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劫數

  湛王府

  夜

  湛王靠在床頭,翻看著手中書,一如往常,只是卻有些心不在焉,一頁定格,良久不見翻頁。手裡捧著書,思緒卻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靜坐良久,轉眸看一眼身邊空空的位置,隨著抬腳下床。走到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畫軸,打開……

  容傾自畫像映入眼帘。眉眼彎彎的小臉笑的沒心沒肺的。還有那豐滿圓潤的胸部,尤其引人注目,香艷,勾人。

  「弄虛作假!」

  把自己胸部畫那麼大,就是為了調戲他。而結果,如她所願,明知她那小包子一夜之間怎麼也不會長這麼大。卻還是沒忍住,心馳蕩漾巴巴的跑了過去。

  跑過去,看到容傾用棉墊墊的鼓鼓的胸部,還有他當時驚異不定的反應……湛王不覺扯了扯嘴角。其實,他也有犯傻的時候。而那小女人當時一定在悶樂。

  看著,伸手拿過毛筆,輕沾墨汁,在畫上輕輕勾畫,筆落,墨暈開,畫上人眉眼更添神采,眉眼生花,神采飛揚。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身為男人,這黏糊樣兒實在不怎麼好看。可是,能怎麼辦呢?心頭少了一塊肉,就是空落落的。

  第一次如此真切,純粹的牽掛一個人。那滋味兒,酸甜夾雜,有些難耐。

  齊雲寺

  「太后,三皇子妃來了。」桂嬤嬤輕聲稟報導。

  「讓她進來吧!」

  「是!」

  少時,莊詩雨走進來,看著半倚在床榻上,神色間難掩疲憊的太后,輕步上前,輕聲道,「孫媳來的時候,特別帶了幾粒醒腦丸。皇祖母可要用一粒?」說著,從袖袋裡拿出一小盒子,打開,送於太后面前。

  太后看一眼,輕和道,「桂嬤嬤來的時候也帶了,我已經服用過了。」說著,輕輕拍了拍莊詩雨的手,溫和一笑,「你有心了。」

  「都是孫媳應該做的。」把藥收起,自然的為太后按起腿。按著,道,「皇祖母最近可是清瘦了不少。」

  「年紀大了,清瘦些也挺好,身子沒那麼重。」

  「也是!皇祖母雖然清瘦了些,可氣色卻是挺好。」

  太后聽言,笑了笑。年紀大了,身體結實是首要。自然的這贊她身體好的話也愛聽。

  「你最近怎麼樣?可還好?」

  「嗯!孫媳婦挺好的。海側妃身子重,府內要忙的事兒不少。」

  「那是三皇子第一個子嗣,你要多上心些。」

  「嗯!」

  兩人似閒話家常般的說著話。

  「皇祖母,剛才在佛殿,孫媳看盛和主持看到湛王妃時,反應好像有些奇怪!」莊詩雨完全不掩心中好奇,疑惑,自然問。而這或許也是她的聰明之處。對這太后不藏心事。不會故作糊塗,也不會不懂裝懂。

  太后頷首,「是有些奇怪。」

  「皇祖母以前可曾經派人把湛王妃的八字,拿過來給盛和主持看過嗎?」

  「這一點是哀家疏忽了。」

  對雲珟不是真心,對容傾是真心不喜,再加上莊家禍事不斷,皇上態度曖昧不明。如此,雲珟與容傾的八字合不合,是否相剋,太后都懶得過問。

  不是真用心,哪裡能事事都想到關心。

  莊詩雨聽了,抬眸,淺笑,「不過,現在也不遲。剛剛盛和主持已讓人拿了八字過去。湛王妃有多大的福氣,稍後問一下便會知道了。」

  太后聽言,臉上表情莫名,靜默少頃,沉沉開口,「就怕問了,也難知道答案呀!」

  聞言,莊詩雨眼帘微動,隨著瞭然。是呀!盛和主持不是下人,不會有問必答。縱然是太后開了口,他若是不想透露,也是毫無辦法。

  得道高僧的怪脾氣,有時挺讓人惱火。

  佛殿

  「師叔,太子妃,湛王妃還有三皇子妃的八字拿來了。」

  「放這兒吧!」

  「是!」

  「你出去吧!暫時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小和尚領命走出。不覺有異,因為師叔端看八字時,從來都是不允人打攪的。

  佛殿門關上,盛和看著眼前三個字八字,緩緩伸手,拿過那張標有湛王妃三個字的紙。

  「阿嚏……」

  容傾揉揉鼻子,趴在窗前,仰頭望天,不是說這是最好的福地嗎?不說說祥雲撫照嗎?可她怎麼隱隱要感冒了呢!跟福地真是合不來。

  「王妃,把這個吃了吧!」

  容傾聽了轉頭,看著青安遞過來的藥丸,直接放入口中。青安隨著把窗子給關上。

  「外面風涼,王妃當心身體!」

  「好!」

  躺進被窩,容傾卻有些睡不著。不想在意,可是……

  眉頭微皺,想到那位盛和主持的眼神,她總是感覺不舒服。他真的看出什麼了嗎?那,他不會變法海,然後把她給收了吧?應該不能吧!畢竟,她又不是白素貞,她雖是異世魂魄,可總歸也是個人。而且,湛王也不是許仙。

  撫額,本是來祈福的,不會祈出什麼禍事兒來吧!

  蓋頭蒙被,容傾腦子有些雜亂,天馬行空,各種臆想。沒一個是好的。

  心思煩亂,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曾想一閉眼,一夜到天亮。起床精神好多了,也不打噴嚏了。

  看容傾精神奕奕的樣子,青安也隨著放下心來。

  簡單的吃過早飯,走過場,去向太后老佛爺請安。

  「傾兒看起來精神不錯!」太后看著容傾,溫和道。

  「是!聞著檀香味兒,昨晚上睡的很好。」容傾微笑回答,「母后氣色看起來也是極好。」

  太后聽言,笑了笑道,「傾兒真是會說話。」

  說著話,陸續有人過來向太會請安。容傾默默退了出去。

  剛走出屋子,被桂嬤嬤叫住,「王妃,太后說:稍時盛和主持或會解說八字,請王妃不要走遠了。」

  容傾聽言,頷首,「好!」

  容傾應,桂嬤嬤微微俯身,轉身走回屋內。

  緩步走在寺內,因皇家來上相的緣故,四周都戒嚴了,讓平日香火鼎盛的寺院,少有的多了幾分清淨。

  「王妃,可要去上柱香?」見容傾盯著香爐看,青安輕聲道。

  容傾點頭,走近香堂。

  「皇嬸!」

  聞聲轉眸,莊詩雨身影映入眼帘。如每次見到她一樣,依然是那溫柔嫻靜的模樣。

  「三皇妃!」

  莊詩雨淺笑頷首,走進,看了一眼香堂,「皇嬸要上香嗎?」

  「嗯!」

  「那,皇嬸先請吧!」

  香堂很大,同時上香不是事兒。可莊詩雨這麼說……

  容傾沒多言,沒客套,沒相邀。也許,三皇子並非是敬畏她才會避嫌,而是不想同她一起上香呢!如此,容傾點頭淡淡一笑,隨著走了進去。

  莊詩雨站在原地,看著容傾的背影,眉眼平和。心,有所思。

  待容傾從香堂出來,莊詩雨還在原處靜靜站著。相視一笑,未多言,她離開,她進去。

  而後,百官家眷陸續來上香,看著也很是壯觀,很有氣氛。

  容傾稍轉了一會兒,在一個小亭中坐下。靜待盛老和尚的喊她入內解說八字!

  「林夫人!」看著躊躇終決定來至跟前的林夫人,青安淡淡開口。

  容傾隨著轉頭!

  「臣婦叩見王妃。」

  「林夫人起來吧!」

  「是!」林夫人站起,看著容傾,臉上神色有些複雜。

  心情也很複雜吧!容傾看著,無聲嘆一口氣,「林夫人可要坐下歇息一下。」

  容傾話出,青安輕移一步,容林夫人進去。

  林夫人垂首走進去,而後深俯身,拘禮,「臣婦謝王妃不怪之恩!」

  不怪之恩,指的是什麼,顯而易見。自然是林明玉那所謂的剋死容逸柏一事。

  容傾沒多言,一些事提起總是不免感傷。

  「林小姐還好嗎?」

  林夫人搖頭,「不是太好!」

  容逸柏的事兒,容傾不怪。可那克夫的名頭,卻無形的落在了林明玉的頭上。如此,怎麼會好?怎麼能好!

  林夫人這次隨同一起過來,不為女兒求福,只是求安。希望她餘生能夠安好的活著就足夠了。

  「這個,來的時候明玉托我轉交給王妃。」林夫人說完,把手裡盒子遞給容傾。

  容傾接過。林夫人俯身,「臣婦告退。」

  事已到此,多說無益。容傾不怪,已是感恩。其他,不敢奢想。

  她也曾想過,以眼淚,以玉兒現在的處境,再博取湛王妃一個同情。再為玉兒博回一個名聲,謀得一個未來。可……

  「禍起貪心,不可為之。不要把她人的寬容,延為利用。」

  因為林海的話,林夫人打消了那個念頭。因為……誰活的都不容易。容逸柏離世,湛王妃那種傷心,看之亦是心酸。

  福與禍,苦與甜,用心過日子,總是能熬過去。

  抬手抹去眼角的那點兒濕意,林夫人堅信,她的女兒會挺過去的,一定會!

  容傾垂眸,看著手裡的盒子,緩緩打開,裡面物件映入眼中。

  一條手鍊,在容逸柏與她定親時,她送的禮物。喻意百年好合。祝福尚在,可人卻已離開。

  希望真有神靈,希望佛主真的可以顯靈,能讓她心想事成,能許容逸柏一個安樂的下一世。

  拿出手鍊,戴到自己手腕上,保存祝福,永念不相忘。

  京城*皇宮

  「皇上,古都那人身上的毒解了!」

  龍衛話出,皇上豁然站起,神色緊繃亦激動,「你剛說解了?可是真的?」

  「是!」

  「竟然真的解了?」皇上輕喃,表情複雜,筆墨難書。

  「現在就等入藥,若是另外一人服用後可治癒。那或已可證明不再有問題。」

  治癒麼?

  可治癒這是他所願,而現在,真的要達成了,皇上緩緩坐下,卻是沉默了。

  皇上不言,龍衛也隨著沉默了下來。

  殿內靜默,良久,皇上開口,「湛王怎麼說?」

  「湛王爺他……」龍衛微頓,思索少許,回答,「湛王爺他什麼都沒說。」沒錯!除了笑了笑,他一個字都沒說。相比之下,皇上倒是顯得尤為激動了。

  皇上聽言,眉頭皺起,「什麼都沒說嗎?」

  「是!」

  聞言,皇上再次沉默下來。緩緩坐下,許久……

  「來人,更衣!」

  皇上令出,龍衛飛身離開。內侍太監疾步走進來,伺候皇上穿衣。

  整理妥當,皇上走出大殿,出宮,直往湛王府而去。

  皇上離開不久,一人低著頭,緩步離開。

  齊雲寺

  半日過去,香上完了,願許過了。可盛老和尚那裡卻完全不見動靜。

  要不要玩兒的這麼高深呀!等得挺焦心的,感覺被研究了。

  容傾趴在桌上,無趣的轉動著茶杯,心裡犯嘀咕:也許,她當時應該寫個假的八字。這想法出,容傾既搖頭,犯蠢了不是。

  她什麼年月,什麼時辰生的,怎麼也不會成為秘密。知道的人太多,瞎寫無意義。

  撓頭,她的八字怎麼了呢?一竅不通,完全鬧不明。

  「王妃,您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嗎?」看容傾撓頭抓耳,略顯焦躁的樣子,青安開口問。

  容傾搖頭,「沒有!我挺好的,就是想你家主子了。」

  呃……

  青安聽了,不知該怎麼接了。

  「王妃!」

  「何事?」

  「盛和主持去佛殿了,太后請您也過去一趟。」

  容傾聽言,猛然起身,疾步往外走去。總算是出關了,聽一耳朵去。希望說的不要太嚇人。

  容傾來到,太后已進去了。

  看到容傾,祁清瑩,莊詩雨微俯身,「皇嬸!」

  容傾頷首還禮,遂問,「太子妃,三皇子妃你們可解過了嗎?」

  「還沒!」

  「哦!」看她們平靜的樣子,容傾感:她是不是緊張的有些無道理?不過,不管怎麼說,以後她都絕不再看八字,也不看相了。

  少時,太后出來,臉上神色平和,雖未見明顯喜色,卻也沒見皺眉。看來,得到的回覆應該挺順心。

  「祁施主請!」

  「有勞了!」

  這裡稱呼一律是施主。

  不多時,祁清瑩出來,臉上表情……不清不楚,看不清喜愁。都夠能藏心事兒的。

  「莊施主請!」

  「勞煩了!」

  很好!下一個該她了,最後一個號。盛老和尚是不是算到她最是心焦,所以才把她給排在最後一個的呀!

  容傾靜靜站著,維持著表面的平穩,心裡猛吐槽。

  吐槽完畢,莊詩雨出來。然後……

  「容施主,這是您的八字,師叔說:他未能解析出您的命數,請您見諒。」

  呃……

  容傾接過八字,沉默了。

  莊詩雨聽了,垂首,眉頭微斂,心有所思:竟然是解不出嗎?對這答案,莊詩雨表示懷疑。

  若是什麼都看不出,當時為何是那樣一種反應呢?

  太后聽了,卻是眼睛都未眨一下。因為,關於容傾的命數,她剛已問過,得到就是這樣的回覆。看不出,解不出。呵呵……

  都說出家人不打妄語,盛和這一言,卻不見得是真言吶!太后心裡暗想。但卻什麼都沒說。

  「有時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皇嬸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莊詩雨看著容傾,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容傾聽了,微微一笑,點頭,「也許,下次來大師就能幫我看出來了。」

  莊詩雨輕笑,「也有可能就是這樣。」

  容傾笑了笑沒再說話。

  太后跟她們說了幾句話,就由桂嬤嬤扶著回去了。

  容傾,祁清瑩,莊詩雨三人,也沒什麼可說的,客套兩句既各自離去。

  來一日,待一日,走一日,行程夠緊的。

  收拾一下東西,睡一晚,明日清早離開。

  做好明日離開的準備,容傾垂眸,看著手中八字,扯了扯嘴角,解析不出嗎?他在說謊!

  不過,說謊就說謊吧!總是比說出什麼奇怪的話,變身法海的好。

  午後小憩,臨近傍晚,桂嬤嬤忽而到來。

  「王妃,請馬上歸置一下東西,我們要即刻啟程回京。」

  容傾聽言,神色不定,「怎麼這麼急?發生什麼事兒了嗎?」看桂嬤嬤的表情,就是出事兒的表情。

  「太后舊疾發作,可老奴出京的時候卻沒帶藥,太醫也未跟隨。所以,必須馬上趕回京城。」

  「可嚴重嗎?」

  桂嬤嬤點頭,未在多言,疾步離開。

  容傾看著桂嬤嬤的背影,抬頭看看烏雲籠罩的天空,眉頭不由皺起。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佛殿內

  「師叔,太后未聽您言,執意離開了。」

  「阿彌陀佛!」輕喃一聲,「你先出去吧!」

  「是!」

  是禍躲不過,是福跑不了。這不是佛家術語,是人生的條語。

  看著桌上容傾的八字,盛和眼神染上幾許沉厚,一個八字,兩種命格,一次劫數,歸位的將會是誰呢?

  緩緩閉上眼眸,看不透。不過,答案應該很快就會揭曉。

  湛王妃——太多人的劫!

  一切盡看天意!

  京城*湛王府

  親自確認過,確定古都那人身上毒已解除。皇上看著湛王,直接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召雲佳?」

  召雲佳,作甚?明顯!

  湛王靠在軟椅上,不咸不淡道,「等確定了日子,我派人過去告訴皇兄,請皇兄近身指導。」

  皇上聽言,嘴角下垂,「雲珟,朕不是在跟你說笑。」

  湛王聽言,揚了揚嘴角,笑意不及眼底。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桌面,眼底一片沉黑。

  皇家人為活著,個個都是不折手段。用雲佳來解除自己身上的毒,沒什麼不能下手的。只是……話是如此,可犯噁心該怎麼辦呢?

  「雲珟……」

  「程序還未走完,皇上急什麼!」說著微頓,「而且,皇上真的確定,安王就這麼好心?」

  「雲謹(安王)打的什麼算盤,朕暫時猜不透。只是,眼下雲佳確實有用,卻是事實。」

  湛王聽言,不再多言,輕輕緩緩道,「如此,就靜待最後的結果吧!」

  是呀!靜待最後的結果吧!

  皇上在湛王府並未久待,確認了他想確定的,既離開了。

  湛王靜靜坐在院中,眼中情緒不明。

  「凜五!」

  「屬下在!」

  「王妃明日大概什麼時候到碼頭?」

  「若是天氣好的話,大概傍晚十分就到了。天氣不好的話就難說了。也許,她們會在寺院多停一日也說不準。」

  湛王聽了,抬頭看著天空涌動的烏雲,眉頭不覺皺起。不知是解毒的事,擾的他心煩,還是其他。心莫名發堵。

  「主子,關於雲佳……」凜五話未說完,湛王忽而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凜五看此,咽下要說的話,疾步跟上。

  「帶上人,去齊雲寺!」

  凜五聽言,腳步微頓,王妃明日就要回來了,主子有必要趕過去嗎?這樣想著,卻沒敢多言,領命即刻去安排了。

  ***

  夜半時分,皇上剛睡下沒多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忽而入耳。

  「李公公,屬下有緊要的事要見皇上……」

  「太后在返程時出事兒了……」

  「在江河的中央,大船遭遇襲擊,刺客,大火,船上所有的人都落水了……」

  「太后也失去了蹤跡……」

  「加之天黑,天又在下雨,帶的人手又有限,現情況很是危機……」

  李公公盯著侍衛身上的血色,聽完他的話,額頭一層冷汗,哆嗦著嘴角,一言不發,轉身往殿內走去!

  太后,太子妃,三皇子妃,百官家眷,還有……湛王妃!

  想到湛王妃,李公公膝蓋軟了一下。她若出事兒,這才是最要命的。

  「皇……皇上!」

  「朕都聽到了,龍衛!」

  「屬下在!」

  「你帶上御林軍,還有御醫,即刻趕過去。」

  「是!」

  「你公公!」

  「老奴在!」

  「你現即刻去湛王府一趟,把這件事兒告知湛王。」

  「老奴遵命!」

  令下,皇上站在寢殿門口,看著漆黑的夜色,還有地上不斷飛濺的雨滴,臉上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