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怪事 可怖

  湛王府

  「主子,仁王來了。」

  聽到稟報,湛王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眨巴眨巴眼,一臉看她作甚的表情。那個天真無邪。

  湛王輕哼一聲,抬腳走入府內。

  容傾端著姿態,端莊的跟在後。等走進府內,快幾步走到湛王身邊,「王爺,我先回後院了!」

  湛王聽言,側目,「不回後院去哪裡?跟本王去前院見鍾離隱嗎?」

  好吧!她又說了一句多餘的廢話。

  「妾身告退!」說完,疾步走開。這男人今天陰陽怪氣的,不知道那根勁又不對了。

  凜一在一邊看著,眉頭微皺,總感畫風奇怪。別的府邸,一般都是男的左右擁抱,女的拈酸吃醋,怨氣不斷。可到了這裡怎麼就反過來了呢!當然了,王妃倒也沒有左擁右抱了。但就這,主子已是怨氣不斷。

  不過,同為男人,他縱然還沒娶媳婦兒,卻也多少能夠理解那種心情。確實夠鬱悶的!

  客房之中,鍾離隱看到湛王,起身,「湛王!」

  湛王看了他一眼,在主位上坐下,開口直入主題,「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

  湛王聽了,垂首,把身上玉佩摘下,遞給鍾離隱,「兩個月之內,本王要看到結果。」

  鍾離隱伸手接過,「定不會讓湛王失望。」

  「希望如此!」

  鍾離隱溫潤一笑,「如此,就不叨擾湛王……」

  鍾離隱話還未說完,湛王忽而道,「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湛王話出,鍾離隱不由挑眉,一時沉默。

  「怎麼?不可說?」

  「不,沒什麼不可說的。」鍾離隱說著,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就是有些意外,湛王怎麼忽然關心起這個了?」

  湛王抬眸看著他,揚了揚嘴角,輕輕緩緩道,「知道你什麼時候成親,本王也好提早把賀禮準備一下。」

  鍾離隱聽了,笑的越發溫潤,「湛王真是有心了。」

  湛王臉上笑意褪去,看了他一眼,眼帘垂下。

  鍾離隱看此,清了清嗓子,隱下嘴角的笑意,平穩道,「親事已經定下,成親應該也不久了。到時一定提前告知王爺!」

  鍾離隱話落,湛王清涼的聲音響起,「凜五,送客!」

  「是!」凜五抬腳走到鍾離隱跟前,「仁王爺,請!」

  鍾離隱頷首,看了湛王一眼,什麼都沒再說,隨著抬腳走出。

  「凜護衛,按照禮儀,我是否也該向王妃道個別。」

  「王妃這會兒正忙著為主子縫製衣物,無暇見仁王爺。所以,仁王爺也就無需講究太多,辭行就免了吧!沒得耽誤王妃做活,也耽誤您趕路!」

  「縫製衣物?沒想到王妃如此賢德,湛王可真是有福氣!」

  凜五不再答話,「仁王爺,這邊請!」

  「好!」

  聲音漸漸散去,腳步聲遠去,湛王眼裡划過幾分惱意,隨著起身,抬腳走出!

  凜一隨著跟上,跟隨在後看著湛王的背影,心裡暗腹:容逸柏的婚事,沒讓耽誤了。鍾離隱的親事,主子也操心上了。對了,還有那殺豬的,當即就給定下了。

  凡是對王妃有意,有那麼點兒意的,統統被主子以同樣的方法給解決了。

  沒揮刀相向,只是不動聲色的用媒婆的方式全部打發了。

  所有寬容對待。然後,讓他們親眼看著,他與王妃相親相愛!

  看你對我羨慕,嫉妒,卻拿我束手無策。留著你,氣死你!

  臆想到此,隨著揮去,神色微斂。容逸柏的事,好像有些麻煩。

  那殺豬的,完全是一個鬧劇,不值得一提。

  而鍾離隱就算曾經對王妃有那麼些波動,但也只是波動而已,鍾離隱是個聰明人。大局當前,他知道如何取捨。更重要的是,王妃對他完全不在意。

  就算主子對鍾離隱揮刀,王妃也不會有多少感覺。

  而容逸柏卻是不同,他對王妃是真的用了心,也上心!

  為王妃,他用了鍾離隱欠的那份情。

  為王妃,他用了陌皇爺他的那份恩!

  一份情,一份恩!

  一個王爺,一個皇爺!

  只要容逸柏願意,不管是官職,還是人力,財物,他都可索取的到。可是,他卻為王妃全部都舍了去。

  由此,容傾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位置,清晰可見。

  也因此,王妃對容逸柏這個哥哥,也是從心裡時刻惦念著,在意著。

  王爺若是傷了容逸柏,王妃會是什麼反應,凜一有些不敢想像。

  現在情況……

  容逸柏看主子不順眼著。而主子看他膈應著。只是為了一個人,卻有各自忍耐著。

  不過主子耐性可是有限。若是容逸柏繼續頑固下去,毫不妥協。那……

  「這不放在暖房中沒問題嗎?」

  「是!除了花香特別,花開時極緩之外,不懼嚴寒,這也算是這株花的特點。」

  凜一思緒被兩道聲音打斷,抬眸,看著兩個相對而坐的女人,再看來到正院再次被忽視的主子,凜一緩緩低下頭來。

  「它真的馬上就會開?」

  「嗯!婢妾可保證,一炷香之內它必看。」

  「呃……」這大冷天的,一炷香也夠久的。她果然是俗人,為賞花在這裡受凍,好像不怎麼值得。想著,容傾直接想撤了。

  「王妃,這個送給您。」

  容傾聽言,抬眸,只見舒月拿過身邊婢女手裡的包裹,打開,一毛茸茸的帽子映入眼帘。

  「這是婢妾用狐狸皮毛特意為王妃縫製的很是暖和。」說完,不待容傾開口,抬手為容傾戴上。

  毛茸茸的帽子,厚實,暖和,同時也映襯的容傾小臉越發精緻,嬌小。

  晶瑩剔透的肌膚,黑葡萄一般的眼眸,紅潤如花的唇瓣,那一種嬌俏,引人呵護!

  舒月看著,臉上漾開笑意,「王妃戴著比婢妾預想的還好看。」

  舒月臉上那溫柔的笑意落入眼中,容傾眼帘微動,隨著拿下頭上帽子,看了看,淺淺一笑,「舒姨娘有心了!」

  「王妃喜好就好!」說著,順手為容傾整理好滑落在肩的長髮。

  這自然的動作,容傾眼神微閃,舒姨娘做的卻是不卑不亢,臉上沒一絲討好之色,亦無刻意的恭維。

  「王妃,姨娘,快看,花好像要開了……」

  丫頭話出,舒姨娘視線瞬時鎖定盆栽,看的目不轉睛。容傾看了舒姨娘一眼,若有所思。

  而站在不遠處的湛王,面色如常,神色淡淡,眸色卻幽深,沉暗。

  他的妾室對他的王妃倒是夠上心的。

  皇宮

  「臣婦叩見皇后娘娘!」

  「母親快快請起!」

  「謝皇后娘娘!」

  皇后扶起莊老夫人,「母親請坐。」

  「謝娘娘!」容老夫人坐下,看著皇后關心道,「娘娘,近些日子可還好?」

  「嗯!我挺好的。母親身體如何?」

  「我也還好!」說著,眼睛似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殿中宮婢。

  皇后看此,眼神微散。

  一邊的錢嬤嬤,神色微動。看來,莊老夫人進宮,並非純粹是來探望皇后的。

  明了,抬手,「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宮婢領命,魚貫而出。

  錢嬤嬤也隨著走了出去,靜靜在門口守著。

  殿內就剩下莊家母女兩人,皇后直接開口,「有話母親請直說。」

  「皇后既問,我也不敢瞞著。」莊老夫人不再刻意掩飾,看著皇后,神情變得沉重起來,「最近一些日子,莊家很是不太平!」

  皇后聞言,眉頭瞬時皺起,「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若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就算莊家的人不說,百官君臣,或太子,皇上,無論是哪一個,終是會有些風聲傳出的。

  「那是因為你父親一直壓制著,不准任何人多言,也不容我們透露一句。所以,皇后未聽到一絲風聲也是正常。只是,現在情況是越來越嚴重,可怖。不得已,我才偷偷來見皇后的。」

  皇后聽著,凝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莊老夫人看著皇后,面色沉冷,眼底卻是掩不下的不安,「自湛王燒了莊家。莊家重新換府邸之後,怪事就開始出現了。」

  「什麼怪事?」

  「死人,不斷的死人!平均每十天府內必死一個人。」莊老夫人說著,心裡是壓不下的惶然。

  皇后聞言,心跳一震,臉色染上凝重,「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換府之後就開始了。只是頭兩次,我們都沒放在心上。但此後,不斷的重複出現才察覺到異樣。你父親隨即派人去查探,可是,無論怎麼查,都沒有任何發現。也因此,這心裡更難安。府內現在也是人心惶惶的。再這樣下去……」

  莊老夫人說著,抑制不住微微發顫,「莊家早晚出大事。」

  皇后聽了,眉頭緊皺,面色變幻不定,緊聲道,「至今為止,已經死了幾個人了?」

  「已經十個了。現在,距離上一個,這已經是第八天了,再有兩天,或許……不知道會論到誰。」想到就令人心驚膽顫,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死的都是什麼人?」

  「都是每個主子身邊的心腹。」

  皇后聽言,眉心一跳。

  莊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試圖緩和那不穩的心跳,「若非事態實在嚴重,我也不會在這大過年的時候,過來跟皇后說這個。」

  皇后聽了,沒說話。凝眉,沉默。

  莊老夫人也未在多言。殿內一時沉寂。

  良久,皇后開口,「母親,你先回去!暫且安心,不要多想。這件事兒,我會斟酌著辦。等過兩日,我請太子過去一趟。」

  莊老夫人點頭,「我知道了!」