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莊家三小姐,莊詩妍」
湛王把玩著手裡的雪蓮,聽言,不溫不火的笑了,「莊家呀」
一點不意外,完全意料之中。能夠讓湛王府花費幾日功夫來探查,這人自然不會是一般的平頭百姓。只是莊家
太后,皇后均為莊家女,太子已故正妃亦是莊家女。現在,又想送一個入他湛王府嗎
呵莊家女就算是脫光了,也提不起興致去睡
「主子,該如何處置」
處置沒錯,就是處置就算是莊家女又如何敢算計主子,就不能容她活著
死,對她是最輕的懲罰
湛王沒說話,懶懶靠在軟榻上,悠然的欣賞著手裡那金貴的雪蓮花
凜五靜立一旁,靜待吩咐
良久,看膩手中花,丟下,隨問,「那小東西在牢里可安生」
小東西哦,是容傾reads;
想到容傾,凜五麵皮不由繃緊,「很安生,吃吃睡睡」
吃吃睡睡這是把牢房當客店了嗎這不是安生,這是有恃無恐
能吃能喝的,這是確信他不會取了她小命還是,不確定會不會死,索性放開來先吃吃喝喝,活著不虧待自己為先
不管是哪一種,湛王都不太滿意她應該哭哭鬧鬧,惶恐不安才是正常。
這淡然,湛王爺不欣賞。
淡然若是知道湛王爺是這麼想的。容傾一定表現出她暴躁的內心給他看。這誤會,真是鬧大發了。
「洪幫的事,她是如何跟劉正說的」
「她說,洪文是否背叛她一無所知。她所言,都是瞎掰,目的是挑撥,趁其心亂,救出顧廷煜那些話,不過一計」
湛王聞言,嘴角微揚,眉目生花,魅惑流於不經意間,沉沉悠悠,「人不大,心眼倒是真不少」
「主子說的是」對於這一點兒,凜五不得不承認。容傾確是心眼太多。
這一坦誠,表現出的是真性情嗎不,這一坦誠,實則又是一計。
若是容傾選擇繼續抹黑洪文,那麼,難保洪文不會就此將計就計,認了這一歸服,背負這一叛變。如此,說不定就能保住自己一條命。這麼一來的話
洪文若活,容傾必多一危。
據衙役言,洪文確是用沉默,認下所有。只可惜
這邊容傾主動洗清了他。如此,洪文的聲名保全了,兄弟情義修復了。可同時,也意味著朝廷對他的判決不會再有變動。洪文也丟失了一個假意臣服,伺機報仇的機會。
洪幫命運,一如最初,以亡為終
小東西既然這麼能蹦躂,也許,該讓她繼續
「凜五」
「屬下」
「更衣」
牢房
容傾窩在牢房一角,數數蟲子,數數頭髮,直到眼睛花了,盯著牆上那一鐵窗開始發呆
穿越而來,人生突變,本能求生,現在生死不定,滿滿悵然,未來如何,已無從臆想,更無從規劃,時代不由她,這裡講人權是笑話,男人是天,女人只能做菟絲花
所以吧,她若能活下來。以後,日子最好不過是有一個安穩,能有吃有喝,不咸不淡的過一輩子。
其實,這樣也不錯。唯一遺憾,她上輩子沒好好去戀個愛。而這輩子,談情或許還有機會。可,愛別想了,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唉悠悠一嘆,剛呼出一半兒reads;
「王爺」
「嗯人呢」
「回王爺,在裡面,下官帶您過去」
聲音入耳,容傾瞬時皮一緊,胸更疼。當那風華無雙,俊美絕倫的男人來至眼前,容傾想上廁所了。
嚇尿,嚇拉,這真不是誇大。面對湛大王爺,壓力太大。
看著容傾竭力抑制,卻仍難掩的緊繃,湛王嘴角溢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傾長身軀,靜立牢門前,看著她,開口,「過來」聲音低緩,清和。不帶一絲怒色,更沒殺氣。
可容傾的緊張卻是一點兒沒減緩。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然後把人作死所以
「罪女給王爺請安」容傾拐著腳,縮著背走上前,行禮,行大禮,這樣就不用抬頭看他了,不是慫成這樣。相反是怕一時熱血上頭,生出豹膽,緊張之下控制不住跳起來抓花他的臉。
「一天不見,你看起來虛弱了不少」
「王爺您看的真准」容傾恭恭敬敬,表示十分認同。
「你這是怨本王」
「豈敢,豈敢罪女還要多謝王爺給我一個反省,改過的機會」容傾誠誠懇懇的拍著馬屁。
劉正不由側目,佩服了。這臉皮,這厚度,真是不簡單。
「改過了」
「是罪女已向劉大人交代了一切,爭取求得一個寬大處理。」
「如此,甚好」湛王表示很滿意,遂轉頭,「劉正」
「下官在」
「打開」
打開謹慎起見,劉正偷偷窺探了一下湛王爺視線,而後,快速上前,把牢門打開。
容傾看著打開的牢門,心口跳呀跳。不會是要送她去菜市口吧
對於湛王爺親自過來這一舉動,容傾除了忐忑,就是深深的不安
因為,她可不認為,放她出獄這點兒小事兒,足夠這位大爺親自出面,她的臉可沒這麼大。
「怎麼還想在裡面待著嗎」
「呃,不多謝王爺」
看著滿臉感激色的容傾,湛王微微一笑,「走吧」
「是」
湛王在前,容傾捂著心口,頂著一腦門問號跟在後。
走出,湛王忽而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容傾,「容九」
「在」在容傾惶惶不安間,湛大王爺又說出一句,讓容傾心肝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