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紅杏出牆

  平靜,平淡!

  眸色清淡的不見一絲波瀾,不染一絲情意。

  喜歡他是一種感覺,已丟失了。

  曾經對他的愛戀有多深,已忘記!

  但,現在這顆跳動的心,雖不染情,卻仍可為他。因為活著,護著他,仍可做到不遺餘力。

  他娶了一個,心裡對他無愛的王妃。可……

  轉頭,看著坐在軟榻上,彎著腰,輕按自己小腿的女人,湛王緩步走上前。

  「容九!」

  「嗯!」

  「你剛才說的話,本王一個字都不相信。」

  容傾聽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哦!」

  「不過,你再說一遍。本王也許會相信也不一定。」湛王居高臨下看著容傾,凌然肅穆道。

  那姿態……

  凜五望天,凜一垂首。

  容傾放下裙擺,撫平,起身,「相公!」

  「嗯!」

  「洗洗手,吃飯吧!」說完,往屋內走去。

  湛王嘴巴微抿,透著不滿。

  那模樣……似討糖吃,沒得到的孩子。

  「容九,我是你的天。對於我的話,你要絕對聽從。」

  「我的天,你又晴變多雲了呀!」

  「容九……」

  「乖乖吃飯。吃完飯,帶我去看看容逸柏。」

  容傾話出,男人盯著她,不說話。

  凜五垂首,抿嘴笑。王妃這節奏把握的可真好。

  剛才王妃說的話,連他這個局外人聽著都不由動容。而主子,肯定是心頭酥麻了吧!不然,不會打著『一個字都不相信』的旗號,要求王妃再說一次。這明顯是一次沒聽夠,還想再聽。

  這心還酥麻著,王妃就來一句,去看容逸柏。主子這心情……

  「容九,你是故意的。」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容傾淡淡一笑,拉著他進屋。

  少時,男人談條件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屋內傳出。

  「去看過容逸柏之後呢?」

  「之後,都聽我家天的。」

  「是嗎?」

  「嗯!把我天想聽的話,再說一遍。」

  「敷衍!」

  「那就十遍!」

  男人沒再說話,明顯稍滿意。

  「來,吃點兒肉,你最近瘦了點兒。」

  「是嗎?」

  「嗯!一上手抱就感覺到了。瘦了抱著不舒服。」

  湛王聽了,嚼著容傾夾過來的菜,就沒了剛才那麼好滋味兒了。

  給他夾菜,跟關心無關?只是為了讓她自己抱的更舒服嗎?

  院內,凜五凜一對視一眼,一致後退幾步。

  凜五輕聲開口,「什麼感覺?」

  「王妃把主子拿孩子寵。」

  這話直白的……凜五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凜一淡淡道,「這樣也挺好。心裡沒主子了,行動上再不做點兒什麼,主子心裡該是何等滋味兒。」

  王妃既有那個意,湛王也願放下那個身段,試著被一個女人寵著。

  皇宮

  得聞安王母女暴斃的消息,太后沉默了好久。

  「哀家想小睡一會兒,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攪,你們也都下去吧!」

  「是!」宮人領命魚貫而出。

  太后躺在床上,望著床幔,卻是了無睡意。

  都說心穩著能成事。而心狠著能成大事兒。這話一點兒也不假的。她明明清楚,卻還是犯了大忌。

  她急躁了!

  在知曉毒能解,雲珟已可舍,她激動了。情緒壓過了理智,一刻不能等,迫不及待的要趕回京城。而結果……

  激動中,腦中預想的美好畫面一個也未出現。不但處死雲珟成為奢望,還完全讓自己陷入了漩渦,完全變得被動。

  若是雲珟當即發作,那或許還好些。可現在……

  太后眼睛微眯,眼底滿是陰寒。蒼老的面容,每一道褶皺,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沉澱下的不是時光磨礪出的柔和,而是已刻入骨血的,張牙舞爪的尖利和對權利的*。

  雲珟現在的沉寂,是就此揭過的意思嗎?呵……這是妄想。他只是隱而不發而已。而隱忍的理由,或只有一個,他在等待,等著給她最沉痛的一擊……

  宮中沉浮幾十年,從小看著雲珟長大。對雲珟的性子,她了解的很。

  他的生命里,從無饒恕二字。有的只是不容!所以,這一次……

  太后眼底溢出點點暗紅,那是血的顏色。縱然有皇上在,她怕是也難以安然終老!

  踩著無數人的性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太后,名頭聽起來至高無上。然……卻一個善終都得不到。這就是她爭強好勝一輩子的最終結果嗎?

  好不甘心……

  ***

  「小民秦朗叩見王爺,王妃。」

  「民婦容氏(容雨柔)叩見王爺,王妃!」

  「起來!」

  「謝王爺!」

  看看容逸柏墓碑前尚未熄滅的紙錢,看著眼前年前小夫妻,容傾視線最後落在不遠處新豎起的墓碑上。看清上面的字,眼帘微動。

  「我祖父死了?」

  聽到容傾的問話,容雨柔頭更低了幾分。秦朗亦是!

  看著容傾那清淡的眸色,湛王頷首。

  見湛王點頭,容傾確定沒看錯。而後什麼都沒再說。垂眸,看著擺放在容逸柏墓碑前的祭品,轉眸,看向容雨柔,「你拿來的嗎?」

  「是……」

  「容逸柏身體不好,不能吃太辣的。下次再過來,多帶些清淡的。」

  容雨柔點頭,輕應,「好!」

  一邊,秦朗隨著開口,「是小民疏忽了。」

  容傾聽言,不由轉眸看了秦朗一眼,而後移開視線。

  看著容逸柏墓碑,細細撫過上面字,他的名字。

  「哥……」

  一聲低喚,而後沉默。

  靜靜看著他的名字,沒了往日的心痛,澀意。卻仍想把他刻入心裡。

  容傾的平靜,淡然,還有那一絲懵懂,迷茫。湛王看在眼裡,下意識伸手輕輕擁住她,「他會明白的。」

  容傾聽了,仰頭,純粹道,「我都不明不白,他又怎麼能明白?」

  用盡全力去護著的人,卻連思念他都不會了。無法明白!

  「因為,本王都明白。所以,他也一定能懂得。」

  「你能明白嗎?」

  「嗯!明白……」

  只要她能活著,其他,都不再重要。相信容逸柏也跟他一樣的心情。

  對容逸柏,心裡丟失那濃烈的思念,卻仍記得來看他。

  對他,心裡沒了那份悸動,卻仍知道護著他。

  縱然喜怒哀樂都淡了,可容傾還是容傾,他一輩子的王妃。亦,仍是那個,值得容逸柏用心去護著的妹妹。

  另外一邊……

  秦朗輕扶著容雨柔走著,輕聲道,「早知王爺,王妃今天會來。也許,我們應改日再來。」

  容雨柔聽了,抬頭對著秦朗微微一笑,「王妃是特別通透的人,她知道我們不是存了什麼心思,不是有心趕這個巧的。不然,也不會說『下次來』這句話了。」

  秦朗聽言,眉目舒展,「你說的是。」

  看秦朗情緒舒緩,容雨柔垂眸。

  作為夫婿,秦朗其實不錯,不貪美色,敬重髮妻,心地良善。可就是一點兒,人有些孤傲,對於攀附權貴的事很是排斥。然……

  秦朗如此性子,在容雨柔看來,表面是傲然,可骨子裡應該是自卑使然吧!

  縱然萬貫家財,也擺脫不了世人的定論:商人卑賤。

  或許,是因為這,才造就出了秦朗如此敏感,兩端的性子吧!對於自己的夫婿,容雨柔了解。但,她有些不了解,看不明的是湛王和容傾之間那種相處方式,總感哪裡怪怪的。

  低頭,若有所思!

  湛王擁著容傾的模樣,雖神色淺淡,可眼裡那一抹寵溺卻是掩飾不住。而容傾……

  面對湛王的寵溺和那疼愛,當時的神態卻是那樣淡然……說淡然都是含蓄,說不咸不淡,甚至無動於衷,不以為然都不為過。

  想著,容雨柔眉頭皺起。容傾如此,湛王都無所謂嗎?一點兒不生氣嗎?湛王什麼時候變得怎麼好心性了?

  一連串的疑問,自容雨柔腦里湧現。就湛王那性子,就算容傾得了他歡心。可他也絕寵不到她那份上吧?

  有些想不明白。心裡琢磨,然,臉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亦是沒想過探究。

  過去那些事兒,容傾能不跟她計較,已是萬幸,亦感激。而現在,她只想好好過日子。亦願容傾能夠順遂,安好吧!

  湛王府

  看完容逸柏,容傾回來既躺下了,身體還是虛,好在並無哪裡不適。

  「主子,王妃脈搏平穩,無大礙。應該只是累了。」凜五為容傾探過脈搏,低聲道。

  湛王聽了,沒說話。

  凜五輕步走出。

  湛王坐在床邊,看著容傾的睡顏,手輕撫過她柔嫩的臉頰。一個感覺,老皇妃的藥送的挺及時。不然,夜裡一個把持不住就會傷了她。

  書上有言:縱慾過度的男人不長壽。有她在身邊,他也不想太早死。所以,憋著吧,不是壞事兒。

  為她蓋好被子,緩步走出。

  「主子。」齊瑄迎上,看著湛王道,「太子殿下來了,現在前院。」

  湛王聽言,一言不發,往正院走去。

  齊瑄卻沒即刻隨著離開,而是不由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小麻雀。

  小麻雀似感覺到了齊瑄的視線,瞬時抬頭。視線碰撞,齊瑄面色微緊,小麻雀卻是分外淡然,並自然問一句,「齊管家有事嗎?」

  齊瑄眸色沉了沉,沉默,看著她,少傾,抬腳。然,剛走出兩步,既被青安攔下。

  「王妃有令,雀兒十步之內,不容齊管家靠近。」

  青安話出,齊瑄面色微僵。小麻雀感動。

  「我跟雀兒姑娘有話說。」

  「這距離她聽得到,齊管家有話盡可直言。」青安平板道。

  這不是找茬,這是實話。這距離,都不需要提高嗓門,正常聲音都聽得到。

  小麻雀站在門口,洗耳恭聽態。他是管家,她是婢女,若關係王妃的事,她該聽著。

  看小麻雀如此,齊瑄瞬時轉身,一言不發,抬腳離開。

  小麻雀皺眉,隨著又鬆開。既是可說可不說的,那必然不是主子的事。如此,她也沒必要聽。低頭繼續為容傾縫製裡衣。

  書房

  「王叔!」

  湛王頷首,看著太子,神色平和,悠然,「太子明日不是要啟程去古都嗎?今日怎麼還有空來本王這裡?特意來告別嗎?」

  「是!向王叔告別,也是想請問一下王叔。於古都,可有什麼要交代侄兒的?」太子態度很是敬重。

  湛王淡淡一笑,「無!」

  太子聽言,頷首,「侄兒知道了。」說完,一頓,平穩道,「完顏郡主現已在太子府。我來時,她言:有話要與王叔講,請求見王叔一面。不知……」

  「無必要!」

  聞言,太子不再多言,又說了幾句無足輕重的話,既起身告辭。

  太子離開,湛王未在書房久待,稍坐一會兒走出。隨之一道亮麗的身影,映入眼帘。

  「婢妾給王爺請安。」

  湛王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湯盅,「起來!」

  「謝王爺!」

  「手裡端的什麼?」

  湛王開口問,任緋趕緊道,「婢妾給王爺燉了點兒參湯……」話未說完,被打斷。

  「給王妃燉了嗎?」

  湛王話出,任緋一怔。

  「怎麼?沒有嗎?」

  「婢,婢妾……馬上去……」

  「送她回去。」

  「是!」

  在任緋怔忪不定間,湛王已大步離開。

  「任姨娘,請!」

  「呃……」

  忐忑不安的來送湯,心神不定的回去。

  回到院中,坐在屋內,心裡惶然,王爺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是嫌她沒給王妃燉湯嗎?可是,王妃的膳食,哪裡輪到她插手。不過……王爺的好像也輪不到她。燉湯,請安一切端看自己。這樣一想,任緋更加不安了。

  不安,苦笑,身為王府的侍妾,討好取悅王爺不是本分,而是在犯錯。

  不止是犯錯,還是冒險。因為前面幾個那或死,或離的侍妾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去露這個頭。只是,人活在世,總是有逼不得已的時候。

  「任姨娘!」

  聞聲,任緋瞬時起身,疾步走出,「齊……齊管家!」看著齊瑄,任緋心裡不安滿溢。

  齊瑄微頷首,與任緋保持一定距離,淡淡道,「聽聞令弟身受重傷,現很需要一味藥引來入藥,不知可有此事?」

  任緋聽言,心頭一緊,腦中漫過各種念頭,最後點頭,「是!」

  話落,一盒子遞於她眼前,「藥引就在裡面。」

  聞言,任緋猛然抬頭,神色不定,有驚,有喜,更多不安。

  「外面馬車已備好,任姨娘現在就送藥回任家吧!」齊瑄說完,轉身離開。

  任緋看著手裡盒子,心跳不穩。王爺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府

  「去帶完顏璃過來。」

  「是!」小廝領命走出。

  太子坐在書案前,眉頭微凝。對於攻打古都,湛王的態度看似很明確。同他們一致,對古都同樣的不容。按說,太子的心情應該很輕鬆才是。但,實則卻不然。

  因為湛王性子實在是太過反覆無常。他現在對古都確實是惱火了。但,他惱火,他動手怎麼收拾古都都沒所謂。若是他這個太子動手把古都全部粉碎了。那……

  事後,等到某個時候,卻難保不會被湛王發難。原因,誰讓他把湛王的外祖家給滅了呢!這不關乎情意,卻關乎顏面。

  跟他湛王有關的,哪怕是只狗,也輪不到別人來插手。所以……若是他剛才交代些什麼,那倒是還好。可他卻什麼都沒說。

  太子按了按眉心,攻打古都對他有益的地方不少。但,潛在的弊端卻也不是沒有。湛王——就是那最大的變數。

  「太子殿下,完顏郡主來了。」

  「進來!」

  完顏璃進來,太子臉上神色已恢復如常,剛才那點點糾結全無蹤跡。

  「雲珟怎麼說?可願意見我?」完顏璃進門,急聲道。

  「王叔言:沒見你的必要。」

  聞言,完顏璃面色驟然一沉,隨著又是一笑,「他還是那麼無情。所以,這答案也不算太意外。」

  太子聽了,看著她,淡淡道,「見他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嗎?就你做下的事兒,沒人可以饒恕。」

  太子話出,瞬時點燃了完顏璃的怒火,「我說了,這次襲擊皇家船隻的事,跟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把怒氣都遷怒到我身上,這對我不公平。」

  對於這話,太子只是一笑,「本殿聽聞,這次起事的主謀,曾經是你身邊做得力的暗衛。」

  「是,可是那又如何?」

  「為了心儀的郡主,不惜以身犯閒險,報復大元朝廷,謀殺湛王妃,他可真是一位好侍衛。」

  好侍衛?那完全是在犯蠢。想到,完顏璃就氣的嘔血。讓他想辦法救她,結果他卻搞這麼一出。該死的……

  「這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跟我並無關係。」

  太子聽了,看著完顏璃那為活命,翻臉無情的面容,心生厭。

  因為完顏城主沒護著完顏璃,讓她落入了皇宮;所以,那個叫阿莫的護衛,豁出命來襲擊了皇家船隻,把整個古都都拉去墊背。

  因為大元帝王占有了完顏璃。阿莫一把火燒了皇家船隻。

  因為湛王對完顏璃的見死不救,讓他斷然出手殺了湛王妃。

  凡是對不起完顏的人,都被他報復了。可結果呢?只得完顏璃一句,跟她並無關係?呵呵……

  「明知自己難逃一死,有情有義的死去不好嗎?偏偏非要掙扎一下,最後把自己弄的面目可憎。實在難看!」

  太子的譏諷,完顏璃聽在耳中,卻完全不以為意,直直看著他,神秘莫測道,「太子殿下,你看著湛王在大元王朝呼風喚雨,橫行囂張,無人敢言,無人敢說,連皇上都無聲縱容著的態度,不覺得好奇嗎?」

  完顏璃話出,太子心頭驟然一跳,眼眸緊縮。

  看太子變臉,完顏璃微微一笑,魅惑道,「只要太子殿下您能答應放我一馬,助我度過這一劫,我可以把其中緣由一五一十的都告知於……呃……」話未說完,陡然僵住。

  太子收回手,面色陰沉,「護衛!」

  「在!」

  「帶完顏郡主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的靠近她一步。」

  「是!」

  「封閉她的穴道。直到……凌湖!」

  凌湖兩個字入耳,完顏璃心一寒。那是皇家船隻出事兒的地方,也是容傾差點喪命的地方。不久,也將會是她的葬身之處。

  完顏璃被帶下,太子心口緊繃的厲害。湛王與皇上之間定然存在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關於這一點兒,他早已感覺到。但,卻並不想太早知道,更不想從完顏璃的空中知曉。因為,時候還未到。因為……

  這是太子府,可這府內卻不都是他的人。

  完顏璃開口,他耳聞,之後……就是一場劫數。於他,百害無一利。

  ***

  太子帶兵出征,滿城歡呼,極力表達著對聖意的附和。彰顯著,皇上下旨收復古都,不是違背先帝遺旨,只是形勢所迫,順應民意。皇上他是明君,真正的明君。

  湛王府

  前院,湛王看著有小麻雀陪著,緩步走動,看景的容傾,眼底是藏不住的柔色。

  不錯,比昨天走的更久了些。

  「珟兒!」

  聽到這聲音,湛王那微上揚的嘴角瞬時拉平。

  對著容傾時,他是一張臉,對著其他人時,他又是另外一張臉。對於湛王這完全兩面三刀的狗臉。雲陌早已習慣。不緊不慢走上前,漫不經心開口,「我今日出府,在外聽到一件事,不由感到有些驚訝。」

  「是嗎?」

  「嗯!外面隱約有聲音傳出,說:太后又給你找了個後爹。」

  湛王聽言,斜了雲陌一眼。隨著卻是笑了。

  看到湛王臉上那一絲笑意,雲陌隨著移開視線,望向京城方向,輕喃,「先帝,我的兄長,你頭上那頂帽子再金貴,也不耽誤變綠呀!」幸而死的早,不然,怕是難瞑目。不過……

  有個紅杏出牆的娘,皇上怕是會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