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易滿足,卻又總是猶豫想要放棄的樣子,讓他生氣!
她護著容逸柏,望著容逸柏開心的樣子,讓他惱火!
而她護著他,又歡喜待在他身邊的樣子,讓他滿意,也……心愉悅!
但……
她哭泣的樣子,他不喜歡!
她滿是無助的樣子,亦不喜歡!
她傷心的樣子,更不喜歡!
哭的滿臉髒亂的樣子,那一副可憐樣兒……
湛王垂眸,看著容傾泛紅的眼眸,他心口不斷翻湧的點點澀意,酸意,讓他不覺長嘆一口氣,但卻是沒動,想抱抱她,可忍住了。
因為,不想讓她知道!
不想她知道,其實她無需討巧賣乖,無需撒嬌甜言,更無需卑微祈求。只要依賴著他,只要一聲雲珟,一聲哭泣,他也許就會妥協!
怕她的眼淚!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偷偷藏在心裡,無奈著;心軟著,縱容著……喜歡著!
不想她知道的太多,因為不想自己退讓的太過徹底!不然,夫綱如何振?還有……
低頭,抬手,抹去容傾臉上的水色,淡淡道,「對容逸柏本王很不喜,你知道吧!」
容傾點頭,「知道。」因為在這一點兒上,湛王從來都不曾掩飾過,表現的直接而明了。
「本王為何厭惡他知道嗎?」
「知道!」
知道?呵……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看到的只是容逸柏對她的好,看不到的卻是容逸柏對她真正心思。
何為人心隔肚皮,這就是!
不過,對於容逸柏心思,湛王繼續保持沉默。
隱瞞著那只能瞞著的,避重就輕道,「那麼,你也應該知道,讓本王護著他,這並不容易。」
「嗯!」
看容傾老實點頭,湛王不疾不徐道,「可是,你明知護著他會讓我心裡很不舒服,你還是迫切的希望我去做,是不是?」
容傾聽了,動了動嘴巴,忽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湛王看著她,淡淡道,「也許在你眼裡,本王的心情比不上容逸柏的性命重要。所以,本王一時的不高興,若是能夠換取容逸柏的平安。為難一下本王,你不會猶豫。」
那個,道理是這樣講的嗎?
還有為難這個字眼……她明明就是連求他都在忐忑著。怎麼……
想解釋一句,然話還未出口,湛王清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反之,若是本王只顧及自己的心情,對他見死不救。那麼在你眼裡,本王就又成了那大惡人了吧!而你那本就不怎麼堅定的心,這一次就不會只是縮在龜殼裡了,而是徹底跟本王離了心吧!」
不堅定的心;龜殼;離心!
以上字眼出,容傾不由低頭,暮然的開始覺得心虛了。
那個,夫妻應該是同舟共濟吧!
可是,湛王這話一出,讓人感覺他真的很委屈。而她,對不住他的感覺油然而生!
唉!
以前,湛王拿容逸柏脅迫容傾的時候,容傾委屈,湛王可從不覺他有什麼不對。
現在,湛王這姿態一個放低,這無奈委屈的話一出,容傾瞬感對不住他了。
每時每刻都如天鵝一般,昂著頭傲嬌十足的男人,忽而露出一抹無力,他還未如何,身邊人看著,先是有些受不住了!
女人呀!有時候就是容易心軟。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若論攻心之策。明顯的,湛王要甩容傾幾條街。
「夫君,其實……」想解釋點什麼,可在對上湛王漆黑的眼眸時,容傾話頓住,忽而有些說不下去了。
「嘴巴怎麼閉上了?為何不說了?」
說什麼?突然就啞口無言了!
看著容傾顫動的睫毛,湛王涼涼道,「同樣一件事。若是王本王來選的話……」微微一頓,看著她,涼意散去,染上一抹柔和,幾分飄忽,「我的選擇會與你截然相反。因為,於本王來說,你的心情,比他人的性命更重要!」
話很輕,但入耳,卻砸的人心口直抽抽。
怔怔看著湛王,容傾忽而有些手足無措,還有……
看著容傾瞬時有些慌亂的樣子。還有她驟然通紅的臉頰,湛王眉頭挑起,眼底神色變幻不定,少時,不由抬手,伸向容傾,「容九,你……」
話剛說出,手還未碰觸到容傾。只見容傾猶如被針扎了一般猛然從床上爬起來,「天……天色不早了。我……我該去如廁了!」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說完,抬腳下床。剛走出一步,手腕被人握住。
「容九,你臉紅什麼?」詢問,滿滿的探究,「紅成這樣,你是昨兒個偷喝本王的酒了?還是……」
「王爺,天已大亮了,你一個大男人還賴在床上實在是不成體統。所以,趕緊起來吧!沒得讓人笑話。」
這話,大膽放肆,沒規矩!
然,湛王聽了,卻是直接無視了,眼睛直直看著容傾那通紅的小臉兒,嘴角揚起笑意,饒有趣味,透著點點不可思議,「容九,你是在害羞嗎?」
容傾咬牙,小臉緊繃,裝死!
「小安兒……嗯……」那餘音悠長,透著荷爾蒙的腔調剛出,手背上猛然傳來一痛。
「天亮了,起床吧!」放下湛王手,一本正經說完,容傾抬腳往洗浴間走去。
看容傾挺的筆直的背影,再看自己手背上幾個小牙印,湛王眼帘微動,嘴角上揚,聲音低低緩緩,「容九,本王有沒有有跟你說過,我很中意你呀!」一句話似調戲,似挑逗!
話出,眼見容傾腳步凌亂了一下。
湛王看此,低沉的笑聲,點點外溢。眸色深遠,悠長!
原來這個小女人最怕的是這個!可惜,說好聽話不是他最擅長的。不然,他倒是不介意多說幾句。
撫下巴,壓不下那上揚的嘴角。她臉紅的樣子……意想不到的好看!
皇宮*御書房
「微臣叩見皇上!」劉正跪地叩首請安。
「起來吧!」
「謝皇上!」
劉正站定,皇上開口問,「容逸柏可找到了?」
「回皇上暫還未發現蹤跡!」
「湛王府的護衛可出動了?」
「是!」
皇上聽言,神色不明,「藏的倒是夠嚴的!」
「下官會竭盡所能,爭取儘快抓獲犯人,早日救回容逸柏!」
話,劉正說的是滴水不漏,都是他職責之內的事兒,不存在討好誰,巴結誰!
皇上看了劉正一眼,繼續道,「古家的事兒,可都查明了?」
「是!」劉正一五一十稟報導,「傷及古玉崢的是鐵頭等人。而在古家飯菜中下藥的則是古少奶奶(虞氏)身邊的丫頭春蘭。」
「火燒古家的也是她?」
「是!」
「原因?」
「因為她跟古家有仇。春蘭本名王熙兒,本也是商戶家的小姐。只是後來,因其父經營不善,不但虧光了家業,還欠了不少的債。在她十歲時被抓去抵了債,吃了不少苦頭,就在她幾乎要活不下去時,被人給救了下來。」
「而救她的不是別人,就是張良。其後,張良教了她不少的東西,包括武藝和各種規矩,禮儀。然後,藉機把她送入了虞家。」
「而在送春蘭去虞家之前,張良提早打探好了虞氏的喜好,讓春蘭記著。再加上春蘭早就被教授過規矩禮。不出意料的很快就脫穎而出了,成為了虞氏的貼身丫頭。並因其貌不揚,規矩本分,深得虞氏喜歡,就這樣順理成章的作為陪嫁丫頭,隨著虞氏一同來到了古家!」
「然後,開始和張良等人裡應外合伺機謀算古家。因為,張良把春蘭家的落敗和她的悽慘,全部都藉由他人之口,有意無意的傳輸到了她的腦中。幾年的灌輸,讓春蘭已經完全相信了,古家就是他的仇人。」
「而在這起案中,曇莊的屠夫潘俊是他們尋來的替死鬼,目的是以便事後自己脫身。只是沒料到,古少主早就有所察覺,開始了防備。這才……」
皇上忽而開口,「既然早有防備為何還受傷,還讓他們得逞了?」
劉正眼神閃了閃,道,「因為他忘記了防自己的枕邊人!」
劉正話出,皇上眼睛微眯。
「古玉崢事多人忙,每年有一大半兒的時間都在不在京。繼而……古少夫人耐不住寂寞就有了外心。」劉正簡單帶過,隨著道,「其實,古少主本是可以躲過的。只是,古少夫人突然跳出來,那一擋,卻把該落在古玉崢肩膀的劍,生生刺入了心口!」
皇上聽了,冷哼一聲。
這一冷哼入耳,劉正一個感覺,虞家怕是要完了。
這等謀害丈夫的女人,難容!
皇上一不高興,全家被牽連那是一句話的事。同時,流放或誅殺了虞家也是為古少主做主不是!
處置虞家,不差理由!
「繼續說!」
「是!」劉正收斂神色道,「在事情落敗之後,他們沒選擇逃離,反而決定放手一搏!」
皇上聽了,眉頭微皺,「前面的事兒安排的那麼周密,耐性如此好。這後面剛出現一點差池就豁出了?原因是何?」
劉正低頭,平穩道,「因為張峰快不行了,張良等不了了。」
皇上聽言,眼帘微動,轉眸,看向一側龍衛。
龍衛微微頷首。確定,劉正之言,屬實!
皇上看此,神色莫測,「你消息倒是挺快!」
「是凜護衛告知微臣的。」
從湛王府得來的消息當然快。
「你倒是實誠!」
皇上話出,劉正抬了半個頭,不敢瞻仰龍顏,卻足夠讓皇上看到了他臉上的忠誠,「微臣不敢欺瞞皇上!」
說是自己查探到的,會得到皇上嘉獎嗎?不,怕是截然相反。皇陵的事兒,不是他一個刑部大人該輕易查探到的。
看劉正那老實樣兒,皇上扯了扯嘴角,這個也快修煉成狐狸了。不過好在知道分寸。就是跟湛王府的關係,是不是太好了些呢?
皇上心裡思量著,繼續問道,「張良跟古家可是有什麼過節?」不然為何要針對古家。
「回皇上,根據古鋮交代:幾年之前,皇陵那邊曾向他索要過財物。而他拒絕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劉正含蓄道。
其實除了財物,還有藥物。只是,縱然安王在皇陵,皇上可也『什麼都沒缺過』他的。如此,索要藥物完全沒道理。至於財物,只能說是安王貪心。而非皇上刻薄!
至於古鋮,他會拒絕也在情理之中,安王都被皇上發配到皇陵了,如此,他怎麼敢向安王生出援手。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不敢做,也不敢說。因為擔心一個弄不好,讓皇上以為他跟安王關係挺緊密的錯覺怎麼辦?
沉默著,壓著,然後出事兒了!
事情大致清楚了,後面的不用說,也能想到了。
古家是被報復了。而容逸柏,成為張良放手一搏的籌碼!
湛王,是他最後的勝算!
不過,比起劫持容逸柏,是不是劫持容傾更容逸達到目的一些呢!
這是當然!只可惜,湛王把容傾護的太緊。
明面上護著容傾的只有青安,青平兩個丫頭。可暗處,護著她的暗衛卻是數以百計。
張良若是敢向她動手,死路一條!
所以,最後只能捨近求遠,選擇了容逸柏。
在經常潛藏這么九,容傾跟容逸柏兄妹關係良好,他看的清楚!
***
從皇宮出來,劉正走在路上,不覺鬆了口氣。古家的事總算是結束了。至於容逸柏的事,他就是跑腿兒了。
不過,這次古家的案子能夠這麼快結束。還真是多虧了湛王妃!
若非她及時讓青安去古家看住虞氏還有春蘭。春蘭那丫頭差一點兒就咬舌自盡了。如此,這其中內情一時半會怕是難查到呀!
「大人!」楊琥看著劉正道,「小的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
楊琥低聲道,「小的想不通,在府衙湛王妃看完案宗之後,為何突然急著往古家去呢?還特別交代讓看住古少奶奶和春蘭呢?她是從哪裡看出古少奶奶和春蘭有問題的呢?小的看了好幾遍案宗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劉正聽了,看著他,不咸不淡道,「本大人看出問題了!」
「請教大人!」
「問題就是,在查案上你是真的不如湛王妃!」說完,橫了他一眼,抬腳向前。
楊琥:……
劉正邁著八字步,心裡輕哼:他自己都還沒想明白,如何回答他?楊琥這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可惜,有容逸柏這檔子事兒,不能去請教湛王妃。不然……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呀!
湛王府
派去沂州的人去了,回來了,答案:鐵頭是一孤兒,父母早亡,親戚嫌他拖累,對他避著尤顯不夠,如何會親著近著。鐵頭也是一個沒人疼的人。不然,他也會跟著張良走這一條路了。
而張良,除了確實在沂州出現過之外。其他,祖宗是誰,他恐怕還要問他爹。
張峰是暗衛出身!
而作為暗衛一個基本條件,就是要無牽無拌,從不太記得事時就開始訓練。根兒在哪裡,自己都不知道。連名字都是主子賜予的。
只是,張峰後來年紀大了,而安王念其忠心,格外開恩讓他留個個後。
想要個人牽制他們,看來是難了!
容傾凝眉,這麼一來,她該去何處尋找容逸柏!
天大地大,要尋一個人,太難!
看容傾皺眉,凜五嘴巴動了動,最終默默退了下去。
已經三天了!容逸柏就算性命無憂,定然也會吃不少的苦。容傾更為擔心的是,他們會給容逸柏亂吃東西,比如餵毒!
「對於容逸柏,救他,本王能做的只有那一個過程。至於結果如何,端看他自己的命數!」
明確態度,湛王開始著手安排一些事兒。
只是,結果如何?
等待的過程,分外心焦。
「青安,你去屋裡給我拿上大氅,我想去馨園一趟。」
「是!」
青安領命,往正院走去。容傾抬腳往府門口走去。
另外一邊……
湛王從宮中回來,走下馬車,緩步往府內走去。
「主子,當心……」
「戒備……」
兩道聲音響起,察覺到身後異動,湛王緩緩轉身,看著手握長劍,滿臉戾氣,欲行刺他的兩個人,靜靜看著,神色淺淡,波瀾不起!
剛出現,既被攔,動手,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手動口不停,「雲珟,你真是卑鄙!」
「藉由古家之事,順勢劫持容逸柏,然後將其殺害。你吩咐的,我們做到了。可是現在,你不但不庇佑我們。反而要趕盡殺絕,實在無恥……」
話出,話落!
容傾身影出現在門口!
「王妃……」
聽到周正那一聲低呼。湛王眼帘微動,轉眸……
看到容傾臉上那一抹緊繃,冰冷。湛王眼睛微眯,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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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明熙爾爾2016力作——《重生王爺穿越妃》
她是他的妻,卻與他兄弟苟且,害他流放苦寒之地還被兄弟千里追殺,逼得不得不反,等他含恨而歸血洗皇城,登上那本不想要的寶座時,竟還是死在了她手裡。
怨恨太深,他死不瞑目,再睜眼竟魂回了十五年前……
這一次,他發誓,定不會再憐惜她,定要讓她和她那些姦夫,一個比一個活得悽慘,生不如死!
然而……
這其實是一個重生復仇扭曲男和一個穿越逗比吃貨女相殺相愛的神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