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書房
「太醫說大爺脈象無異。」
「仵作也查看了。說大爺生前身體無恙。死因是心口那致命一劍。」
「現皇上已派御林軍追捕刺客。」
「大爺的屍首剛剛劉大人也已送入府中。」
聽完管家的稟報,莊韞抬手。管家會意,轉身輕步走出去,並輕輕把門掩上。
管家離開,莊韞眼睛盯著正前方。
『忠勇之臣』看著懸掛在牆上的這四個大字。還有下面的帝王大印。莊韞不覺笑了。
先帝曾經賜予莊家的榮耀,現在看起來是何等諷刺!
脈象無異!身體無恙!
也就是說莊驊生前身體都正常。如此,他動手毆打自己母親,
是有理由的。而他說出那些話,也是有原因的,完全不是瘋言瘋語。
呵呵……
莊家對莊驊是有多苛待,才使得他做出那等事!
莊家是藏了多少秘密,才會那麼害怕莊驊入宮!
為了阻止,竟然狗急跳牆,做出刺殺血親之事。
讓太醫下那樣的結論。讓仵作給出這樣的結論。
皇上,他這完全是在逼莊家呀!
對莊家的打壓,簡直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想著,莊韞眼中不可抑止的盈滿沉陰寒,心裡一片陰霾。
功高震主,皇上對莊家的忌憚和防備,早已清晰可見。別的官員立功那是功,可莊家立功卻是在自尋滅亡。
就如現在,莊荇(莊家二爺)隨同太子收復古都。活捉完顏千磊之子,剛離一功。現在,莊家馬上出一簍子。
莊驊一事,讓莊荇那一功勞也隨之變了味兒。本是為國效力,現在卻極有可能被傳化為別有居心。
卸磨殺驢!
皇上根基已穩,帝威日盛,已不再需要莊家了。
皇上現在的態度,莊家若是識相最好是辭官隱匿。不然……
莊韞緩緩閉上眼眸,掩住眼中所有情緒。
帝王不容,時不待人,到了莊家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
「這是藥方,一會兒直接去宮中取藥既可。」
「多謝郭太醫。」
「不敢!」
「秋紅,送郭太醫離開。」
「是!」
莊詩雨站在床前,看著陷入深度昏迷的莊大奶奶,心情起起落落。
靜站良久,把手中藥方遞給吳嬤嬤,「你在這裡守著,我去看看大爺。」
「是……」
「母親醒了,過去叫我。」
「是!」
莊詩雨抬腳走出,吳嬤嬤在床邊坐下,看著莊大奶奶,心裡長嘆一口氣!
被兒打,心寒!
兒要入宮揭發,心驚!
心正悲涼,又遇兒暴斃。
一天之內,令莊大奶奶膽戰心驚的事一件接著一件。而現在,只剩心傷。
夫死子逝,莊大奶奶這一輩子也是大福大悲之命呀!
湛王府
「凜五,王爺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讓雀兒和青安回來?」
凜五搖頭,「回王妃,沒有!」
麻雀,青安護主不力,被罰去了暗莊。而青平在那次意外事件中不幸身亡。
「王妃想讓她們回來?」
「是想讓她們回來。不過,在暗莊她們肯定能學到更多東西,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在這拼武力的時代,多學點兒,武功提升一下不是壞事兒。
「王妃!」
聞聲,抬頭,「何事?」
「舒小姐來了,在外求見。」
舒小姐?!乍聞,容傾一時反應不過來是哪個?
看容傾迷茫的神色,凜五看著周正道,「可是舒月?」
「是!」
月月舒!
她來求見,倒是意外。
「王妃若不想,可拒之!」
容傾搖頭,「讓她進來吧!」
「是!」
容傾應允,凜五也未多言。
舒月被湛王趕離,竟還登門求見,意圖是何?靜待!
以上凜五態度。而容傾……純好奇!
一直以來,舒月都給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她是湛王的王妃,舒月是湛王的姨娘。這樣的『姐妹』關係,她們之間就算不是冰火不容,也不會相親相愛,不會真的成為親人或家人。所以……
舒月那關心和體貼,容傾一開始以為必是別有居心。但幾次的接觸中,偏又感不到絲毫敵意。直到舒月離開,以為的算計,也完全沒有出現。
這麼一來,過去對舒月對她的那份關心,就更不能理解了。難道真的只是純粹的同性之誼?
「小女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舒小姐請起。」
「謝王妃。」
「坐吧!」
「是!」
舒月坐下,抬頭看著容傾,不待她問,既柔和道,「我哥預備遠行要帶我一起去。遊歷之後,我大概留在祖地就不會再回京了。離開之前,不由向過來給王妃請個安。」
容傾:……
「這樣呀!」
請安,辭行!
這一拜訪理由,再次出乎意料。
「你們什麼時候啟程?」
容傾話出,眼見舒月眼睛亮了,「兩天後!」說完,直直看著容傾,眼中那隱約的期待。讓容傾莫名後背涼颼颼。
「那……一路順風!」
「謝謝王妃!」舒月微笑。心裡嘆:還以為王妃要去送她呢?果然是她想多了。
看著舒月,凜五眉頭不由皺起,神色不定。
舒月對容傾的態度,不止是容傾這個當事人看到奇怪。身邊旁觀者,亦是感到怪異莫名。
「這一點兒小禮物送給王妃。恭賀王妃和容公子兄妹團圓。也願王妃此後的歲月里一生平順。」
「呃……謝謝。」容傾伸手接過舒月遞過來的小盒子。
雖不知裡面是什麼。不過,看著舒月柔和的眼眸,那股奇怪的感覺越甚。
凜五盯著舒月,已是移不開眼。
看著容傾的眼神,表情。還有那吉祥寄語,包括那禮物。這神態,這作態,讓凜五瞬時想到一個人……鍾離隱!
這瞬間舒月和鍾離隱的重疊。
舒月是別有居心。不過,卻不是對主子。而是……
驟然的一念出,凜五麵皮顫了顫,有些許不淡定。
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可是,那念頭一出,再也揮之不去,越看越邪乎。越看越覺得……
「舒小姐,時候不早了!」凜五逐客令下的直接。
舒月聽言,也一點兒不含糊,沒裝糊塗,隨著起身,「叨擾王妃了,小女告退。」
「哦!好!」
容傾話落,舒月快步離開。
看著舒月的背影,看看手中的禮物。容傾依舊糊塗著。
自喜怒哀樂變淡。感知能力也變差了。明明感覺到了怪異,可就是分析不出那是什麼。
舒月走出湛王府,長長吐出一口氣。心裡七上八下。剛才凜五看她的眼神,簡直如芒在背!
凜五他不會是……
想著,舒月咽口水。希望他只以為她來此,目的是為見湛王。不是為其他。不然……
抹去頭上一層汗。
「小姐,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嗎?」丫頭小荷看舒月臉色不對,擔心道。
舒月搖頭,疾步走,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去。
*
「主子,好像是舒月。」凜一看著從王府出來,剛走出不遠的女人,對著湛王道。
湛王沒說話,只是站在遠處盯著舒月的身影瞅了一會兒,而後抬腳入府。
凜一收回視線,隨著進府。
「夫君,你回來啦!」
看著笑眯眯迎上來的小女人,湛王點頭,抬步走進屋內。
「夫君擦擦臉。」
看著遞過來的棉布,湛王看了容傾一眼,沒多言,伸手接過,擦拭過後,遞過去。
「夫君歇會兒,我去給你倒水去。」
前後忙活,體貼備至,賢妻模樣,還真有那麼一點兒了。
可湛王看著,心裡卻不覺哼了一聲。
容逸柏回來了,她心情大好了,連帶的對他這個夫君也會殷切備至了。以前,她對他可沒這麼殷勤。
「夫君,中午想吃什麼?」容傾把茶水放在湛王面前,看著他,關切道。
湛王沒回答,端起茶水輕抿一口氣,漫不經心道,「剛才舒月過來了?」
「哦,是!夫君遇到她了?」
「她來做甚?」
「也沒什麼,就是她要隨她哥哥離開京城了。所以過來辭行。」
「是嗎?她倒是有心。」
容傾笑了笑沒說話。
舒月給她的感覺雖很奇怪。不過,人看起來倒是完全沒惡意。所以,對湛王也沒必要說太多。不然,本無事,一個弄不好反而搞出事端來。
「夫君,你先歇著。我去交代廚房準備飯菜去。」
湛王放鬆身體靠在軟榻上,無論容傾對他笑的多甜。湛王此刻就一個感覺……甚是心塞!
門外,凜一聽完凜五的敘述。還有凜五那極為玄幻的猜想。不覺扯了扯嘴角!
怪事兒你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繼容逸柏死而復生之後,又一邪乎事。
「凜一,你說要不要稟了主子?」
「你說呢?」
凜五靜了一下,斷然搖頭,「還是不稟為好。」
反正,無論舒月是什麼心思都是白費功夫。所以沒說透的必要。
說透了……心疼主子呀!
他曾經的姨娘心裡有一個依依不捨的的人。而那個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的王妃!
想想,旁觀者都覺得憋悶吶!
舒家
「月兒,你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就是隨便走走。」
「月兒,你真的要跟你哥一起去嗎?」
「要去,要去!」
「可是你一女子長途跋涉的……」
「娘,先不說了,我要去收拾東西。」
看著匆忙往自己院子走去的舒月,舒夫人疾步跟上,邊走邊道,「大後天才走,你急什麼?」
我心虛呀!我能不急嗎?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然了,對湛王妃她是沒做什麼,也就是關心了點兒,還有逮住機會多看了兩眼。其他的可是什麼都沒做。可是……
擋不住她想了呀!
所謂相由心生。今日在湛王府,她臉上定然是帶出什麼了。不然,凜五會那麼看她?那眼神,簡直就是在看什麼稀罕的怪物。
凜五若是察覺到了什麼,再稟報了給了湛王爺。那……
想著,舒月腳步邁的更快了。早走為妙,早走為妙!
「娘,我剛才去算了一卦。卜卦的說,今天就是離家的吉祥日。所以,等一會兒哥回來,我們立馬就啟程出發了,別耽誤了吉時。」
舒夫人聽言,腳步一頓。就這一停頓,舒月已沒了影兒。
舒夫人看此,不由堵心。她這當娘的不想她走,可是她倒好,巴不得快點兒離開。真正是女大不中留!不出嫁,也想著到處走。
舒夫人黯然傷心。丫頭小荷一頭霧水,小姐去算卦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她一直跟著沒打盹呀?怎麼就不記得這茬兒子事兒了呢?
莊家
「三皇子妃,好久不見呀!」
聞聲,轉頭,看到趙清雪,莊詩雨眼睛微眯。
秋紅看著趙清雪,神色不定。還記得上次聽莊大奶奶說,大爺對趙清雪忽然的好了起來。當時聽了,雖感奇怪,可也沒太深究。
因為至大爺腿殘之後,就一直邪性的很。喜怒無常,變幻不定,那脾性是說變就變。今個對趙清雪好,明天說不定要會上手扒她的皮。
本以為,那好也不過是一時興致。可是現在……
看著珠圓玉潤,身姿豐腴的趙清雪。秋紅突然意識到了,莊驊對趙清雪的好,恐怕不是一時興致。而是另有蹊蹺在其中。
「婢妾有幾句話想對三皇子妃講,不知三皇子妃可是方便?」
莊詩雨聽了,淡淡道,「這會兒事多,等稍後吧!」說完,莊詩雨抬腳,一步邁出。趙清雪人走至跟前,擋住了去路。
莊詩雨抬眸。
秋紅冷斥,「趙姨娘,別忘了你的規矩。」
對於秋紅的訓斥,趙清雪挑眉一笑,完全的詮釋著不屑一顧。
秋紅看此,臉色沉下。
看秋紅變臉,趙清雪笑意加深,收回視線,看著莊詩雨,漫不經心道,「不是我不願意等三皇子妃忙完。我只是怕,就等的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我與三皇子妃已是陰陽兩隔,再想說點兒什麼已是不可能了。」
秋紅聽言,眼帘微動。
莊詩雨神色淡淡,「趙姨娘想多了。」
「呵呵……三皇子妃這話是給我寬心嗎?只可惜,一點兒不能安我心。而且……」趙清雪說著頓住,微傾身,靠近莊詩雨一分,輕聲道,「現在莊驊死了。恐怕第一個容不得我活的就是三皇妃你吧!」
莊詩雨聽言,轉眸,看著近在遲尺的那張臉,神色不見絲毫波動。雖然,趙清雪確實說對了。
「大哥生前對你一直不薄。你若有心,就好好守著他,送他最後一程吧!」莊詩雨說完,欲走。然……
「莊詩雨,比起三皇子妃,你其實更想成為湛王妃吧!」
趙清雪一言出,秋紅臉色瞬變。莊詩雨握著帕子的手收緊,臉上卻是波瀾不驚。
莊詩雨的反應,趙清雪看在眼裡,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悵然,「過去,我若是也能如你這般沉得住氣。現在,或許也不會是這般境況了。」
說完,又是一笑,「不過,現在說這些已是沒用了。倒是三皇子妃,你對湛王爺的心思藏的再深,也瞞不過所有人的眼睛……」
莊詩雨聽了,忽然抬手撫上趙清雪臉頰,眼帶憐惜,「看來,大哥的死,對你的打擊是真的很大。不過,你放心,縱然大哥不在了,莊家也不會虧待你。一定會把你醫好的。」
趙清雪聽了,揚眉,「三皇子妃這話,可是說我瘋了?」
莊詩雨沒回答,只道,「秋紅!」
「奴婢在!」
「去請大夫過來給趙姨娘看看。」
「是……」
「請大夫就不用勞煩了。三皇子妃請來的大夫,不用說,一個探脈肯定說我是瘋了!如此,三皇子妃既說我是受了打擊,致使神志不清,那我就是神志不清吧!」
趙清雪那渾然不在意的態度,莊詩雨看在眼裡,眸色微暗。
趙清雪輕笑,「如此,連我這個瘋子都看的出三皇子妃心儀的人是湛王爺。那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吧!」
莊詩雨沒說話,看一眼秋紅。
秋紅會意,疾步走出,守在門口,對著外面正在忙活著準備祭奠的下人道,「三皇子妃和趙姨娘有話要說,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下人退下,院內靜下。兩個女人站在棺木前,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意盈盈。
「其實,三皇子妃無需把人驅散。因為,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莊詩雨聽了,淡淡道,「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三皇妃說的是。若是能活,誰會想死呀!只可惜,沒人給我那個機會。」
「只要你想,機會就在眼前。」
趙清雪聽了,瞬時笑了,盯著莊詩雨,意味深長,「大爺曾經說過,在莊家所有女兒中,三皇妃是最為精明的一個。這麼一看果不其然。話說的好聽,事兒辦的也漂亮。不過……」
微頓,趙清雪臉上笑意消散,染上幾多滄桑,「不過,世上事,很多時候總是不能盡如人意,又總是讓人意想不到。比如你,明明心裡喜歡的是湛王爺但卻嫁給了三皇子。也比如我,對莊驊我明明應該恨他,他死了,我應該很滿心歡喜才是。然……出乎意料的,我心裡卻是難受的厲害。」
莊詩雨聽著,臉上表情無一絲變化。
趙清雪一抹眼睛,擦去那突然外溢的水色,恢復剛才的無謂,「我剛才的話有些多餘了。不過,三皇妃剛才那樣說是想給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嗎?若是,該怎麼辦呢?我竟不想應。」
秋紅聽著,嘴巴緊抿,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大爺曾說過,三皇妃是個厲害的,讓我防著些。特別是對於三皇妃給予的許諾,更是不要去相信。因為,三皇妃一定會讓你後悔。對於大爺的話,我還真是一點兒不懷疑。」
趙清雪盯著莊詩雨,眸色悠長,「說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活下去。可其實呢?不過是想讓我做你的棋子吧!不,連棋子都說不上。因為,你不過是想借我之口說出一些話吧!比如,大爺的死。」
「我作為大爺最為疼愛的姨娘,對大爺的所有應該比其他人都清楚一些。如此,我若是向世人說,大爺脈象無異,可腦子卻早已瘋癲。因此才會動手打自己的母親,也因此才會總是會胡言亂語等等!」
「等我澄清了那些之後,我也就該死了。既然早晚都是一死,我可不想在臨死前又被三皇妃你利用一回。那樣,我可就太對不起大爺,也太對不起自己了。」趙清雪說完,忽而把一藥丸賽入口中。
此舉一出,莊詩雨臉色一沉。
趙清雪看一眼躺在棺木中的莊驊,淡淡一笑,隨著移開視線,看著莊詩雨道,「與其苟且偷生被你們羞辱致死,我倒是覺得這樣更不錯。」
「不過,臨死前,還要對三皇妃說聲謝謝。謝謝你為了安撫大爺,不讓大爺惹事,不斷給莊大奶奶出謀劃策,讓她藉由婢妾之手,不斷的給他下藥……」
趙清雪說著,嘴角血色開始外溢,「三皇妃如此看重婢妾。我臨死之前,自然是要報答報答。所以,就派人送了點兒東西給三皇子。希望三皇子看了會喜歡。也希望三皇妃以後的日子與眾不同的燦爛,咳……」
話未落,一口血吐出,人隨著倒地。幾個抽搐之後,靜止,死去!
「小姐……」看著死去的趙清雪,秋紅面色緊繃。
莊詩雨卻是面無表情,「趙姨娘魅惑大爺,慫恿大爺動手打母,致家母心傷,大爺身亡。罪無可恕,死不足惜!」
莊詩雨話出,秋紅瞬時冷靜下來。
趙清雪一個賤婢,確是死不足惜。
「秋紅!」
「奴婢在!」
「清查大爺院中的人,看有哪個是不在府中的。」
「是!」
「再去問問守門的小廝,大爺身邊的人,在大爺出事兒之後,有哪個曾出過府。」
「是!」
秋紅領命,疾步走出。
莊詩雨直直盯著已死的趙清雪,還有莊驊,眸色陰沉。
三皇子府
看完手中信函,雲榛臉上表情不明,「來送信的人呢?」
「還在院中,剛要走,被護衛攔下了。」
「讓護衛把他送到莊詩雨哪裡去。」
「是!」
石頭領命走出,雲榛看一眼手中信,嗤笑一聲,隨手丟下。
湛王府
「雲紘(太子)現走到哪裡了?」
「回主子,已經到利州了。按照行程,後天應該就入京了。」
後天!
湛王手指輕叩桌面,輕喃,「太子凱旋歸來,本王怎麼也得送點驚喜給他不是。」
「主子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