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護衛,好久不見呀」
看著對他咧嘴笑的女子,凜五不由佩服了。在這地方還能這麼生機勃勃真是難得
「容姑娘」
「凜護衛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打探的真是一點兒不掩飾。
凜五也不跟她打馬虎眼,乾脆道,「主子讓屬下送些吃的給容姑娘」
容傾聽言,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這些」這麼豐盛,用的還是容家的銀錢吧容家又要被她吃破產了reads;。
「嗯」
「吃完以後呢」這個很重要。若是吃完送她去菜市口,這謝恩什麼的還是免了吧
「吃完,好好養小主子。」
小主子容傾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了指的是什麼沒辦法,肚裡沒苗兒,總是遺忘。
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感動涕,什麼都沒說。
凜五也沒再多言。
「主子」凜一進來,「莊側妃在外求見。」
湛王眼帘未抬,丟出一句,「問她什麼事」
「是」凜一領命走出去。
少卿,迴轉,稟報,「莊大奶奶身體不適,莊側妃求王爺恩准她回莊家一趟。」
湛王聞言,揚了揚嘴角,神色隱晦難辨,「准了」
「是」
凜一走出,湛王抬眸,放下手中書,懶懶靠在軟榻上。這世上,每天作死的人真是不少。
准了
聽到凜一的話,莊詩妍謝恩之後,既轉身走了出去。只是,這端莊知禮的模樣,在離開主院之後,即刻消散,面色如水,心口憋悶。
竟然連見她一面,看她一眼,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嗎
抬手撫上自己臉頰,那不復光潔,觸之仍痛的傷痕,讓莊詩妍內心盈滿憤恨。已經開始嫌棄她了嗎那容傾呢她做出那樣的事兒,為何還不掐死她
容傾背叛,湛王竟沒弄死她,這是莊詩妍最難容忍的地方。危險面前,容傾選擇救容逸柏,這在莊詩妍眼中,那就是對湛王的背叛。
「小姐,馬車準備好唔」紅纓的話未說完,就被莊詩妍用力的推到了一邊兒。
「沒眼色的東西。」
紅纓低頭,站穩之後默默跟在莊詩妍後面往外走去,神色之間無一絲起伏。
推打,怒罵,這些在莊詩妍受傷之後,她已越發習慣。每天都這樣過來的,從最初的委屈,恐懼,到現在她已經完全麻木了。
莊家
站在窗前,莊詩雨看著一夕之間變得蕭索,落寞的院落。面色依然平和,只是眼底卻盈滿沉鬱
莊珏被遣出京,莊驊現不知所蹤。莊家大房兩個著,諷刺一句,「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空,也回來侍奉一下同樣身體不適的母親。」
對於莊詩妍的話,丫頭耷拉著腦袋沉默不答。甚至不敢看莊詩妍那蒙著面紗扭曲的臉。
丫頭的沉默,換來莊詩妍一狠腳。吃痛,倒地,臉色瞬白。
莊詩妍舒服了,咒罵一聲,轉身離開。
丫頭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看著莊詩妍離開的背影,嘴巴緊抿。暗呸一聲,就這刁橫的樣子,活該湛王爺不寵幸她。
家廟
憔悴,消瘦,好似老了十歲的母親。毀了容的女兒。
母女對視,瞬間的陌生。
莊大奶奶看著莊詩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她曾經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現在卻成了毀了大房的禍手。
莊大奶奶沒話說,莊詩妍卻有。
「娘,給我拿些錢。」話說的一點兒不轉彎,直接又冷情。
莊大奶奶直接紅了眼眶,心痛又心寒,「你回來只是為了要錢嗎」
「不然還能為了什麼」莊詩妍話說的極端,尖銳。
「你」莊大奶奶紅了眼眶,氣的無言。
「錢在哪裡,你若不想的動彈,我可以自己去拿」
這哪裡是女兒,分明是討債鬼。
看著莊大奶奶備受傷害的樣子,莊詩妍抿嘴,心中翻湧的情緒被她壓下,只是不耐道,「銀票給我,我即刻就走,你也不用看到我就心煩。」
「妍兒,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這麼冷血無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怎麼連你也嫌我丑了」毀容之後,任何的言辭,都會被莊詩妍扭曲。敏感,尖銳,暴躁,她已這樣。
「你離開吧我求求你祖父,你離開湛王府,離開京城,去你父親那裡吧」母親終究是母親,雖氣怒,失望,寒心reads;。可仍想給孩子找條活路。
「離開說什麼笑話」莊詩妍卻是一點兒不領情。
「妍兒,你在湛王府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會有好結果嗎呵呵或許吧只是,就算那樣她也不會離開。她已經回不了頭了。所以,最後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咱雲珟身邊。
極端的念頭,促使她依舊執著。
「只要你多給我些傍身的東西,我就會有好日子過。」「妍兒唔」
瓷器碎掉的聲音,隨著一陣劈里啪啦,伴隨著奴才的驚呼聲,一片動盪。
等到聲音平息,莊詩妍手攥著一沓銀票,面無表情走出家廟大步離開。
「奶奶」
看著一片狼藉的家廟,看著坐在地上臉色灰白,眼圈泛紅,滿眼寒涼的莊大奶奶。一旁嬤嬤實不知該說什麼。唉,還是先稟報給老夫人吧
坐在馬車上,看著手中銀票,莊詩妍心中那一絲壓抑消散不少。眼底迸發出別樣灼熱,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這些,能讓她做不少事。
捏著銀票,莊詩妍腦子裡各種盤算,眼底盈出瘋狂
「駕」
「啊」
乍然而起的驚叫,驚的周邊人心頭一跳,隨著就看一駕車的小廝,似發瘋一般,使命的揮動著韁繩往橋上衝去
砰
嘶
車墜河,馬兒嘶鳴伴著隨著女人犀利尖叫
站在人群之中的容逸柏,靜靜看著墜毀的馬車,眼神幽沉深諳。
「公子」
轉眸,看著買紙筆回來的小廝,容逸柏眼神恢復一樣的溫潤,清和,「都買齊了嗎」
「是」
「走吧」
「公子,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一輛馬車墜河了。」
「啊那個府的呀」
「不清楚」
「馬車墜河,人肯定受傷了。」
容逸柏沒說話,只是眼神神色越發柔和。
牢房
「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reads;這野史,傳記什麼的我最喜歡了。」容傾看著眼前幾本書,感覺日子總算是不那麼難熬了,「若是再有點兒乾果什麼的,那就更完美了。」
「明日我給你帶來。」
「哥哥真是體貼入微。」
容傾淺笑,眸色柔柔。
容傾看著,眨眼。雖然容逸柏沒說,可她卻感,容逸柏心情好像挺不錯。
一邊的牢頭,聽著這對話,再看容傾身邊那些吃的,用的。內心有那麼些小崩潰。她站在這裡,那是為了看女犯們受罪的,可不是看她們享受的。
坐牢坐到這個地步,真是讓人都想給她換換了。
「三皇子,這邊請」
三皇子聽到這稱呼,容逸柏神色微動。容傾奇異,一個皇子來女牢做甚來審冤案的嗎難道,還有比她更冤的人關在這裡
「臣子見過三皇子。」容逸柏起身見禮。
三皇子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直直的看著容傾。
那火氣加陰氣的眼神,看的容傾愣愣,一時不明。她得罪他了嗎回想,完全沒記憶
「容九」
「是」
「你看起來過的不錯呀」看著容傾那吃的,用的。三皇子話里滿是陰測測的味道。
在他疼的要死要活時,她竟然在吃香喝辣。雲榛悲憤。皇叔對他太無情了,這是要氣死他呀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
只是,容傾都不記得跟這位皇子有過任何接觸。如此,他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戾氣,又是從何而來呢難道
容傾眼底神色變幻不定,難道他是香姨娘的姘頭或是顧家那對姐妹花的護花使者,因為過去的事兒,來找她麻煩,為她們出氣這想法有些天馬橫空,明顯是野史看太多的結果。
在容傾思慮不定間,就見三皇子忽然靠近,隨著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眼前,低低,沉沉道,「看著這個,容姑娘可是覺得眼熟的很。」
紅痕,微腫,一道一道。映入眼帘,容傾靜看片刻,眉心驟然一跳。
「本皇子腿上,身上還有不少,容姑娘可否還要看看」
這話出,容傾眼底極快的划過什麼,而後,抬頭,眸色清明,眉目高潔,規矩而含蓄道,「三皇子,這個不合適」
靠那天晚上竟是三皇子
當時天黑,光線模糊。直到衙役把人架走,容傾也沒看清面容。不過,狠命打的哪裡,容傾卻記得十分清楚。
怪不得剛才總是感到聲音有那麼些耳熟。那痛呼聲,現在回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呀
這死女人竟然敢跟他裝糊塗還眼睛都不帶眨的reads;。
廢話不裝糊塗難道還要承認不行狠揍皇子,無論什麼原因,那都是犯罪。她都已經是水深火熱了,若是再來個罪上加罪,那還不得老虎凳辣椒水齊上了。
「前幾天晚上,你動手差點打死一個人,可還記得」三皇子再提醒。看她怎麼說
容傾迷糊了一下,隨著道,「小女晚上有夜遊的毛病,所以,做了什麼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不過,我是聽牢頭這麼說了。」
說完,看著三皇子已然沉黑的面容道,「三皇子來此,可是來查探那夜闖牢房的匪人的」
「放屁」身為皇子,爆起粗來毫無壓力。
容傾聽言,瑟縮,低頭不敢再言。少說為妙,萬一說漏嘴那就蛋疼了。
容傾打過一個人,三皇子身上的傷。
從這些,容逸柏已然猜到了些什麼。不過從三皇子當下的態度,倒是可以確定一點兒,三皇子縱然有火氣,暫時也不能對容傾如何。
為何這麼確定很簡單,若三皇子真的要處置容傾。來到這裡之後,就不是問罪,而是直接定罪了果然
見到容傾裝傻裝的徹底,三皇子跳腳。
三皇子來此,本想讓容傾知道,她打了皇家人。意圖嚇的她哆哆嗦嗦,看她吃不下,睡不著。雖暫動不動得她,可看她精神受折磨也是好的。可惜
最後容傾沒哆嗦,反而是他自己氣的冒火火大了他,可就這樣他還得忍著,不能幹脆把人掐死。如此,火氣轉移,劉振躺槍
「劉振」
「下官在」
「你是怎麼辦做事兒的你這牢房中關的到底是犯人呀,還是爺呀牢房之中,誰容許出現這些東西了」
「下官失責,三皇子贖罪。」劉振苦笑,不敢辯駁,乾脆認錯。
「把這些都給本皇子收了。」
「是,下官稍後就清理。」對三皇子陽奉陰違,湛王爺會給他撐腰吧劉振那個悲催。
三皇子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容傾有一眼,抬腳離開。回湛王府告狀去。
這麼一個大膽妄為又攻於心計的女人,皇叔絕對不能要。等到皇叔把人給棄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湛王府
「莊側妃身上多處皮外傷,不過性命無礙。」只是那身上的傷,怕是留下疤痕了。
一個白皙,乾淨的身體那是女人固寵的基本。現在莊詩妍這樣,別說湛王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會喜歡。
老太醫說完,湛王淡淡開口,「凜一。」
「在」
「查」
「是reads;」
皇宮
當莊詩妍馬車墜毀,人受傷的事傳入皇上耳中,皇上只關心一個,「湛王怎麼說」
「回皇上,湛王已派了凜五去查探。」
聞言,皇上眉頭微動,神色莫測。暗腹;這肆不會又把禍牽入莊家吧
還別說,皇上妥妥的猜中了只是
「經探查,查問,那小廝坦白;是受了莊詩雨的指示,才會故意把馬車駛入了河裡。目的是弄死莊詩妍。只是她命大,只受了些傷,人倒是沒事。」
湛王不疾不徐的說完,皇上眉宇間是少見的柔和,臉上是重重的失望,「在教養女兒上,莊珏做的太差。」
一句話,乾脆的認同了湛王的說辭,直接的定了莊詩雨的罪。
暗害嫡妹,這罪名一成立,一個污點,直接的,讓莊詩雨與太子妃之位在無緣。
這些時日,皇上之所以默許,甚至積極響應湛王去作死大房。重要原因,就是因皇上本身,已對莊家感到不耐。
一個太后,一個皇后還不夠。還想霸占太子妃的位置。這直白的野心,皇上無法喜歡,只感厭惡。
「皇弟,打算如何處置」口氣那個親近。
湛王抬了抬眼帘,抿一口茶水,道,「那小廝已被處死了。」
皇上聞言,神色一頓。
湛王勾唇一笑,瀲灩無邊,陰魅蔓延,「因為他說的話,本王一個字也不相信。明明是意外,哪裡來的算計,真是渾扯。」
湛王話出,皇上嘴角猛抽搐,剛才的柔和瞬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氣悶。這混蛋
本想借他的手,狠狠的打擊一下莊家,抹去了莊詩雨為太子妃的資格。可他倒是好,關鍵時候竟然給他來這一手。
關鍵時候,湛王妥妥的又作了皇上一回。
想利用他成事兒,那是不可能的。
看皇上眉毛豎了起來,湛王又感心氣順了不少,隨著拿出一張紙,放在皇上面前,隨意道,「今天上午莊韞派人給我送來的,想來皇兄應該也已看過了。」
「嗯看了。」回答的粗聲粗氣,顯然心情很是不愉。
「策劃刺殺本王的竟不是莊驊,而是皇兄的寵妃。」湛王托著下巴。悠悠道,「她這不但是挑撥本王與莊家關係,還把母后也給氣病了。皇兄,你說這該怎麼處置呢」
「你說呢」皇上磨牙根。還沒怎麼著的,他這大帽子就給他壓上來了。
麗妃都把太后氣病了,若是不處置了她,那豈不是不孝。
「不過,氣病太后的恐怕不止太后一人吧」皇上看著湛王,陰測測。
「本王也有責任reads;。本王太天真,輕信了那賊人的話,一不小心誤會了莊家,懲罰錯了人呀所以,對於這次那小廝的話,本王是一個字都不信,直接送他去見閻王了,絕對的相信莊家。臣弟做的不錯吧」
皇上聽了,手中奏摺抖了幾抖,真想把摔到他那張臉上。
見皇上真的抖了,湛王悠然起身,很是好說話道,「如何處置麗妃,皇兄隨意。哪怕你繼續寵著她,臣弟也不會說什麼的。」
不會說什麼,只會作什麼這一點兒,皇上十分之確定。
雲珟若懂得寬容,那世上就不會再有壞人,都是菩薩了。
「皇兄忙吧,臣去太后那裡一趟。」
「去太后那裡做什麼」皇上反射性的問出一句。
湛王如實道,「刺殺一事,我錯怪了莊驊讓太后傷心裡。這次,莊詩妍的事,本王絕對的相信莊家。把這說給太后聽聽,想來太后會十分欣慰。」
皇上聽言,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了。
李公公低頭,完全不敢看皇上臉色。湛王真是越來越能作了
湛王府
從宮中回來,湛王坐下,凜一上前,遞上一信函,「主子,劉振剛送來的。」
湛王聽了,看了一眼,想到那個被關在牢中的鬧心玩意兒,「念」
「王爺,這個是容姑娘寫給您的。」不是其他事,所以,凜一感他念或許不合適。
聞言,湛王揚眉,「誰寫的,再說一遍」
「容九」
湛王嗤笑,「是不是以為懷了本王孩子,這私相授受的就可以理所當然了。」
折騰的人,到哪裡都折騰。哪怕是去牢里她也不老實。
這話,凜一不敢隨意接,再次稟報導,「劉振說,今天三皇子去了牢房一趟,然後」
把當時三皇子與容傾對話,簡練稟報。
「本王倒是不知道,她還有夜遊的毛病」她真是什麼都敢說。大言不慚的話,隨時信手拈來,這也是一種本事。
想到三皇子這會兒正憋悶,湛王揚了揚嘴角,伸手把信拿過。
王爺大安
幾日不見,十分惦念,王爺可好否
這前兩句,話風還挺正,馬屁拍的也夠虛。誰知道到第三句,突然就轉了。
唉也不知道王爺能不能看到,我就隨便寫吧。咬文嚼字的我還不太會。
隨著,就是一大片不著邊的話。比如
昨天又破紀錄了,我弄死了三十隻蟑螂。王爺,我是不是很厲害reads;
前天晚上下雨打雷,那轟隆聲入夢,嚇的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到處都是狗頭鍘,跟牛頭馬面。
不過,夢跟現實果然是相反的。夢裡全是壞事兒,可睜開眼就遇到了好事兒。王爺你猜猜是什麼
看到這裡,湛王嗤了一聲,讓他猜看她又皮癢了
我抓到了一條蛇還是無毒,肥壯的。我當即把它烤了吃了,味道堪比山珍海味。嘿嘿運氣不錯吧
很好上次看到有毒的蛇,她竄到他懷裡躲著。這次看到沒毒的,她直接給烤了。欺軟怕硬的的東西
除了這些小動物們,牢房裡那些女犯人們,每天都盯著我。這是為什麼呢我想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是因為我比她們長得好看。王爺你說是不是
接著,一張笑眯眯的臉。還附帶一句擔心,可是我就擔心她們對我動心。
看到這句,湛王連哼幾聲。
凜一在一邊看著,不由好奇容傾都寫了什麼。讓主子嫌惡著,還看著。
牢中
閒著也是閒著,容傾覺得要找找存在感。所以,她開始給湛王寫信。
琢磨著,萬一湛王看文采爛的實在無法入目。一嫌棄,把她放出來丟到書院裡學習學習什麼的。
唉信是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
一天過去,也沒見個動靜。容傾感覺,這招怕是不靠譜。她果然幻想了。
躺倒,挺屍,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間
「容姑娘」
聽到聲音,反射性的先摸木棍。
看到容九動作,劉振瞬時往後退了好幾步。他那子孫根,可是經不起她那一棍。
「哦,是劉大人呀」
見容傾認清人,放下木棍,劉振才上前。隨著指揮衙役,把筆墨紙硯,蠟燭等,放在桌子上。弄好一切,看向容傾,道,「容姑娘,王爺吩咐,明日早飯之前,交一份萬字文給他。」
容傾:
信,湛大王爺看了。只是結果,卻跟她預想的完全無關。
「那下官就不打攪容姑娘忙了。」劉振辦完差事,抬腳離開。
看著那厚厚的一沓紙,還有那跳躍昏黃的蠟燭,再看看暖暖的被窩。瞬感,剛才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竟然不想睡,現在好了,想睡沒得睡了。
在牢中挑燈夜讀,還不是寫什麼伸冤書,而是寫勞子情書呵呵呵呵
這算不算自作虐不可活
萬字萬字這要怎麼寫呀思索良久,下筆,開頭
「從前,有個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湛王府
「根據衙役稟報,容姑娘坐牢這些日,有兩撥人用銀錢收買他們,欲讓他們把致女人小產的紅花放入容姑娘飯菜中reads;。屬下根據衙役的說辭去查探了一下,現已確定,兩撥人分別是容雨馨,還有顧靜。」
容雨馨,顧靜這兩個人,欲把容傾弄小產的心思不言而喻。不過是為了看她倒霉。
也只有她們這些小蝦米才會這麼沉不住氣,用這種淺薄的招數來暗害容湛王子嗣。
真正有城府的人,都在都在觀望著。輕易不會動手。
「在牢中曾有些人想碰觸容姑娘脈搏,不過,均被她謹慎避過了。只是這些人到底是受誰之令,先還不能確定。」
容九的謹慎,讓凜五感,她活著也不是沒道理。
湛王聽了沒說話,抬手,讓凜五退了下去。
翌日
容雨馨跟魏家表哥私通之事,忽然蔓延整個京城。
還有顧靜被府中丫頭下媚藥,跟府中小廝一夜混亂的消息,也隨著在京城傳開。
一晚發生兩起醜事兒,還是容顧這親家。這不由讓人唏噓,容顧兩家最近真是霉運不斷呀
聽完內容,湛王看了凜一一眼,「容逸柏呢」
「昨晚他已走到顧家門口,只是,卻又忽然轉身離開了。」不然,跟顧靜一夜混亂的就不會是小廝而是他了。
湛王聽了,饒有趣味,「忽然離開嗎」
「說是有急事,只是,離開之後卻並未見他去哪裡,而是一直在容府待著。」凜五說著,若有所思,「難道,暗衛的跟蹤被他察覺了」
「就容逸柏的身手,要察覺暗衛的影蹤還差的遠。」
凜五聽了,皺眉,「難道是巧合」
「只能說,他跟小東西不愧是兄妹。」身手不行,腦子卻絕對夠用。
「主子,接下來如何」
在湛王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說。雖容傾腹中並無孩子。但是,她們意圖謀害湛王子嗣卻是事實。如此,如何能饒
憑著容霖對魏家潑的那一盆髒水,還有魏氏關鍵時候對自己娘家的落井下石。想來容雨馨入魏家後,日子會過的十分精彩。
至於顧靜讓這麼一個蠢女待在容逸柏的身邊,想來也是不差。
如何呢思索之間
「主子,容姑娘的信。」
聞聲,凜五轉眸,看著凜一手中那厚厚的信函,不由挑眉,一萬字,挺厚reads;
湛王看了一眼,那厚度,瞬時已失了看的興致,「念」
「是」
見主子已知是容姑娘的信,還讓他念。想來,裡面是沒什麼不能讀的。
沒錯憑著上次的信,湛王不認為她能寫出什麼鬼斧神工的東西來。
王爺大安
幾日不見,十分惦念,王爺可好否
兩句話出,湛王差點翻白眼。開頭竟然無一絲變化。,她是有多敷衍。
凜五:容姑娘又在大言不慚。
凜一不知兩人內心世界,繼續念的認真。從前,有一個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呃這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故事。凜一念的越發放心了。
凜五好笑,也是,找一個故事搞一萬字,倒是不難。最起碼比寫一些給主子請罪的話容易,而且還不膩歪。
那哄孩子似的,完全純潔乾淨的故事。湛王聽著嫌惡,不過,倒是也沒打斷。
凜一繼續念著,念著,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容姑娘這字寫的真不咋地,錯別字還一大堆。還有,這一點濕濕的印記是什麼不會是口水吧
凜一嘴角抽了抽。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晚上寫的。寫的真夠睜隻眼閉一隻的,讓念的人受罪。好在快念完了,念這故事讓凜一多少有那麼些彆扭。
其實,聽的人也彆扭。明明是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可凜一念的卻是完全平板,跟匯報軍情差不多。
算了,大家都將就著吧反正都快沒了。如此,凜五忽感,主子讓容姑娘寫信,受罪的卻好像不止容姑娘一個呢
「從此善良的書生跟美麗的小姐,過著幸福而快樂的日子。故事講完了」凜一也隨著吐出一口氣,念剩餘最後幾句,「接下來向王爺報備一下牢中情況。今天又有兩個女犯人被帶去男牢那邊了。唉那邊的男人真是不成樣子。不過」
念到這裡,凜一猛然頓住,麵皮變得緊繃,臉上顏色變幻不定。反應之大,跟見鬼了一樣。
這異常落入凜五眼中,不由也隨著心頭一緊,「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容九也被帶去了吧不會,劉振沒這膽子。
「主」凜一的話還未說完,手中信函已被凜五拿了過去。
凜一要說的話隨著頓住,直直看著凜五,靜待他的反應。果然凜五面部一點兒不意外的開始抽了。凜一瞬時感覺好多了。
「主子,這個」不說了,放下信函,凜五抬腳走了出去。凜一緊隨其後。
湛王眉頭挑了挑,隨著拿起,最後兩句落入眼底
「不過,根據小女前些時候的觀察。發現,他們那些人都是外強中乾型的,沒有一個有王爺厲害。王爺棒棒棒,王爺久久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