,若是讓九姑娘知道了。非要你好看不可」這話說的,夠蠻橫,完全不著邊際。
小廝聽言,忽而一笑,道,「表姑娘既然明知我家小姐身體虛弱,正在靜養中。卻仍不顧及小姐身體非要進門一見的話。那,我們作為奴才的自然也不敢阻攔。如此,請吧表姑娘。」
一番話,棉種帶刺reads;。讓人知道,這位表姑娘來探望是假,來找茬才是真。
顧靜臉色青白交錯,掩不住的難堪。抬腳疾步走了進去。
看人進去,一邊另外一位小廝,忍不住道,「就這樣讓人進去好嗎公子會不會斥責我們」顧靜明顯來者不善,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作為下人他們可是擔待不起。
斥責嗎呵呵不會因為這就是公子交代的。湛王府後院的水更深。所以,若是遇到找茬的,攔不住就不用攔,就讓她們進去,讓小姐試著練練手。萬一,小姐練輸了。不是還有小麻雀嘛
就顧靜,還有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實在是鬧騰的太過了,小麻雀一個巴掌就能把人拍飛。
小麻雀人雖不大,可武功卻是不低,不容小覷呀
「靜兒見過表姐。」
對容傾,顧靜這是第一次行禮,第一次如此規矩。只可惜,沒人覺得欣喜。
「坐吧」容傾神色淡淡,不溫不火,「謝謝你來看看我。不過,我身體不適,精力有限。所以,喝杯茶你就走吧」
沒太多客套,若是單純來走過場的。那,你虛情假意的來,讓你完好無損的走。反之,若是來找茬,當婊,撕逼的。那
容傾喝口水,潤潤嗓子。身體不行,用嘴也把你撕個稀巴爛。
顧靜聽了,抬眸,「表姐,可是還在氣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話出,不待容傾開口,既苦笑道,「哪怕我說那些只是有口無心的。表姐也定是惱了我吧誰讓我總是口無遮攔呢」
聽到這話,容傾又灌了幾大口水。綠茶婊是嗎這段數,真特麼不新奇。不就是比綠嘛等著
咽下口中水,容傾悠悠開口,「我知道靜兒妹妹是有口無心,是年少無知。所以,你說的那些話,我從未放在心上過。」
說著,容傾捂著心口,看著顧靜眼裡溢出滿滿的深情,「由始至終,我一直把靜兒妹妹當親妹妹看待,這一點兒一直未變。」
這話,這眼神,這表情跟剛才的不客氣,兩個極端。
小麻雀愣愣,直直盯著容傾的腦子看。今天小姐沒摔著呀早上的藥也吃了呀怎麼哪裡出問題了
窗外,臉上掛彩碰巧回來的鐘離隱。默默站在窗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饒有趣味容九姑娘又在表情意了。上次是對雲珟。雲珟聽完以後。想來臉色應該不太好。雖他當時沒看到,不過,可以想像的到。就如現在
鍾離隱轉眸看一眼顧靜。顧靜臉色果然青紅交錯的。
看此,鍾離隱搖頭,這心裡承受力比起容九可是差太遠了。對著一個不喜的人,容傾都在含情脈脈了。而顧靜,卻是連這眼神都受不住。臉皮不在一個層次上呀,不在一個層次上。
噎了好一會兒,顧靜才開口,「表姐能不氣我,是我莫大的福氣。」
容傾聽了一笑,隨著開口。這次一句話,把顧靜臉色直接變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